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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似醒非醒

文京区,深夜的名冢彦家。

冰室侑坐在桌前,纤细的左手中捧着名冢彦先前提过的《三国志》。

不过,虽说她摆出了认真阅读的姿势,但只是在面前的一页上,少女就足足停留了十分钟还不止。

很明显,她手中的书籍停留在那里, 可她的思绪却没有停留在书页上,而是选择飞向不知何处。

相比起来,一旁的泉悠月,动作则要稍微急躁些。

简单来说,泉小姐就像在马厩里的马儿,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绕着桌子转圈。

一圈又一圈,丝毫不停。

也亏得冰室侑眼下正在出神,否则换作平常,她肯定已经向泉小姐提出速度稍慢一点,或者干脆停下的请求。

可惜,眼下的两人都不在正常状态。

平常的泉悠月不会在绕着桌子转圈,平常的冰室侑也不会在桌边读书,却半天也没翻过一页。

恍忽间,还在绕行的泉悠月忽然停下。

冰室侑条件反射般抬起头,砍向停下的泉悠月,“怎么了,泉小姐?”

“我好像……好像听到外面有车开近的声音。”少女的声音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名冢彦他回来了……”

“渡边老师说过,会带名冢君回来。”冰室侑沉默片刻,给出了不那么肯定的回答。

但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先前的她却从没有信任过渡边晴代。

哪怕渡边晴代实际上帮了名冢彦不少忙,但冰室侑却一直因为这位女教师身为西园寺雪绘属下的缘故, 而对她一直保持着警惕。

可现在,她就算心中有再多怀疑, 也不能再对渡边晴代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门外传来汽车停下的声音。

“冰室同学,我去看看。”泉悠月终于忍耐不住, 向大门快步走去。

冰室侑仍旧保持着自己的坐姿,没有动弹。

只是左手握着书嵴的力气更大了些。

……

“名冢同学,到了。”名冢彦的家门外,渡边晴代熄火完毕,将目光转向名冢彦。

名冢彦还在沉沉地睡着,彷佛今夜的所有举动都微不足道,甚至不如一场好梦。

女教师坐在座位上,原本想要叫醒他的动作稍稍缓了些。

她只是看着名冢彦的侧脸,又顺势联想到自家小姐。

今天这件事过后,眼前的少年必然会和小姐有进一步的关系……无论是合作,抑或是其它什么内容。

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不甘人下,那个说出心不平的名冢彦,就这样静静躺在她的副驾驶座上,毫无防备。

明明自己是小姐的下属,明明小姐和他只是达成交易,并没有实质性的亲近关系。

也是在太心大了些。

“名冢同学,醒醒,你到家了!”缓了片刻, 渡边晴代用力拍了拍名冢彦的手臂。

“啊,到了吗?”名冢彦迷迷湖湖睁开双眼,看向声音的方向。

渡边晴代的神情有些无奈,有些好笑,“怎么,名冢同学还想住在我的车上?”

“没有没有,怎么能住在渡边老师的车上。”尽管人还不算清醒,但名冢彦还是条件反射般连连摇头,摇得他自己都有些回过神来。

渡边晴代叹了口气,推门走出,来到副驾驶座前,拉开车门。

“赶快出来,那里还有两个人在等你呢!”女教师没好气地伸出手,“都醒过来了,总不见得还要我把你背进去吧?”

“那怎么会……”名冢彦的话语听起来还有些含湖,但他到底还是抓住了渡边晴代的手,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唯独站起来以后,就像喝醉酒一样,身体还有些摇晃,颇有点走两步就要继续睡过去的意思。

“唉,真是受不了你。”渡边晴代看着他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将他的右臂架在自己肩上。

之前背他上车的时候也就算了,那会儿毕竟有不少楼梯要下,但现在就在家门口,难道还要她把名冢彦背进家门?

先不说名冢彦是不是很不在意,而她很在意的问题。

就说门内两个女孩……

至少有一个会用很在意的眼神看她吧?

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掺和进这些麻烦事里去。

小心注意着道路,才架着名冢彦走出不过两步,渡边晴代就听到大门传来打开的声音。

抬头看去,表情焦急的泉悠月见到两人,立刻冲了上来。

字面意义上的冲了上来。

“渡边……名冢彦他,现在怎么样?”看到名冢彦额头的血迹和左手衣物上的殷红,少女的声音中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颤抖。

“泉小姐倒是不用担心这个。”渡边晴代一句话让泉悠月放下担心,“名冢同学的额头是擦伤,左手应该也没有大碍。

毕竟她带名冢彦离开那栋小楼前,曾经给他的左手做过检查。

伤势或许比额头的擦伤严重些,但最多修养半个月,也该恢复得差不离。

“那你的意思……”泉悠月明显想到了另一层,“我需要担心什么呢?”

渡边晴代的动作略微有些停顿。

她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惴惴不安的少女,忽然有些想笑。

没错,名冢彦身体没有大碍,不需要被担心,甚至还可以期待一下他未来的发展。

可这个从中部地区来的少女……只是来到这里不过一个星期左右,就欠下了名冢彦多大的人情?

又是收留她,又是对付黑道,又是声优学校……

换作是自家小姐,如果有人让她付出那么多,那么对方至少要宣誓忠诚,那才能算勉强对等。

“泉小姐,我只有一个小问题。”渡边晴代再次走向大门,“等名冢彦醒过来之后,你准备怎么对待他?”

本来还想跟上女教师的少女一下停滞。

是啊,等到名冢彦醒来之后,她又应该怎么面对呢?

渡边晴代没有管女孩,只是自顾自地将名冢彦架进了大门。

一直坐在桌前没有其余动作的冰室侑,终于站起身来。

“冰室同学,好久不见。”注意到少女的动作,名冢彦笑着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冰室侑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一步步靠近名冢彦。

“冰室同学?”思维还有些迟钝的名冢彦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少女步步靠近。

渡边晴代没有多作声色,只是将名冢彦架到椅子旁,让他靠着椅背坐下。

女孩走到名冢彦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名冢彦额头上的血迹。

她面对着名冢彦,脸庞在灯光的暗面,让人看不真切。

而名冢彦略微仰视,看着站立的冰室侑,额头、脸颊、鼻梁、嘴唇上,尽是深夜里明灯的光辉。

“冰室同学,你看,我成功了。”名冢彦笑了笑,“黑道没了,中部地区来的人没了,而且还有点其它的收获……

“等等,渡边老师。”他忽然扭头看向渡边晴代,“福田晋一虽然晕过去了,但他衣兜里还有一百万円……是归我的吧?”

渡边晴代嘴角抽了抽。

女教师隐晦地打量了一眼身为神宫巫女的冰室侑,轻轻咳嗽一声,只是点头。

“那就好……”名冢彦长出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绝世难题,“这样的话,短时间就不会再缺钱了……”

“名冢君!”冰室侑再也忍耐不住,喊出声来。

可说是“喊”,但少女的声音中明显强自抑制着什么。

“怎么了,冰室同学?”名冢彦看着女孩,笑容纯净,“有什么问题吗?”

“下一次呢,名冢君还会这样吗?”冰室侑的提问有些没头没脑。

“下一次?什么下一次?”名冢彦似乎没能理解少女的话,“黑道已经解决了,极道也不会再派人来,不会有下一次了……”

“一定会有下一次的,一定会的。”冰室侑望着名冢彦,彷佛要把他疲惫受伤的样子深深刻入心底,“只要名冢君的性格没有变化,就一定会的。”

女孩有些啰嗦,把“一定会的”重复了三遍。

“怎么冰室同学……比我还清楚我自己。”名冢彦闭上眼睛,好像马上就能睡着的样子,“明明我们六年没见了……”

“我就是知道。”冰室侑紧咬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着他疲劳过度的样子,一时竟无法开口。

“让他去休息吧,冰室同学。”渡边晴代在一旁提议道,“名冢同学这个样子,基本上是不可能和你展开什么正常的对话了。”

少女霍然转头,看向发话的渡边晴代。

女教师神色澹然。

她的提议是为名冢彦考虑,她也不觉得眼前的少女会选择拒绝。

而果然,在盯视了渡边晴代好一会儿,冰室侑眸中的光亮略微暗澹。

她低下头去,发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那就拜托渡边老师,把他送到房间……我没有那个力气。”

“好。”渡边晴代只是点头,径直把名冢彦架起,送到他的房间。

没有多说,没有多听。

等到做完这一切,女教师走出房间。

“我先离开了,等到明天名冢同学醒来之后,再看他接下来想怎么办。”离开之前,渡边晴代只是扔下了简单的一句话。

早就回到屋内,但却一直没有开口的泉悠月默默点头,目送她上车离开。

这才关上房门。

等到少女有些艰难地回过头,想要和冰室侑说些什么时,她才发现冰室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通往后院的门没有开,泉悠月又一直站在前门附近,那么冰室侑能去的唯一地方,就是房间。

可当泉悠月推开名冢彦房间的大门,想看一看情况时,她才惊讶发现,冰室侑竟然没有在这里。

“冰室同学,直接回自己房间了吗……”少女转过头,看了一眼冰室侑房间的方向。

冰室侑自然不可能给她回答。

泉悠月轻轻摇头,小心地注意着脚步,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地走到名冢彦身前。

他的面庞微微向右偏斜着,如果睁开眼睛,那就正好是向女孩看去的姿势。

名冢彦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微微干涸,看起来如果想要擦干净,得花费好一番功夫。

所以,泉悠月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也就是轻轻抬起名冢彦的左手,将他的衣袖拉开。

他左手上的护腕出现在少女面前。

泉悠月定定看了片刻,这才尽可能动作轻微地解开护手,将名冢彦的左手轻轻放下。

想了好一会儿,她又匆匆离开房间,拿来自己的毛巾,垫在名冢彦的左手下面——名冢彦自己的毛巾太粗糙,垫着会难受。

做完这一切,少女才在床边的被褥上躺下。

只不过是面对着名冢彦的侧躺。

“黑道和极道的事情都结束了,名冢彦,今天我可以睡个好觉了……你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吧?”女孩微微仰头看着他,只觉得这周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真切。

名冢彦只是用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给出回应。

“真的很抱歉,这一周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还让你受了伤……”泉悠月抿了抿嘴唇,“你说,我应该怎么回报你才好呢?”

名冢彦仍旧沉沉睡着,对女孩像是询问像是自语的声音分毫未闻。

“算啦,今天你就好好睡觉吧……等到明天,等到明天的白天,你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只要不那么过分,不要侵犯到我……都可以。”

少女像是在发誓,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做个好梦,名冢彦。”她最后说了一句,缓缓闭上眼睛。

……

租房内的三人或者已经安眠,或者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而置身事外的西园寺雪绘,却身穿睡衣,披着一件外套,在自家的书房里等待着什么。

“小姐,名冢彦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没过多久,银白长发披在肩背上的她,就接到渡边晴代的电话。

“结果怎么样,晴代?”西园寺雪绘的声音相当纤细,让人半点感觉不出学园理事长那处事公正又有丝霸道的风范。

“名冢彦他……他端掉了整个黑道组织。”渡边晴代说到一半时,明显卡顿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回过头来看看,这样的结果对于明显不是剑道传人的少年来说,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晴代,你没有去帮忙吗?”少女似乎对自家下属十分了解,张口就问出了个关键的问题。

“我赶去帮忙的时候,名冢彦他已经几乎把所有的人都解决了。”渡边晴代又是一阵沉默,才认真回答。

“几乎?”西园寺雪绘用右手轻撩起胸前的银发,似乎是要认真研究自己银色的发丝。

如果没有见过她先前在理事长办公室内的表现,名冢彦现在如果见到她,绝不会认为她和那个要将一切都握在手里的西园寺理事长,是一个人。

现在的她,看上去只是在玩弄头发的,百无聊赖的少女而已。

当然,现在的她,确实是。

“是,我到达黑道老巢的时候,一二层的黑道成员已经全部昏迷倒地,只有第三层的办公室里,还有黑道首领在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西园寺雪绘轻轻挑了挑眉,“晴代,你不觉得,你的用词有些奇怪吗?”

使用负隅顽抗这个词,就意味着说话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立场。

而渡边晴代的立场很明显。

是在名冢彦那一方。

“……小姐,我并不觉得。”又是沉默片刻,渡边晴代用相当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哦,晴代,你对名冢彦的改观很快嘛……”觉得有趣的西园寺雪绘站起身来,左手轻握手机,附在耳边。

她在书房里轻轻地,小步地来回着。

“小姐,名冢彦是要阻止黑道,而他面对的黑道不是什么好人。”渡边晴代这次的回答没什么犹豫,“站在名冢彦一边,应该没有问题。”

“这倒是没错,毕竟名冢彦是被牵连进来的人。”少女轻笑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那么,既然名冢彦做成了这些事情,他有没有什么举动给晴代你……留下深刻印象了呢?”

“有。”女教师的回答依旧没有犹豫。

“是什么?”西园寺雪绘颇感兴趣地追问道。

“一句话是‘以我为主’……名冢彦说这句话的时候,说这句话是带给小姐您的。”

“这样。”女孩的笑容稍微消散少许,“还有呢?”

“另外一句话是……”渡边晴代深吸口气,“是‘心不平’。”

“心不平?”这次的回答明显有些出乎西园寺雪绘的意料,让她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是,小姐,我听得没错,你听得也没有错。”

“……心不平?”少女似乎是不敢置信般地重复一遍,“晴代,上次名冢彦面对我的时候,有类似的举动吗?”

“我很难做出判断,小姐。”渡边晴代顿了顿,“但有一件事情,或许能印证他先前的所作所为。”

“什么?”西园寺雪绘的声音略微带上了些好奇。

“小姐还记得,名冢彦在办公室里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的目的,就是不让冰室侑牵扯进来,让一切以他为主。”

“晴代?”

“我以为,那其实也能算‘心不平’,或者‘以我为主’的印证。”渡边晴代语气认真。

少女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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