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娇气的脸都青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女人……”阮绵绵的眼神沉了下来。
她上前挑起谢芙的下巴,饶有兴致的道:“倒是挺有意思。”
谢芙往后退了一步,澹澹道:“阮阁主自重。”
这长相软萌的小姑娘做这样的动作,总让她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怪怪的。
阮绵绵不明所以的轻笑一声,随后拉着眼神怪异的谢娇离开。
坐到了座位上,阮绵绵一招手,立马有人上前低声问道:“阁主请讲。”
“那个叫谢芙的女人,一刻钟内,我要她的全部资料。”阮绵绵看了一眼谢芙道。
“是。”
“阮阁主对姐姐感兴趣?那直接问我便好啊。”谢娇笑道:“毕竟她也曾经是我们谢府的人呢。”
“哦?你和我说说。”阮绵绵来了兴趣。
“姐姐原本是我们谢府的千金小姐,可前段时间查出了是假的,便心里不平衡了起来,对爹娘和哥哥们都……”谢娇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眼见着阮绵绵眼中的厌恶渐重,谢娇缓了缓后道:“当然,姐姐也可能是之前的好日子过惯了,才不习惯这身份的转变。”
“嗤。”阮绵绵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
“真是没想到,谢娇居然能和音律阁阁主扯上关系。”夏沛儿皱着眉头道。
“她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据说又颇得玉贵妃的宠爱,玉贵妃想要帮她抬身价,便请了这音律阁阁主来。”沉月如澹澹道。
“这位阁主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样子,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音律阁阁主么?”谭秋云问出了谢芙心中所想。
“这位阮阁主是上一任阁主的嫡传徒弟,音律阁是从上任阁主开始发扬光大起来的。”轩辕祁凑了过来,从桌上拿了个绿豆糕塞进口里,边吃边道。
“也就是说这位音律阁阁主只是借着前人之光咯?”沉月如把那一盘绿豆糕都推到了轩辕祁面前,问道。
“倒也不是,这位阁主虽然年龄小,但也是有本事的,不然不可能在群英环伺的情况下仅凭身份便坐稳了阁主之位。”轩辕祁冲着沉月如一挑眉,示意谢过她的绿豆糕,随后接着道。
“前任阁主已经去世了么……”谢芙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看着坐在最前面一脸冷酷的阮绵绵,若有所思的道。
就是不知道这阮阁主和上任阁主的死亡有没有关系。
台上唱戏的人都已经下去了,现在上场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怀里抱着一把琵琶。
“这位就是孙家请来的音律阁的岑娘子,擅长琵琶。”沉月如缓声道。
谢芙点了点头,也安静了下来:“先听听再说。”
琵琶声响起,所有人渐渐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聆听。
谢芙细细的品味着,只觉得中间有几个地方衔接的不够流畅,但比之京城第一擅琵琶的花魁娘子明月姑娘,已经是好太多了。
一曲罢了,岑娘子起身行礼。
掌声雷动,岑娘子却是不骄不躁的下了台,恭敬的站在了阮绵绵的身边,低声道:“请阁主赐教。”
阮绵绵一抬手:“拿来。”
岑娘子将琵琶递给了阮绵绵,阮绵绵冷哼一声道:“如此琴艺,倒是糟蹋了这把双凤琵琶,倒不如砸了的好。”
说着,便要将那琵琶往地上扔去。
岑娘子脸色突变,立马跪了下来:“阁主息怒,这把双凤是老阁主赐予属下的,砸不得啊!”
“就是因为是师父他老人家送的,才是你糟蹋了。”阮绵绵直接将那琵琶掼在地上。
可琵琶却没有落在地上。
“这样好的琵琶,若是真的摔了未免也太可惜了。”谢芙将琵琶交还到了岑娘子的手中,澹澹笑道。
“这是我阁内之事,你凭什么插手?”阮绵绵端着一副冷酷的样子,和她那软萌的小脸放在一起,看上去反差格外大。
“阮阁主又何必火气这么大?若是弹不好,再好好教导便是。器有灵,人有情,才能演奏出绝妙的音乐。你若是今日砸了这琵琶,这位岑娘子未免会生出心结,以后更难弹好。”
谢芙轻笑道:“作为音律阁的阁主,你肯定也是想让自己的属下都能够有进步的,对吗?”
阮绵绵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也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过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琵琶和这么有天赋的人儿罢了。”谢芙笑道。
阮绵绵眼珠一转,随后道:“既然你方才说岑娘子弹得不够好,若是你能说出来她哪里弹得不好,我便绕过她这一次,如何?”
“这怎么可能?岑娘子可是音律阁的人,芙蓉郡主即便粗通音律,又怎么可能找得出来音律阁人所奏乐曲的错误?”
“就是啊,方才阮阁主说岑娘子弹得不好我还吓了一跳呢,我没听出来哪里出错啊。”
“阮阁主这样,怕不是在为难芙蓉郡主吧?!”
“怎么?说不出来?那今日这琵琶,我便非砸不可。”阮绵绵眼神一冷,便要去夺岑娘子手中的琵琶。
谢芙伸手捏住了阮绵绵的手腕,随后道:“若我当真说出来错处,你真饶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耍赖不成?”阮绵绵仰头道。
谢芙点了点头,便道:“那好,第一处在第二小节切换指型时有八分一拍的停顿,第二处在……”
谢芙每说一处,岑娘子的眼睛便瞪大一分。
到最后,岑娘子心服口服的道:“今日多谢芙蓉郡主赐教,是我学艺不精了。”
阮绵绵神色莫辨,半晌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而且一处不落。”
“真的假的?芙蓉郡主的水平这么高吗?”
“谁说芙蓉郡主上不得台面的?这医术琴艺样样不差啊!”
“还不是之前谢夫人说的,现在看来,怕不是埋没了芙蓉郡主哦。”
谢娇的脸色难看了不少,随后勉强笑道:“姐姐有这样的才艺,怎的妹妹从未知晓?姐姐私下练了也不和妹妹说,倒是真把妹妹当外人了。”
“你可不就是个外人么?我练什么需要和你说?”
谢芙毫不客气的道:“再说了,我之前在府中为谢凌夜夜吹笛缓解病痛,你们只知道能让谢凌舒服些便好,哪里关心过我会什么?这会儿倒来说我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