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猩将军哪会听他的劝解,想着妖王已经身处险境而自己却无力救援,他越想越是紧张,不免又变得絮絮叨叨起来。
汤骁等着妖王过来请求自己,却是受不了旁边有个人一直喋喋不休,没一会儿便听得心烦。
汤骁看着黑猩将军,一脸疑惑地问:“你真的是猩猩?”
黑猩将军从絮絮叨叨中停下来,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汤骁,肯定地说:“千真万确。”
汤骁微微皱着眉头,质疑地说:“我觉得你不像是猩猩。”
“为什么?”
“猩猩不都是很安静的吗?”
“谁说的?”
汤骁一本正经,道:“因为你们猩猩都喜欢悄咪咪(敲咪咪)呀!”
黑猩将军:“???”
庞烨忍不住扑哧一笑,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家伙也经不住这种猝不及防的冷笑话。
黑猩将军不解,但他能够看得出来这是汤骁厌烦了他的絮絮叨叨,也能看得出来这是汤骁在笑话自己。
他一脸愁容地哀求道:“英雄!您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我求求您还是大发慈悲,放我回去保护妖王大人吧!”
“唉,说实在的,你的忠心确实挺打动我的,但你也要替我考虑一下,我千辛万苦进入迷雾妖岭,要是妖王不愿意和我合作,那我岂不是白走这一趟了吗?”
就在这时,黄顺子捧着一罐酒大步走来。
黑猩将军见到黄顺子怀里的酒埕就两眼一亮。
他觉得自己距离打动汤骁已经快近了,如果有酒来烘托气氛,他有九成的把握让汤骁放了自己。
于是等到黄顺子抱着酒埕走近后,他果断一把抢过酒埕,撕开上面的封口。
黄顺子一脸希冀地看着黑猩将军,渴望看到黑猩将军如何靠着一坛毒酒拿下两个可怕的人类修士。
然后他就看到黑猩将军对着汤骁说了一句:“区区薄酒,聊表心意,还望英雄看在我义胆忠肝的份上,能放我离开。”说完,便扬起酒埕大口猛灌,尽显一副憨厚模样。
黄顺子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黑猩将军张开大口,任由酒水哗啦啦地涌入他的咽喉。
汤骁也不得不敬佩这个憨货的豪迈和忠义。
突然黄顺子大喊:“统领,别再喝了!你知道里面有毒的!”
黑猩将军顿时摔下酒埕,一脸惊诧地看向黄顺子。
里面有毒?!我啥时候知道的?!
他指着黄顺子,又惊又怒:“你,你,你,竟敢害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双眼翻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黄顺子委屈得快要哭了。
我的统领大人呀!这酒不是您安排我下毒的吗?怎么现在自己就喝完了?
这下子我可被您给害惨了呀!
我要背上谋杀您的罪名,跳到河里都洗不清了!
妖王大人还让我把您给救出来,结果您来的这套令妖窒息的操作,让我怎么给妖王大人交代呀!
汤骁见到黑猩将军的异状,立即上前检查,同时也警惕着黄顺子。
黄顺子察觉到自己被可怕的气息给锁定,心里更加委屈得不行,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冤枉的妖了!
汤骁确认了黑猩将军还有一口气,他不想让这么忠义的家伙平白无故地死去,便忙对四周的妖族道:“你们还愣着看干嘛?赶紧过来救人呀!”
周围的妖族全都委屈了。
就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大家才不敢上去救统领大人的!
他们就从未见过绑匪劫持了肉票,还怒骂四周想要救援的人不赶紧过来救人。
简直太欺负人了!
我们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想着来救人好吗?!
几个倒霉的妖族被领队选出来上去解救黑猩将军。
他们战战兢兢,一步一停地靠近汤骁。
汤骁眼看着黑猩将军吐的白沫更多了,急得怒骂:“你们磨磨蹭蹭的,等你们来救人,人早就死了!”
一个绑匪替肉票发出了最愤怒的咆哮,这是肉票的幸运,还是绑匪的耻辱!
那几个倒霉的妖族委屈得就要哭出来了。
大爷!只要你后退个几百步,我们立马就敢冲上去救人,但你矗在那里,我们好怕呀!
好不容易,他们冒死凑到汤骁跟前,小心翼翼地从汤骁脚下抬起黑猩将军,然后一步三回头头往回跑。
要不是他们满脸的惶恐,还以为他们是恋恋不舍呢!
而汤骁目送着黑猩将军被他们救回队列里,开始解毒,从始至终没有挪动半步。
黄顺子看到这个结果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救援计划失败了,还是黑猩将军的自救方案太高明。
人就这样救出来了?!
神特么的操作呀!专门准备的毒酒不是用来灌给绑匪,而是自己喝个半死,然后利用绑匪的恻隐之心逃出魔爪?
这特么的竟然还有一种统领大人算无遗策妙计脱身的错觉!
神经病呀!
(╯‵□′)╯︵┻━┻
这里面槽点满满,他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吐起!
然而现在问题来了,妖王大人想要救出来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统领大人,结果在统领大人的骚操作之下,整个妖口吐白沫,都不活蹦乱跳了,自己该如何向妖王大人汇报?
这特么的!做个执行的小妖,真是太难了!
庞烨凑到汤骁身边,问:“把肉票放走了,有影响吗?”
汤骁道:“现在妖王自身难保,所以影响不大。”
“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里等着呗,不要乱跑,免得妖王待会过来求我们时,找不到人。”
说着,汤骁就淡定地坐了下来。
庞烨不再多问,坐在汤骁旁边陪着他一起等。
四周负责包围他们的妖族再次懵逼了。
之前他们不敢动那两个人类修士,是因为那两个人类修士挟持了黑猩将军,但是现在黑猩将军都已经逃出魔爪,他们到底该不该动手对付那两个人类修士?
于是他们向上级汇报,可现在是战乱时分,回复总是很慢。
双方只好大眼瞪小眼地干等着,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