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凯站在中间,非常惊讶地看着我,似乎被我先前的那股孤注一掷的咄咄士气给镇住了,他没料到我既然敢一个人冲上来,而且还是一副气贯如虹的样子。
“小子,你还真不怕死?”曾凯问道。
不怕死?我怎么不怕,我现在怕得两腿发软,后悔没有听从大熊的建议,有时候认怂也是一种人生哲学。
可现在已经不是后悔的时候,我特意挺了挺身板,说:“怕死就不是男人。”话虽然说的很硬气,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心里现在到底有多害怕,有时候人就是爱撑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我是感受颇深。
“今天哥儿几个就帮你实现这个愿望。”曾凯提高声音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告诉其他四个人可以对我动手了。
妈的,这次只能死拼了,是死是活,只能看我的造化了。
曾凯说着就冲着我挥来钢管,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顺着他的钢管往一边躲,这次没有前几次打架那样幸运能够轻易地躲过去,曾凯的钢管刚好擦到我的右肩,一阵皮肤喇破的刺痛瞬间从肩头传来,顾不了那么多,我本能地左手顺势反挥一拳,居然也打在曾凯的左脸上。
曾凯手身体一个踉跄,手里的钢管掉在了地上。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曾凯还没反应过来,顺势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管,暗自庆幸刚才自己运气好,歪打正着地弄掉了曾凯手里的钢管,更庆幸的是他的同伙没有一起拥上来,不然我早就被打得没有还手的空档了。
他的四个帮手估计是想让曾凯一个人施展下威风,没想到曾凯握着钢管也没没有占到便宜,赶紧一拥而上,利用他们人多的优势,把我逼到一边。
这个时候,大熊挥着一个长棍冲了过来,他们虽然拿的是钢管,可毕竟尺寸太短,四个帮手都纷纷完后退了一步。
可他们毕竟人多,所以大熊的长木棍不能震吓每个人,离我最近的是一个胖子,仗着自己力气大,一钢管给我砍了过来,我奋力一挡,两根钢管发出“嘭”的撞击声,谁想这钢管质量不过关,我手里的钢管居然被胖子劈弯了,变成了镰刀的形状,胖子见我的武器没有他的质量好,一脸得意,我顾不得我手里的钢管到底是镰刀还是什么,一脚踹了过去,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本来只是随便一踹,谁知居然恰到好处的踹到了胖子的要害,只见胖子捂着命根子“哇哇”大叫。
另外三个人见胖子到底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怒气冲烧,敢死般地向大熊和我扑来,我和大熊顾不了那么多,只能一阵乱打,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只听见钢管、木棍、身体撞击的声音,乱战之中,突然听到有人叫:“打死人了。”
我定眼一看,曾凯的一个同伙倒在地上,头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流着,就像失控的自来水一样,瞬间将地上染成一片鲜红,“不好,杀人了,快跑。”大熊说着拉着我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跑。
我和大熊一口气跑了很远,实在跑不动了,就靠在一个僻静的电线杆坐了下来。
“完了完了,杀人了。”我说。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大熊说。
“我狠?我就踹了一脚而已,你怎么把人给打死了。”我气喘吁吁的说。
“人不是你打死的吗?”大熊望着我。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大熊:“不是我吧,我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大熊说,“肯定是你,你拿的是钢管,我拿的是木棍。”
“怎么可能是我,不可能,你是不是拍了人家一板砖啊。”
“我拍了吗?”大熊反问道。
“拍了,你跑的时候还把板砖扔一边了,我看上面还有血呢,你把作案凶器扔现场了。”我一口咬定人是大熊拍死的。
“靠,我真杀人了?”大熊一脸沮丧的样子。
“应该是的。”我说。
大熊抹了一把汗,问:“我这是故意杀人?”
“属于防卫过当。”
“会不会坐牢?”大熊颤颤地问。
“至少十年。”我说。
“妈的,我这辈子岂不是完了。”大熊捂着脸,一脸绝望的样子。
看着大熊绝望的样子,我又补了一刀,“搞不好会判死刑。”
大熊没有说话,眼睛空洞洞地看着天空,天空漆黑一片,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漆黑没有光明。
漆黑的天空似乎又让他找到了光明,他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我问,“是他们自己误杀的?”
“不是。”大熊说,“是你杀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因为当时太乱,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杀的,“兄弟,你不能推卸责任。”
“我确实拍了那人一板砖,可是后来,你一怒之下把你的钢管扔了出去,砸中那哥们,你才是致死的稻草。”大熊似乎看到了希望,语气中带着温暖。
“妈的,难道认识我杀的。”似乎大熊说的很有道理,我开始有些发颤,如果人是我杀的,那坐牢的是我,我望着那漆黑的天空,心里漆黑一片。
大熊问我:“你腿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跑的那么快?”
“我也不知道,这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好了。”
“要是你不那么冲动,我们也不至于会杀人。”大熊低着头,“我们该怎么办?”
“这都是命啊,要是我腿伤没好,我也不会那么冲动,命中劫数啊。”我说。
沉默了一会儿,大熊说,“要不,我们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