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带着一行人,来到太子府外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只是当林月兰和蒋振南看到站在门前,举着“还我血汗钱”牌子的人时,瞳孔猛得一阵剧烈收缩。
林月兰和蒋振南互相对视一眼,很是默契的点了点头。
看来,另外一个产业,也要暴露了。
不,或许,今天可能要暴露所有产业了。
只是林月兰再看向人群中中间的那些人时,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她早就说过人,凡是背叛她的人,就准备接受她的惩罚吧。
被群众围在中间的那些人,看到一伙人出来,而且个个都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怵。
随即,又看到走在后面穿着白色婚纱的林月兰及白色礼服的蒋振南,面上显得很是心虚,很快又低下了头颅,两手握了握,很快又松开了。
皇帝走出来,一身龙袍,气势威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虽不认识皇帝,可看到他一身穿着,威严气势,就知道他是皇帝。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皇帝大声道。
“谢皇上!”
随后,这些普通百姓就稀稀拉拉的起来,脸上的表情有激动紧张害怕又兴奋。
别以为皇帝很好见,皇帝长年住在皇宫之中,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可以一辈子都不到皇帝一次都有可能。
而现在他们却能一睹龙颜,心里是涌出一丢丢冲动。
皇帝看了一圈,看到跪在太子府门前三四十个青壮年男人,手中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还我血汗钱”后字样。
他微微拧了拧眉梢,厉声的问道,“你们是何人?”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人,心里涌现一股恐惧与害怕。
因为他们根本不曾想到,他们是见到是皇帝,这心啊,一下子就慌了。
他们不由的想到? 两年前,林家村的那些人? 在状告林月兰时的下场,先是被雷电霹? 霹成一块黑炭? 却还留着一口气,承受这种皮肤焦灼痛苦绝望生不如死的滋味。
到最后,却还难逃一死的下场,死后,被丢去乱葬岗。
这些人想到这? 顿时心生怯意,不想再继续下去。
而且? 再继续下去? 他们良心会很不安。
他们如今过得衣食富足? 仆从成群,还有妻妾成群的伺候? 都是林月兰带给他们。
林月兰明明是他们的恩人? 可他们呢,如今为了那……,难道他们真要恩将仇报?他们良心过不去啊。
皇帝看到他们没有回话? 旁边的张公公也厉声的重复一遍? 大声的问道?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跪在太子府?”
“草……草民……”为首的人额头顿时冷汗直流,被这么一质问,顿时慌张不已,似乎把什么都忘了。
“胡师傅……”这时一道清灵的声音,突然叫了他一声。
胡师傅抬头一望,对上的就是林月兰那似笑非笑眼里却含着十足冷意的目光,整个人先是一懵,接着心头顿时打了一个机灵。
接着他就听到林月兰在问,“胡师傅,你们怎么在这?还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林月兰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跪在地上三十多人。
胡师傅脸色一白,一股愧疚之情涌在脸上,张了张嘴想了辩解,结果被皇帝打断。
皇帝很是好奇的问道,“丫头,你认识他们?”
林月兰笑应道,“认识。他们是林氏集团房建公司的工匠师傅。”
她这次没有再提与林氏房建公司老板交情什么的。
这些人既然到了太子府,来向她讨要工钱,这就表明,她的这个产业也就要暴露了。
与其那样掩饰,显得做贼心虚,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皇长孙又插话道,“哦,原来固国公主真是认识他们啊。只是,他们为何举着‘还我血汗钱’的木牌子,而向你讨要工钱呢?”
林月兰却依然说道,“皇长孙殿下,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问的是他们吧!”
皇长孙却意义未明的笑说道,“哦,我也是很好奇这些人为何会向你讨要工钱,那我就不客气的直接问了。”
说罢,他转头就看向这些人,表情严厉的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在太子府门前向固国公主讨要工钱?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是固国公主大婚之日吗?这样触人霉头,就不怕被公主责问,人头落地吗?”
实际上,他这样的话在一般场合来说,很是正常。
可不正常的就是,这个皇长孙似乎想要给固国公主按上一个,一不高兴就让人人头落地,不把人当人的恐怖罪名。
这话听着,别说蒋振南,就连皇帝皇后太子几人,都皱了皱眉头。
蒋振南站出来说道,“皇长孙殿下,请你注意言辞,公主并没有让人人头落地的嗜好!更没有杀人的爱好!”
说到这里,蒋振南又看向胡师傅他们道,“胡师傅,相信本将军你应该认识吧。公主到底欠不欠你们的工钱,相信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只是本将军要说一句,你们这样恩将仇报,就不怕遭报应吗?”
蒋振南的话一落下,胡师傅和他的四个兄弟,脸色顿时一白,愧疚之心再起涌起。
正待胡师傅想要说什么时,胡老二跳起来很是不服气的道,“我们恩将仇报?大将军,你不知道我们累死累活给她干活,拿的却只是区区一些小钱,而她呢,却拿了我们所有个的上千倍上万倍。她压榨着我们的血汗钱,我们现在只是不服气而已,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而已,有错吗?这根本就谈不上恩将仇报!”
胡老二说得很是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胡老二所言,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听着是一头雾水。
顿时周边群众就有人接头耳语了。
“这几个师傅,我认识。是林氏房建公司的几个工匠师傅。听说,京城很多大户人家宅院,都是这些人给修砌的。只是,他们不是属于林氏房建公林老板的属下吗?他们要讨工钱,要公道,应该去找我林氏房建公司的林老板才是,怎么找上固国公主来了?即使林老板与固国公主在商业上有很好的交情,可不代表着可以向固国公主讨要公道啊?”
“你说的是这个理。这确实有些奇怪啊!”说到这里,有人顿时惊疑的道。
“不过说来,这几个人也有些不厚道啊。既然他们是工人,那就当然是拿工钱了。可听这人的意思,他们似乎不满意现有的工钱。哦,对了,他们工钱是多少,你们知道吗?”中间有人很是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听说他们工钱最少一个月三十两,尤其是大师傅,月工钱达到了五十两。”
“三十两,五十两?”这人话一出,就惊诧了周围的群众,“天啊,这么高的工钱,他们还不知足吗?要知道,像我们去大户人家做工,一个月三两工钱,已经是高价了啊。”
但接着那个知情人继续说道,“这还只是月工钱,我还听说,他们每建一栋宅院,就有提成红利拿呢。听说建一栋宅院,他们最少能拿三十两呢。还有五十两,高时,可以拿到上百两的红利呢。”
“不是吧,这么高的工钱,这么多钱的收入,他们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在这太子府门前闹。”有人听到,更是惊诧万分了,“还直指固国公主,他们……他们是疯了不成?”
“谁知道呢?”周边有人立即附和的道,“或许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着吧。否则,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突然举着牌子,要人家还血汗钱,真是无语。”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啊?两年前,好像还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吧?”
“哎呀,你不提醒,我还真没有想到呢。你说的两年前,是固国公主那些所谓的亲人状告公主吧。”说到这里,这人冷笑一声道,“呵呵,没有想到,反倒让他们自己得到报应,死了后还被丢进乱葬岗,后来,还是固国公主发善心,派人把他们给收拾起来,送回家乡。否则,那些人还真可能做个孤魂野鬼!”
当一个孤魂野鬼是这个时代人最为可怕的事情。
……
外面群众虽顾忌着皇帝及各位大人物在这,不敢大声喧哗,不过,他们闹出来的动静,皇帝等人还是能隐约听见。
但胡师傅几个兄弟,除胡老二外,听到周围群众的言论,心里越发内疚,同时心里越发涌出一种不能控制的恐慌。
他们隐隐觉得,再这么下去,或许他们的下场,可能会与当初那些林家人无二。
不行,他们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徒。
他们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呢,现在可怎么办啊?
不过,还来得及,他们只要退下去就可以。
想到这,胡师傅四个兄弟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暗自点了点头。
可就在他们眼神交流之时,被胡老二给瞧见了。
他心头一慌,很是恼怒的问道,“大哥,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可不要忘记了,我们今天过来已经来向林……固国公主讨要公道的。凭什么出力得是我们,赚钱的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