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云尘子抬腿给他一脚,陈深顺手拦住了,然后一只脚就在手心了。
这只脚小巧玲珑,曲线优美。
陈深握在手中刚刚好,是可以盘玩的。
顺着挺直的脚背,纤细的小腿往上——
陈深过电似的一个机灵,把云尘子的脚放下了。
他惊魂甫定,低下头去淬炼法宝,可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首诗,“西池烟草。恨不寻芳早。满路落花红不扫。”
陈深索性不淬炼法宝了。
他问坐在石凳上的云尘子,“你什么时候疯的?”
云尘子认真想了想,“喝酒梦见你传授我剑法的时候?”
“呃——”
陈深记起了她说过的燕返,他娘的,同样是燕返,同样来自东洋,可橘右京和江户四十八手的燕返是不一样的,“不过——”
陈深说其实他现在也可以教。
“呸。”
云尘子唾弃他,顺手从腰间乾坤袋取出一绢帛,“我在洞府找到了这个。”
陈深接过,狐疑的打,
这是一门功法,一门不同于《长椿功》的功法,名为《知北游》。
云尘子就在练这个。
她很喜欢这门功法,而这门功法也很适合她。
这是一门元婴期以上境界才适合修行的功法。
这门功法主张至人无为,大圣不作,一切观于天地,顺其自然。
修炼这门功法,一旦进入化神期,修为将突飞勐进。因为化神期本就是将自身同天地灵气相结合,损有余而补不足,铸就肉身不灭。
《知北游》观于天地,顺其自然无疑同化神期的修行为天作之合。
至于云尘子现在——
她赤脚,不羁,不拘,本就是在贴近自然。
“行吧。”
陈深觉得还好。
云尘子现在一个人住在洞府中,无拘无束的俯仰于天地间也没什么。
陈深静下心神,继续淬炼法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深隐隐约约听到有水声,他睁开眼回头看了一眼,见云尘子穿着衣服泡在温泉池子中,大口喝酒,随波浮沉。
看她的架势,那一葫芦的就快尽了。
陈深惊讶。
他这酒葫芦在他进入化神期后,容量再长,至少装得下一大缸酒。
他这才炼制法宝多长时间,竟然把一葫芦就喝干了,陈深是个能喝酒的,也不由地佩服,不过看她的样子,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陈深收了功,坐到池子边,让云尘子把酒葫芦给他,“你这精神不大对呀。”
“你说呢?”
云尘子醉醺醺的,回头醉眼朦胧看陈深。
她的状态的确不好,以前还只是喝酒葫芦醉酒时在梦里耍剑,后来就变成不喝酒也在梦里耍剑了,任谁日日夜夜在梦里耍剑,也不会精神好的。
“呃——”
陈深回头望一眼他的酒葫芦,问云尘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云尘子告诉他就在仙剑峰上那一夜。
陈深服了,敢情这酒葫芦还有这功效,他一直不知道。
话说回来,媚娘她们也常用这酒葫芦喝酒,远的就不说了,封林晚就没少用酒葫芦喝醉,尤其梨花酿,可封林晚怎么没梦——
陈深懂了。
有真孙悟空,谁用假金箍棒。
云尘子这会儿已经请不能自已了,撒着娇的要练剑,陈深作为二娘的相公,她的师公,对此义不容辞,他索性跳了下去,先传授她一招燕返。
“师叔。”
云尘子喃喃自语。
昨夜雨疏风骤,浓醉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淬宝依旧。
云尘子醒来时,陈深已经去炼制法宝了。
她扶着坐起来,见日高花榭,她懒梳头。无语倚妆楼。修眉敛黛,遥山横翠,相对结春愁。忆昨日,王孙走马华容道,浅草才能没马蹄。贪迷恋、少年游。似任疏狂,费人拘管,争似不风流。
转眼一年期过。
陈深的四十八式剑法也传给云尘子差不多了。
云尘子的天赋怎么说呢。
很——
陈深不知道她长时间不练剑了,还是练剑本来就不多,以至于练剑的时候紧绷着,如此导致许多剑法施展出来有一种凝滞感,彷佛在潮湿的空气中施展不开似的。
等练的多了,练的时间长了,她的剑法才算有长进。
同陈深对剑喂招时,不再是一味的招架和被刺,偶尔也可以绝地反击了,状态也终于松弛下来,不在紧绷着,从而游刃有余起来。
她是有天赋的。
有时灵光一闪也能伤到陈深,让陈深弃剑投降。
但也只是灵光一闪而已,灵光一闪的突袭终究不是正道,可以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在摆开架势整刀真枪的比试时,云尘子就不是陈深的对手了。
也难怪她一直恭敬的叫陈深师叔。
就是她自尊心比较强,约定只能俩人独处时才能叫师叔,余下的时间用别的相称。
陈深无所谓。
虽然他身为师父,在听到这声师叔时会心花怒放,但这虚名,他是不在意的。
练剑只是调味剂。
陈深真正炼制的还是法宝,在云尘子一曲阳关道,断肠声尽,独自凭栏后,陈深的法宝终于练成了。
这法宝刚练成,具体威力大小他也不知道。
他就在仙剑山寻了一头妖兽去较量。
仙剑峰中日云山雾罩,在禁制中生活的妖兽并不少,只是这些妖兽缺少妖族指引,卡在化形期前不成气候罢了。
陈深找到试剑的妖兽是一直飞蛇。
这头妖兽很大,老荣树般的蛇神,眼镜蛇般的蛇头,而且因为蛇头两翼的很长,所以还可以暂时的托起上半身飞起来,顾名飞蛇。
飞蛇是剧毒之物。
云尘子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今儿在付出代价后,请陈深来收拾他。
飞蛇在黑雾的水潭中。
陈深双手捏一道法印,一把血红色的木剑出现在他面前。
同木剑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片一片又一片的血红枫叶。
一阵狂风起起,枫叶在在空中四散飘零。
木剑化为枫叶四散飘零。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枫叶越来越多,如置身于秋日狂风摇摆的枫林中。
终于,池中的飞蛇觉察到了陈深的来临,它怒吼一声从池中钻了出来,一阵腥臭的风刮过,搅动枫叶。
陈深闲庭漫步的进入枫叶飘零中,信手还捏住一枚枫叶。
吼!
飞蛇见陈深还敢往前,它被激怒了,飞一样的抬起上半身向陈深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