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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蚀山卫 风景依旧在

蚀山卫,

在蚀山山脉的背景衬托之下,总是让人们不管第几次来到这里,都会觉得如此宏伟壮丽。

和几个月前的路线如出一辙,风尘跟随钟家一行,进入蚀山城的路线,和当初一样。只是同样的路,也在没有了当初的惬意。

看着远处的城门,想起遇到钟沫时的场景,风尘好像突然记起,自从父母走后,自己原本一直是个游山玩水,全没有牵挂的性格,这短短十个月的时间,竟然误打误撞的肩负了那么多事情,多了那么多责任。

就连面对同一座城市,都有了不同的希冀。

“果然,人这一生,没办法踏入同一条河流。”

“嗯?先生,你说什么?”

风尘摇了摇头,没有解释,更没有回答。

钟家老宅,依然在整条街的最里面,似乎那里代表着更多的尽头。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沿途的白色花瓣,没有沮丧阴郁的人群,更没有事不关己的挂碍。

当时钟涼的罹难,风尘只是尽人事而已,而这一次虽然也是受了钟沫的邀请,但也无疑给人们一种感慨,风尘不管有没有代表着杏坛,他的出现,都是主动干预的先兆。风尘听到钟沫的请求后,展现出的犹豫,就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用,更不知道自己会遇到多少外人不方便参与的麻烦。大概钟沫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是为了让她心里更加安稳而已。

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这一回,绝不可能像当初那样,得到整个钟家所有人的礼遇。这是必然的遭遇。

只是连风尘都没有想到,这种必然的遭遇会来的如此之快。

看着熟悉的门庭,古朴的样式,感叹于以这种方式再次造访的风尘,竟然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就被拦了下来。

“抱歉,这位客人,钟家现在是非常时期,非本家族员禁止探访,族中长辈也谢绝见客。”

两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一左一右直接截断了进门的人群,拦在了风尘的前面。

因为有钱婆婆和钟沫行止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遇见这种事情,可它偏偏就这样发生了,甚至从钱婆婆和钟沫的眼神中都能看出,他们事先也并不知情。

风尘一脸茫然,倒不至于生气或者尴尬,只是有些懵罢了。钟沫反应极快,只是短暂的停留便退了回来,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眼,这位是我家先生,杏坛西院皓灵白帝风尘。”

那两人却冷漠如初,其中一人站出来赔笑说道:“大小姐,不是小的挑理,我也是遵照吩咐行事而已,您可千万别让我为难。”

风尘心中一冷,从对方赔笑的表情中丝毫感觉不出任何的敬意,心中疑惑难道钟沫才离开祖宅半年不到,地位已经跌落至此?按道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毕竟钟

沫从小一直深受家族培养,辗转于各地接受训练和磨砺,本就没有多少在家的机会。

钟沫也没想到对方回答的这么直接,“李少君,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是遵从了谁的吩咐?我父亲吗?”

李少君依然不卑不亢,同样丝毫没有怯懦和畏惧,说道:“大小姐误会了,二爷思劳成疾,二奶奶和小公子出事后就卧床不起,无法调理家族要务,一切事情都暂时由大爷处置。”

钟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钱婆婆,钱婆婆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钟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瞪着李少君,用着自己几个月来在杏坛未曾用过的口气,说道:“李少君,我不管你对大爷有多忠心,我也不反对你这种忠心,但是你得先搞清楚一件事,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也永远是钟家本代的大小姐,而你,再怎么忠心,也始终不是姓钟的。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仅仅只有一样,就是赶紧给我家先生赔礼道歉,然后滚到一边去。”

也许是这几个月来在杏坛的熏陶,许烟萝和江小米的潜移默化,让钟沫以往高高在上的感觉少了很多发挥的余地,毕竟在杏坛所有人的资历都比她要深,无论地位还是身份,都没有让她继续保持泼辣的资本。但这一刻,在她踏进家门的一瞬间,加上李少君的讥讽神情,让她终于从起初的茫然和担忧中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找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钟家长女应有的威势和威严。

“哎呀,无所谓,我就是个人名,又不是什么名人,他说的也没错,确实也不方便,要不我自己找歇脚的地方,有事你再叫我?”风尘这时候也不想闹的太过难堪,于是出声把话题接了过来,世家的门槛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进的,规矩多一些也没什么,何况现在对方把这种规矩用在了自己身上,先避嫌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风尘低估了自己在钟沫心中地位,不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钟沫对于风尘的钦佩与日俱增,虽然在所有人看来风尘的作为放眼整个大陆也不值一提,更有很多人认为他只是摊上了一个好出身而已。

但在钟沫认知当中,风尘的地位早已经从那个被家长硬生生安排的便宜师傅,变成了直接尊敬与跟从的长者。不管是当初解决钟涼被害一案,还是阴山卫于行尸之中杀将而出,她也能够隐约猜测,虽然道行宫重设西院确实有可能是杨院长与王权的利益交换,但西院院长的位置却是风尘自己两次用命得来的,名副其实。虽然风尘的跳脱在很多人看来吊儿郎当,但也多了几分有血有肉,何况关键时刻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更是以己之力带领西院斡旋于任选擂比之中,还被君笑认可,成功载入薄书楼志要当中。

女生吗,都是这样,崇拜总是来的没有缘由,从她对待风尘态度的逐渐转变就能看出,风尘在钟沫心中的地位,已经越发慎重

了,虽不是男女之间的倾慕,却是师徒之中的敬畏。

钟沫收起那份高傲,毕恭毕敬的对着风尘行礼,“让先生受辱了,先生放心,尽管随我入宅便是。”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风尘反对,固执着做着请的手势,等着风尘先行。这样的举动不要说李少君没有见过,连钱婆婆都感到诧异,钟家的未来少主何时曾经有过这种恭谨,就算对待掌印,都未曾这般做派。

奈何李少君再怎么不忿,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敢继续阻拦,只是在他们走进大门时,嘟囔了一句,“神气什么,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而已。”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并未刻意隐蔽,悠悠的飘进风尘耳中,让他心中一阵膈应,但钟沫应该是没有听到。风尘也并不想转告,更不想出言教训,毕竟管教自家下人,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

一路行过庭院,由于春尽,山水亭廊更加葱翠娇艳,少了去年秋天的那种静怡,多了一年之计的朝气,被钟家数十代人保存完好的祖宅园林风光此时一览无余,让人沉醉。

钟沫许是怕风尘多心,走在木廊之中时悄声的解释,“李少君是我大伯家的管事,向来目高于顶,眼中无人,先生莫怪。”

风尘打了个哈哈,摇着头说:“你既然知道个中缘由,何必闹的这么不愉快,本身我来本就不方便。不过,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位大伯?”

钟沫回答说,“是二爷爷家的长子,大排行中年龄最长,所以才是大伯,算是旁系,我本家只剩一位姑姑,本来还有位二叔,但早些年染了怪病,终是不治,去世了,当初无极寮也来看过,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件事也算我钟家的蹊跷了。因为我爸膝下无子,大伯家却有两个儿子,所以很多年前,大伯就想将幼子过季给我们家。只是我爸始终没有同意。怎么可能同意?打的如意算盘。”

风尘继续说,“这时候能及时出力,看来你大伯也还不错。”

钟沫摇了摇头,“您有所不知,自从我爸拒绝了大伯家旁系过继子嗣的建议,我们两家就生了嫌隙,平日里除了逢年过节基本没什么往来,大伯家偷偷在钟家粮道以外,另起了炉灶,并且利用钟家的关系干的风生水起,这些年族中议事,每次都会各种刁难本家继承人的问题,家里对我从小的一贯严苛,也多出自这种原因,我这些年也没有给父亲丢人,所作所为还算过得去,只可惜我有一项硬伤,是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和抹去的。”

风尘点点头说,“你是女人。”

钟沫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就算我决心不嫁人也没有用,不嫁人就没有子嗣,更加无法将钟家传承下去。”

风尘默然无语,自从来到永尽大陆,他未曾体会过男女之间地位的差距,只是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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