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蓝衣护士就是那天晚上我救的那个白衣女子,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那么的缘分可言,但我觉得,我和这个蓝衣护士至少是有缘分的。她告诉说,她叫曾诚,她是这所医院的护士,那个仓皇逃走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们计划下个月就去婚姻处登记,昨天给我打针的时候,她意外发现未婚夫和另一班的小护士有暧昧,其实她心里是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夫会背叛自己,而且是在这个节点背叛自己,她带着满心的不情愿和矛盾,最终还是偷偷的来到医院证实自己的怀疑。当她听到门内响彻着男女的呐喊声和叫嚣声时,她说她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于是她愤怒地踹开房门,看到了她之前幻想过,又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她打心里地觉得这画面肮脏、恶心,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踹开这道房门,也不应该跑来证实,至少这样可以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那晚,似乎整个医院一直都很安静,曾诚一直在0房间躺了一晚,我躺在我的床上一整夜没有合眼,我害怕她想不开,事实证明是我想不开,因为曾诚后来告诉我,她那晚睡得很安稳,从来都没有睡过那么安稳的觉。
早上医院开始稀稀疏疏来人了,整个医院开始恢复了生气,开始热闹起来。我躺在床上困意正浓,大熊拎着早餐进了房间,“今天该出院了,”大熊走到床边接着说道,“哟,没睡好啊,都有黑眼圈了。”
我带着倦意,伸了伸懒腰,“其实我都不用住院,这医院太恐怖了,晚上都没人。”
大熊故作一脸惊讶地环顾四周,说:“不是吧,晚上病房不是都住满了吗?”大熊是个笑点极低的人,自己刚讲的冷笑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熊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说:“你打个电话给骆小仙吧,昨天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情况,你还是亲自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省的她操心。”
昨天由于药物过敏,匆匆地挂掉电话,一直也没给小仙回电话报平安,虽然我心里仍然对小仙心存愧疚,但我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小仙儿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没等我说话,电话里就传来小仙儿沙哑的声音,“小澍,你没事吧,我昨天听大熊说你受伤了……我一夜都没合眼……”
听到小仙说她因为担心我,一夜都没合眼,我心里涌出一阵温暖和感动,感觉自己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吐了口气,说:“没事,就一点擦伤,昨天是对药物过敏,现在好了,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不要担心了,哈哈。”最后那个“哈哈”是我特意加上的,为的是不让小仙儿担心,故意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昨夜一宿没睡,我的嗓子也是沙哑的,我怕她听出来。
骆小仙似乎相信我的那个“哈哈”,确认我没有大事,又开玩笑道:“即使你少胳膊,少腿儿,我也要你……”
“你能盼点好的吗?”我笑了笑,我喜欢骆小仙没正经的说话方式。
“十一我去看你……我想你了,么么。”骆小仙撒娇地说。
听到骆小仙的话,我心里依然暖冷交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复杂的心情,我抬头望了望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我心里感到一阵的温暖,也许骆小仙就是我心里那道温暖的阳光。
等我挂完电话。大熊拿起一杯豆浆到我面前说,“澍啊,你这下可是要火了?”
“我要火了?”
“教务主任要你在新生军训总结会上作报告,关于你的英雄事迹的报告……到时候不要忘了提我的名字啊。”大熊依然是一副谄媚恶俗的表情。
其实做不做报告,我一点都不关心,我最关心地问题就是我是否还要参加军训。
教务处考虑到我身体的原因,没有让我参加军训,只是叫我专心写我的事迹报告,并且派了一名教导员帮助我修改我的英雄事迹报告,在教导员的一次一次地修改下,我的事迹报告终于在军训前一天定稿了,教导员为了表示自己对稿子修改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在我们给教务主任汇报时说,这稿子就像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今天终于顺产了。教导主任异样的眼光看着教导员,教导员顿时脸红了起来,因为她是个女的,而且还是未婚女性,教导员似乎从教务主任的异样目光中发现自己的口误,红着脸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自己新买的黑色短裙,我当时脑子里也不知道想写什么,可能是为了化解教导员口误的尴尬,我立马补充道,“哪里,这其实是主任和教导员共同的孕育的结果。”教导员本来微红的脸“刷”得一下红透了,像是那夏天红地透亮的西红柿一样。我窘迫地出了门,听见主任办公室里传来悠长的爆笑声,我也没料到,正是我的这句口误,居然会会给我带来麻烦。
军训总结大会如期开始,我拿着教导员辛苦孕育的“孩子”站在讲话台上。上台前大熊告诉我说,只要我上了这气势恢宏的讲话台,全校的新生都会认识我,甚至我还有可能成为新生的偶像,登台前我的心情开始些汹涌澎湃起来了,按照大熊的逻辑我将告别平凡的人生,可等我站在讲话台上的那刻起,我觉得我成为名人的路还很遥远,因为讲话台太气势恢宏,离台下距离太远,更本就看不清脸,也许我在操场下的学生眼里,我顶多是一根能说话的木桩。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学生,我开始紧张了,教导员上台前给我说,演讲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就把下面的学生当作萝卜和白菜,我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萝卜白菜,我心里有农民伯伯丰收的喜悦,于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稿子既然是教导员修改好的,照着念就是了,我把我和教导员共同孕育的孩子自豪地呈现在所有新生面前,我从革命先烈讲到当代的见义勇为的英雄,为了履行我的诺言和对大熊的拔刀相助的回报,我硬生生地将大熊的名字加了进去,至此大熊“光荣”地成为了一名英雄。我想在台下的这群白菜萝卜们,唯一能记住大熊名字的就是申娇,因为军训总结大会结束后,大熊就接到申娇的电话,说是下午约他逛街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英雄都是孤独的,在我成为英雄的下午,偌大的一个宿舍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人,百无聊赖之际,我拿出电话给小仙打电话,可出乎意料的是,我连续拨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心里莫名的涌现出一阵失落。
吃过午饭,我漫无目的地学校里转悠着,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心想我英雄般的脸还是被人记住了,这应该算是我作为名人的开始,我兴奋地扭过头一看,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向我走来,她的脚步很快,衣裙在微风的作用下飘了起来,像一朵洁白的云彩。
“你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脑子里蹦不出她的名字,不知道这是不是受伤留下的后遗症。
“哟,英雄记性不怎么好啊,我是刘艺啊。”女生嘟着嘴,显示出大学女生与生俱来的可爱。
“哦……你就是那个话剧社的社长。”我脑海里首先显现在我脑海的是她那黑色的胸’罩,我眼睛很配合我的大脑,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胸’口。
“是副社长……”刘艺莞尔一笑,似乎没有发现我视线的重点。
“都是领导。”我怕她发现我那无意的猥’琐,我接着说,“我是不是被你们开除了。”
“开除?哦,你那天没来报到,我们真把你给除名了,可后来听说了你见义勇为的事迹,可我们后来联系不上你。”
刘艺说着用手将耳发往耳朵上轻轻一拢,骆小仙每次紧张的时候也会这样,我居然被刘艺的这个动作迷住了,愣在一边。
“你还加入我们话剧社吗?”刘艺见我没反应又问道。
“那天要是没有受伤的话,我铁定就去了。”我现在是百无聊赖,刘艺现在简直就是给我的是一根救命稻草,我怎么也要拼死抓住。
“中午一点半,我们就开始排练了,一起去吧。”刘艺甜甜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我不知道,我这一去又是为我生活制造一个麻烦。
话剧社的排练是在一个旧礼堂里,礼堂是那种木制结构的建筑,想必也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刘艺告诉我,这个礼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如果一个建筑历史时间越久,那么这建筑就会藏着很多的故事,这礼堂流传最广是一个恐怖的灵异故事。
我们排练的话剧是莎士比亚的经典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刘艺演的是朱丽叶,话剧社长曾凯演的是罗密欧。我个人觉得社长是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因为他增加了好几个亲热的细节,而且说为了真实,一定要真刀真枪的演。我觉得曾凯就是一个流氓,他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虽然他接受了我加入话剧社,但他给我安排的角色是一颗树,我不知道他安排我演树的灵感是不是来自于我的名字,但我可以肯定他对我相当排斥。
我站在舞台中央,他们正酣畅淋漓地演着悲欢离合的场景,我甚至出现了幻觉,骆小仙那甜美的笑容,孟彤彤那幽怨的眼神,还有曾诚那张冰冷的脸,像是散不开的雾气围绕着我,我身体开始飘飘然,突然一阵怒骂声将我从幻觉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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