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儿看着红衣女人急问:“发生什么事?”
柔碧与哮天犬向他们施了礼后,才道:“寸心往天上去了。我们怕打草惊蛇,故没拦她。”
乔颜儿眉头一皱,似水明眸闪向哮天犬,心中泛开一丝疑惑,就见杨戬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于她。
俩人的手指同时向对方指去,皆发出会心地一笑,几分惊奇,几分惊喜。
“原来你早安排哮天犬盯着寸心,所以心安地呆在这儿!”
“原来你也安排了碧柔守在宅院,连我都算计了!”
“陛下!不好意思!奴与灵花、紫嫣见陛下抱着寸心而来,因担心被发现,便躲到林中的山洞,远远地观着院内,见陛下走了,才向宅院飞去,不想却在宅院外遇到飞来的哮天犬,也才知道陛下不放心。”碧柔向杨戬福了福身子,垂首道。
杨戬颌首,表示不怪,随即便泛开重重疑问:“可寸心说,她是被王母赶走的,她上天去干什么?”
乔颜儿眼前闪过寸心与玉帝王母见面时的情形,蹙着眉道。
“戬君!有件事我一直没与你说。其实,寸心根本不是被赶走,而是自愿做卧底。她定时回天阙云宫禀报消息。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说,一则:顾忌着你一时不能接受;二则:她并未完全实情禀报。瞒下了万圣山一事。我想,她至少还有一点良心。”
“怪不得那日寸心到殿内去。她刚走,小太子殿下便对奴说,让奴盯紧她。奴还奇怪呢!”碧柔在这时插话道。
“戬君!从烟霞山一事来看,我想寸心都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简单,爱与恨都会让人丧失理智,泯灭人性,而且,万圣山危险!”乔颜儿抬头眺望着亦是有些发白的天空,担忧地道。
“这好办?水来土淹,兵来将当!”杨戬面容一冷,一股气势从身上泛开。
乔颜儿接下来的话更是沉重,“虽说不怕,但一场混战下来,少不了又得耽误救人的事!”
“说得对!”杨戬思忖再三,招手向哮天犬,“你速回万圣山,传我旨意,着梅山兄弟及火龙一干兄弟带兵撤出,到万汇山待命,不准轻举妄动。”
“陛下!万汇山早在天庭的眼中,而且那里藏不住一个人。”碧柔一听急了,忙抢着说。
哮天犬也眼巴巴地望着杨戬,“主人!若是这样,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杨戬快速地闪了两人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浩然正气浮在脸上,“缓兵之计而已!”
乔颜儿敏锐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扫荡,心中一凛,“莫非万汇山虚是假?”
杨戬望着她欣慰地一笑,平静地道:“说得不错!不过,也就是为备一时之需!”
“戬君!颜儿真是佩服你!”看着哮天犬化着一道流光离开,乔颜儿便调皮地向杨戬福了福身子,随后竖起大拇指夸道:“近在咫尺。如若重兵来袭,强大的气势便压过了妖气,而来袭之人绝对不会想到撤走的人就在附近。”
“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我杨戬!这么多的重兵怎能不好好想掩藏之地?”杨戬得意地道:“只是万汇山山底没有宫殿,而是四通八达的通道,机关重重,不光可以打伏击战,还能再次安然撤走。”
“地道战!”乔颜儿刹时瞪圆了大眼,脱口而出。
杨戬确实智勇双全,能力逆推,三界之内,能与他比肩者寥寥无己,排兵布阵考虑的何止一着,就如真在棋盘上下棋一般,粒粒棋子皆思虑到位,不给对手一个渺茫的机会。
碧柔心中已无疑问,瞅着他们两口子互相倾慕的样,便知趣地退到火边,“陛下!娘娘!你们歇着,让奴来支撑着这火。”
此时,药已敖得差不多,自是不用乔颜儿与杨戬,而两人也放心地商议着以后的事情。
没过多久,便见敖轩从云中闪落。
他一脸的抱歉之色,撂了袍裾向地上跪去,垂首拱手道:“陛下!娘娘!敖轩无脸再见你们!”
杨戬与乔颜儿忙伸手扶去。
杨戬面色愧疚,小心地道:“哥哥也有对不起兄弟的事。但瞒下寸心受伤一事,实在是不想兄弟担心。”
敖轩怅然一叹,抬头道:“陛下娘娘不必多虑,情况敖轩已尽数知晓。”
“敖轩!既然来了,这熬药一事自是少不了你!”乔颜儿瞧着两个惺惺相惜的大男人,怕他们又平白多生惆怅,便岔了话题。
无妄山附近的一个镇
由此瘟疫如虎狼来袭,所以街上只有那么渺渺的几个人走动,也是脚步匆匆,背影萧瑟。
一袭粉纱少女却两眼冒出喜悦的奇光,提着拖地的长裙一路疯跑。
她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对什么都好奇,忽鼻子轻抽,跑上台阶,凑到一家半开门的店铺前,探头向里望去。
柜台内的老板正懒洋洋地打扫着柜台,嘴里嘀咕,“这该死的瘟疫一来,弄得这些点心都无人敢买,眼看就要过期……”
他在不经意间抬头,眼里冒出欣喜的流光,忙迎了上前,“姑娘!你是想买点什么?”
“买?”
少女愣了一下,转瞬笑迷迷地看向柜台里的货架,那一个个油纸包正是香气的来源。
好看的小鼻子又轻抽,纱质衣袂如流云一般拂过,对老板道:“本姑娘全要了!”
这是天大的喜讯!
老板顿时笑逐颜开,慌不迭地把货架上的油纸包遂一捆成一团,推到少女面前,看着二尺来高的油纸,担心地道:“姑娘可拿得动?”
“能!”少女看似弱柔,手无缚鸡之力,可动作却无奇地麻利,转身之际,便把那东西向后一甩,脚步轻盈地向大门走去。
“姑娘!银子!银子还没付!”老板张着嘴半天,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地追出门去。
少女迷惘地眨了一下眼睑,“银子?什么是银子?”
“哦!搞了半天你没银子,想白吃?”老板一愣,多年的经验,眼前的姑娘虽穿得光鲜,却是一个囊中羞涩之人。
他伸手一把紧紧抓住油纸,习惯性地大喊,“来人啦!抓抢人的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