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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菜

1日外湘西小镇雨巷苗族老人

一位苗族老人背着竹篓在捡拾垃圾,片片雨滴把她的衣服浇湿,一些用过的快餐盒,一次性筷子和广告宣传小单漫天飞舞,老人手中的钢钎好像拥有超能力般上下飞梭。对岸二层的苗家吊脚楼在风雨中摇晃,共鸣的声响划过了年轻人的梦乡。

日内湘西小镇小屋内梦桐

暗沉的光线,一位长发年轻女子躺倒在白色菱形格子花纹的棉被中。窗帘被微风吹杨,靠近窗台的蓝色宠物狗音箱在闪着亮灯。房间拥挤不堪,窗台附近围绕电脑主机旁大约四米的区域整洁雅致。

日外A城市郊区李强

建筑工地早已苏醒,一辆辆重型搅拌的水泥车有序驶入“苏城建工二队”的蓝色大门内,马路对面一个年轻的快递员李强蹬着黄色封闭电动小车“噌噌”驶过,在左转弯处险些滑倒。

4日内A城市中心开法拉利老头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回荡沉落在城市拥堵处。地铁出口处,一些小摊贩摆放物品在出口处。呛人的汽油味,地沟油味充满了鼻腔。立交桥下,一位盲人跟着导盲犬快速穿梭。一辆红色法拉利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撞断了盲人与导盲犬之间的绳索。

法拉利车主戴着亮闪的墨镜走出,车内一位银发老人出场,火红色的赛车服包裹得很紧,看上去经常去健身房的样子,裸露的肌肤有较深的褶皱。

路人纷纷聚集过来,失去绳索的盲人显得手足无措,导盲犬翻滚在两辆对行车的夹缝里。

拍照的动作仿佛复制般出现在全场,其余的就剩下闻讯赶来的交警车鸣笛声。

法拉利的副驾驶门内一位妙龄女子走出,踩着细高跟掩面离开。

路人:“让一让,人没事,惊着了,你们不要揪着老人不放啊!”

路人:“这么老了,还开跑车,摆什么摆?嘚瑟啥啊?”

盲人不惊不慌地拨开人群,导盲犬舔着他裸露的脚部,嘴里衔着一根塑料长绳,暗示主人。

法拉利车主面色难堪,碍于情面,追上盲人,手里捏着几张百元钞票,慌忙拍打盲人的肩膀,法拉利的轰鸣冲刺声响起,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开走了跑车,甩向了远方。

5午外A市街头按摩女刘某

精致时髦的女郎摇晃在阳光下,红色高跟鞋的声响不绝于耳,街边装修散户正在自家的小面包上休息,旁边高楼里走出的白领拥在朝鲜冷面的小吃车主,提着一袋红油浸泡的冷面和竹簸离开。

时髦女郎刘某钻进街边的一家美发店内,剪发服务生笑脸相迎。

6午内A市丝尚美发店刘某

服务男子一脸青涩模样,他安排刘某坐下,手在空闲的时候不忘捏揉着黑色背带工装裤。

刘某忍住笑,瞅了一眼邻座的中年男人。

美发店小妹在窃窃私语。

小妹一:“这个sao货,又要上门服务了吧?”

小妹二:“我妈早说了,那样的打扮不是鸡就是狗。”美发经理狠狠瞪了两位小妹。

刘某闭上眼睛,正享受着头部干洗按摩。那些扬起的白色泡沫滑向她的脸颊。这是一张有年纪的面容,较为艳俗的妆容让她的法令细纹看上去较深,人中也显得浑长。

她的手机响起,她熟练地滑动荧幕,眼睛不带一丝睁开。

电话那头传来:“小娘们,你死哪去了?我王哥,又来找你谈谈心咯。”

刘某冷冷地说道:“我转店了,今晚就离开了,好见好散。”一滴浅浅的泪水在刘某的眼睛里翻浪涌动,她好像紧掩的双手握住拳头,她的眼角还是有些湿润,一块大的香波泡沫从她脸颊的正中一线滑落。

邻座的中年男人打量着自己并不适宜的莫西干头,肥厚的脖颈处长着横肉,褶皱处有些发红。

中年男人的发型师谄媚地说:“大哥,这头型老适合你了!”

7午内A市采育小区的阴凉处李强

李强有些昏昏沉沉地望着小区里黑压压的高层,他全透明的眼睛里有丝丝裂痕,干裂的嘴唇上有一丝丝纵向血痂。

他双手不停地摇动着一个极其老式的按键手机。黑色的外壳已经褪色,青灰的塑料壳露出底色。一些大大小小的外递包叠放在他前座的脚旁空间下,不少已经变形。

一位中年妇女向他走近,大嗓门地问:“你是哪家快递公司?”

李强推了推那副眼镜,细声地回应着:“天涯快递。”

中年妇女:“有名片没啊?我想发件衣服。”

李强:“大姐,我没有名片,就手写电话呢!哝!”

中年妇女接过李强递来的名片,清秀整齐地写着李强的信息,右下角还画着一副玫瑰花样的刺青图案。

中年妇女满意地说:“我想端午节邮过浙江,能到吗?明天才邮?”

李强眼珠骨碌一转,有些勉强地说:“可能到不了了,这个端午节走货量慢呢!”

大姐突然生气地扭头,随手将名片丢下念到:“还什么天涯快递,慢得要死!”

李强有些压住嘴角的愤怒,捡起了自己的信息名片,重新压入上衣的口兜里,电话响起,传来一阵温柔沙哑的女音。

梦桐女音:“小哥,我的快递要发,我放在小区超市收银台内,你去发吧。信息我都写好了,钱也压了,发深圳。”

李强有些沉醉在女声中,只“嗯嗯”地回应道,那边便挂上了电话。

8午内A市采育小区超市李强梦桐

李强将电动车迅速开至小区超市,掀开空调塑料帘的时候,与一位头发遮脸的穿睡衣女人撞了个满怀。她是梦桐,手中抱着的黑啤罐头怒冲上天,一个年轻的邋遢的男人被冲得满身,梦桐近乎慌逃,男人掀开啤水朦朦的脸庞,竟有些哭笑不得,小区高层传来震耳的架子鼓声。李强仍在那个超市收银台比划着什么。

9日内A市昏暗的网吧内建生

“快餐咯!盒饭咯!三菜一汤,米饭管足!”网吧黑压压的光线,潮湿闷热的空气糟透了,混杂着浓烈的米饭香,几位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电脑屏幕,黑色的双颊显出不健康的神色。他们正在联合作战,厚重贴面的大耳机有些残缺。他们的背后,一个0出头的男人一根一根地抽烟,烟灰散得到处都是,甚至在旧旧的皮椅上烧出了一个大脏洞。

少年一挖着鼻孔,神色紧张:“快!攻后面,后面!”

少年二手指在键盘上疯狂地配合行动,声音干脆暴力。

少年三:“饿了,我饿了,打完这局我就要吃!”

少年一大声地向少年三吼:“就知道吃,输了!输了又!”

背后的男人轻轻地向送饭大妈招了招手。

厕所里,一个醉酒男人在呕吐,声音很大。

大妈径直走向这个男人,接过男人递来的百元大钞,大妈拿出手电筒,向里面照照,甩动了几下。

建生:“大妈,我老买。”

大妈将电筒扫向男人的脸庞,乐乐地笑了:“我说呐!”

男人脸色较好,头发也较为时尚,只是手指甲很长,衣服被汗浸湿出现了盐块,他是建生。

男人接过盒饭,狼吞虎咽了起来。

10傍晚内小镇梦桐家的洗浴室梦桐

狭小的洗盂内,白白的墙壁上已经有了片片污点,看上去有些霉菌的模样,镜子倒光洁透亮,一些女人化妆品摆在水台两侧。梦桐穿上一件天蓝色的T恤和牛仔热裤,正在描眉,她不时朝着镜子做鬼脸,一个手机架在右侧的挂篮内。

梦桐呼唱着一曲《爱情买卖》的旋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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