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忠的话,吕布心中一沉,待转头看去时,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远处的道路上,被钉上了一根木桩,桩上帮着一名女童。
而在木桩周围,站着许多军士。从那路过的行人,全都匆忙的跑开。虽有对女童的同情,却无一人敢于说话。
“是小月?”
吕布瞳孔一缩,眼中杀意涌现。
此时的任月,神色很憔悴,苍白的面颊,竟毫无血色。原本粉嫩的唇,已经干燥开裂。乌黑的秀发,更如乱草般,贴在脑袋上。半瞌着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看到了这一幕,便听嘡啷一声,吕布抽刀出鞘。
可是还未冲出,便已被人按住。对方手劲极大,吕布一挣之下,竟然没有挣开。
“堂舅,我要救她。”吕布神色焦急,眼中充斥怒火。
“她是谁?”黄忠问道。
“小月她……”吕布咬牙说道:“她与我有婚约。”
“哦?”黄忠眸光闪烁,随即握起钢刀:“既是外甥媳妇,那自然是要救。”
话音刚落,黄忠便欲冲出,便被吕布阻拦:“堂舅,外甥有事求你。”
黄忠一愣,摇头说道:“救她本是份内之事,你又何必为此而求?”
“不,小月,我救,而堂舅你……”吕布从怀中,掏出了信件,将信封打开,取出了信件:“堂舅,他们不认识你,可以从容过去,将信送与张涛。”
“这怎么行……”黄忠眉头一皱,露出几分不屑:“布儿放心,只是这几个人,堂舅还看不上。”
吕布却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小希不在这。”
“小希?”黄忠疑惑道:“小希又是谁?也跟你有婚约?”
“不是,是小月的婢女。”吕布沉声道。
黄忠恍然,随即叹道:“既是婢女,非关即杀,不会在这。”
“不一样,她是匈奴细作。”
吕布此话一出,黄忠随即愣住,诧异的疑声道:“你说什么?匈奴细作?你怎么能留她,这不就铁证么?”
“事出有因……”吕布摇头道:“堂舅,算外甥求你。”
“这……”黄忠叹了口气,只好点头应道:“好,你们切记小心。”
接过吕布的信,黄忠驭马离去。
“公子……”李黑的声音传来,竟显得有些忐忑。
“你的家人……”吕布叹了口气,看着几人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去。”
侯成一听,满目急切:“公子不可。”
“某去杀了他们。”李黑红着眼睛,既然任月在这,那他的家人,便凶多吉少。
“李队率,万不可冲动,切记要忍耐,报仇的机会,定然不会远。”
看了众人一眼,吕布跃马上前,将信封放好后,说道:“谁都不许跟来。”
黄忠越过了军士,吕布也迎了上去。而侯成、李黑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让公子这么过去?”李黑沉声问道。
“那该如何?”侯成皱起眉头,望向道路两边:“跟我来!”
李黑等人一愣,随即纵马跟上。
随着吕布接近,很快被人认出。六七名军士,猛扑了上来,将吕布围住。
“下马!”
一名军士,目露厉色,手中的刀,猛然一晃,便威胁道:“快点,下来。”
瞥了对方一眼,吕布随即下马。手上拎着水囊,径直走向任月。
“站在那,不许动。”那名军士,指着吕布,沉声厉喝:“再不停下,不客气了?”
“我一个孩子,你跟我较劲,很有意思么?”
吕布的话,让其一愣。吕布脚步不停,从他身边走过,来到任月面前。
似察觉有人过来,任月便抬起了头,看到是吕布之后,有些失焦的眼眸,瞬间恢复一丝神采。
“阿……阿布……”
沙哑的声音传来,让洛奇鼻子一酸。而任月的眼眶,也有泪花闪现。
吕布摸出箭簇,便割断了绳索,将任月揽入怀中。
轻飘飘的身体,没有一点重量。任月搂着吕布,怯生生的说道:“阿布,我怕!”
“小月不怕,有阿布在!”
听了这句话,任月笑了笑,仿佛很安慰。
任月的形象,虽然很狼狈,却有一丝凄美。她还如此年幼,她还如此娇小。
“呵,这小两口,还挺腻啊?”
周围的军士们,纷纷大笑起来,口哨声、嘲讽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吕布打开水囊,将水喂给任月,目光看向周围:“你们就是那批黑衣人吧。”
“嘿,小子,话可不能乱说。”一名军士,撇了撇嘴。
而另外一人,则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能如何。”
吕布目光一转,看着周围问道:“小希在哪?”
军士们一愣,随即讥笑道:“还这么小,就知道找女人,你毛长齐了吗?小希在她该在的地方,你还是乖乖的交出信,没准还能留下一条命。”
瞥了军士一眼,吕布再次问道:“小希在哪?把她带出来,我就给你信。”
“真的啊?那感情好。”军士摆了摆手,小希便被带出。
小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再加上她的旧伤,显得要更加虚弱。
“信呢?”
军士伸出手,盯着吕布道:“将信交出来。”
“还有那对母女。”吕布淡然道。
“别得寸进尺!”军士目光一瞪,眼中满是戾气。
吕布眼帘微挑,冷声说道:“别逼我杀人!”
军士心中一凛,随即握紧刀柄,眼中满是警惕
“那对母女,毫无用处,已经杀了。”另一名军士,冷哼了一声,扬起手中刀:“识相点,交出信。”
“你怕我吗?”吕布森然一笑,目光烁烁的道:“你肩上的伤,还没好是吧?”
军士脸色大变,肩膀上的伤口,的确来自吕布。
可是被当面戳穿,便觉得心头恼火,脸上更失了颜面:“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不会杀我!”吕布凝眸冷笑,杀气渐渐浮现。
“你哪来的自信?”那军士一乐,嘲讽着说道:“说说看,我为什么不会杀你?”
“因为……”吕布仰起头,盯着军士道:“你比我死的早!”
话音一落,吕布一脚踏出,抱着任月前冲,手中那枚箭簇,陡然射了出去,正中军士咽喉。
军士双目瞪圆,满是难以置信。可是咽喉的剧痛,翻涌而出的血水,都在证明着,生命的流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