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满嘴都是酒味,哪里还敢再尝一口?常兴连忙摇头。
“小家伙,我告诉你,以后喝酒别喝得太猛,你得像这样,慢慢地抿一口,喝酒不是喝水。别看米酒下口很温和,后劲足得很,你喝那么猛,一口酒就可能把你给醉翻了。”肖老四见常兴是会醉的妖,就不怎么畏惧了。当然肖老四怎么可能真的把常兴当成妖呢?只是觉得常兴近乎妖而已。
老猫从外面走了进来,闻到了酒味,四处东张西望,什么情况?小屁孩又搞名堂了?我得小心一点。
“老猫,你怎么又空着嘴回来了?”常兴看到老猫,问了一声。
老猫瞄了常兴一眼,一副戒备的架势。
常兴很是无语,这只老猫当真是养不熟。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还是爱理不理的。
大黄叼着一只竹鼠,大黑叼着一只竹鸡,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常兴,立即跑到主人面前将猎物放下,然后高仰着头,一副邀功的样子。
“哎呀,是竹鼠,竹鸡!这东西也捉得到,你养的这狗和猫当真成精了。呃……”肖老四突然想起这狗原来可是自家的,正是因为成了精才被常兴收了的。
“老四伯伯,待会这竹鼠竹鸡你带回家去吧。怎么说大黄也是你家养大的,你今天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也没有什么给你拿的。”常兴说道。
“你这是说哪里话?这我可不能要,上次拿的腊肉还没呷完呢。这竹鼠竹鸡可不是这么容易捉得到的。”肖老四连连摇头。
“别人是不容易捉得到,但是我经常吃,其实味道也不怎么样。”常兴说道。
肖老四咳咳了两声,那是,你都成了妖了,当然经常吃,于是笑呵呵地接受了:“要得,那我就要了。下次我家的落花生扯了,我给你带些落花生来。”
常兴的地里没有种落花生,那么多种蔬菜瓜果,哪里可能把所有的果蔬全部种上。肖老四家的自留地里种了一些花生。收成也不会很多,就这也是偷偷地开了荒种下的。也是幸亏仙基桥偏僻得很,肖老四开的荒地又是特别偏僻的角落。大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仙基桥大队又不止肖老四一家偷偷开了荒地。
“要得要得。”常兴很愉快地同意了。
常兴留肖老四吃了饭,送肖老四下山的时候,又用一个瓦罐装了几斤酒。这个肖老四死活都不同意了。
“不行不行,酒我家有。你这酒要用来窖藏的,装得满一些更好。你要是给我拿这坛酒,这竹鸡竹鼠我就不要你的了。”肖老四做样子要将竹鼠竹鸡放下。虽然有些舍不得,这竹鼠竹鸡可是山里最美味的野味了。但是只要常兴不把酒收回去,肖老四绝对是会将手中的美味放下的。
常兴见肖老四这么坚决,只好点点头:“那以后等这些酒出窖了,我再请你们喝酒。”
“要得。到时候,我还怕你不舍得呢。这酒当真是好喝,味道很纯,很香甜。可能是这山里的水好,也有可能是你的米好。反正这么好的酒,仙基桥酿不出来。要是放在以前,光凭着酿出这样的好酒,就够你吃的了。”肖老四摆摆手便要下山。
常兴犹豫了一下,便喊住了肖老四:“老四伯伯。”
肖老四回头问道:“怎么?”
“金林哥在村子里每日晃荡也不是个事。要不你让他到山上来。我教他点拳脚功夫,看能不能让他脑子稍微好点。平时帮我看着祖师庙,我去那里去也放得下心。我这别的没有,饭管饱。你看怎么样?”常兴是经过了一番思考的。肖老四经常上来帮忙,其实目的就是让常兴能够扶金林一把。常兴也是看着金林可怜,顺手帮一把。再说祖师庙这里还是有很多杂事,找个金林这样的过来,只要调理得当,也是可以做点事情的。
肖老四立即狂喜,喜极而泣,两行老泪顺着脸颊倏然落下:“真的吗?”
“明天送他到山上来吧。”常兴说道。
“要得要得,我今天回去就准备好。以后金林的伙食我按月送上来。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还能让金林白吃你的粮呢?”肖老四生怕金林在山上住久了常兴会嫌弃,连忙承诺自带口粮。
“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我这里山上会少了金林哥一口吃的吗?我不会让金林哥饿着的。不过将来金林哥要经常守在祖师庙里,你可别反悔就是。”常兴说道。
“怎么会反悔,我都求之不得。金林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我今年也快五十了。我管得了金林一时,也管不了他一世。常兴,你要是能够治好金林的病,我肖家人一辈子感激你。”肖老四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老四伯伯,就算金林哥到我这里来,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让金林哥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所以,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常兴赶紧打了预防针。
“晓得晓得。不管怎么样,伯伯要谢谢你。”肖老四不住地点头。
第二天,肖金林便被肖老四送到了祖师庙。
“金林,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常兴住在山上了。以后不管常兴让你做什么,你必须照着常兴说的去做。常兴打你骂你你都得老老实实地受着。平时别偷懒。晓得么?”肖老四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
肖老四婆娘周兰英将一个包袱放到常兴给金林安排的房间里的木箱子中,不停地抹眼泪:“金林,你的衣服,娘给你放在箱子里。以后衣服脏了要自己洗。爹娘会经常到山上来看你的。”
“看什么看?有常兴看着,金林还会缺衣少食?”肖老四瞪了婆娘一眼,生怕一句话说错了让常兴生气。
周兰英连忙住嘴,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肖金林则有些茫然,他脑子烧坏了,大多数的时候是迷迷糊糊的,偶尔会想起一些事情。在仙基桥大队,经常被人嘲笑,甚至被一群小屁孩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