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像闹铃一般吵闹着,树枝被大风刮得沙沙作响,眼看着天边一片黑色的乌云已经越来越近,天色暗的就像世界末日似的,让人只想呆在家里。偶尔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带起一阵凉风,扇得两旁的小草左右摆动。这条从山顶盘旋下来的山路平整而宽阔,两旁的草丛和树林给人一种驾车于原始丛林的错觉。
这时,随风轻轻摆动的草丛猛地晃动起来,不远处一小片直立的草叶子突然栽倒,从里面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这只手慢慢动了起来,只见它撑在一片泥巴地上,沾了一手的褐色泥土,可它的主人却全然不顾。她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的情景,脸上满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像是被埋在地下沉睡的人突然苏醒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她挣扎很久才渐渐从地上站起来,胸前的衣服上全是干掉的暗红色血迹。她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除了是成片的绿色就只剩一条孤零零的山路,她无助地往前走着,时而呼啸而过的车辆根本无视她的招手,擦着她飞驰而过。也许每个人都被她这一身的血迹给吓到了,无人愿意踩一脚刹车给她一点希望。
她偏偏倒倒地在山路上走着,天色渐渐转暗,她那单薄的身影即将被黑夜吞没。这时从她的身后渐渐出现一道亮光,她转过头看了看,又是一辆车朝着她的方向驶来。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人愿意出手帮忙。可是车辆越来越近,车灯照着她那血迹斑斑的身躯,让人不免生出恐惧。原以为她又会遭遇一次漠视,可这辆车渐渐减速停在了她的身边,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她逆着灯光看了看车上,发现后座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中年女人。
"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中年男人走了上来关怀地问道。
"能不能送我去D市?"她试探着问。
"我先帮你报警吧?"中年男人盯着她身上的血迹,开始摸包里的手机。
"不用了,我想回家,我想回D市。"她说着就哭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极度地脆弱和可怜,就像刚刚遭受了一场多么可怕的事情,让人不忍心弃她于不顾。
"你快上车吧。"中年男人说着将副驾的门打开,后座的两人有点怀疑地看着她身上的血迹,但是却没有任何表态。
"谢谢,谢谢你。"她说完又抹了几把眼泪,然后坐到了车里。男人将车门关好后回到了驾驶室,然后继续往前开。车后的中年女人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我醒了就一个人在山上。"她回答。
"那你住在哪儿?"女人继续问道。
"我家在D市,花市街10号。"她不觉得报出了把她养大的叔叔家的地址,她发觉这个中年女人对她有很强烈地戒备,所以每个问题需要回答地清楚、明白,才能让那个女人不那么紧张。
"真可怜,那你叫什么名字呀?"中年女人不放弃地继续问着。
"我叫姚祯祯。"
中年女人在问了许多问题后,似乎渐渐保留了对姚祯祯的怀疑。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侧过头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树林。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车人只能勉强靠着车灯继续前进着。姚祯祯差点被这摇摇晃晃的感觉给弄得睡着,她用手撑住太阳穴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这时突然一个急刹,姚祯祯被惯性往前一甩,又被胸前的安全带给拉了回去。她睁开眼睛看了看车头,发现两个个男人站在前面将车拦住。中年男子将车窗摇了下来,探出头对着那两个人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我们想今天出来爬山,但是不小心就玩到这么晚了,能不能让我们顺便搭到D市去呢?"中年男人没有说话,想了想又伸出手朝他们招了招,车前的两人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后座的中年女人往女孩的位置挪了挪,那两个男人提着个背包就想往车上挤。
"要不把包放后备箱吧。"中年男人说着正要将后备箱给打开。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抱着就可以了。"说着两个男人快速地钻进了车里,然后将包死死地抱住。可坐在副驾的姚祯祯却发现了异样,这两个男人在上车的时候,脖子处分明都有紫色的光圈。也就是说,这两个男人都是有命债在身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