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终于走了,气急败坏的走了,我人也瘫软了下来。
家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轻轻拥着我,安慰我:“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好心。”
我苦笑:“不枉此生,终于被亲人骂了。”
家俊轻轻叹出口气,他紧紧抱着我。
我又轻轻说道:“热荤,热荤。”
他不解:“什么意思?”
我叹:“现代大字典有一个词,叫热荤,原意是讲热菜,荤菜的意思,有一个方言却说,侬热荤,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这个人,神经病,不着调,我现在明白了,我就是热荤。”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然后,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下额,眼睛里却流露出无限关爱的眼光。
“丁叮。”他用大拇指轻轻抚着我的唇角,看了良久,他舒出口气,把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我很累,累的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爱你。”声音很细。
我奇怪,“你在说什么?”
里面婆婆似乎传来一声*,我们两夫妻立即一跃而进,奔到婆婆身边。
果真是婆婆醒了,我顿时喜极而泣,“妈妈。妈妈。”
象演戏一样,我居然掉了一大沱的眼泪。
婆婆终于说了句慈悲话:“让你担心了,其实不关你的事。”
家俊也松了口气。
婆婆醒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看她身体各项指标还算正常,因而也比较满意。
我陪着婆婆,家俊火速去买了粥,回来看着母亲一口口吃下,这才松了口气。
他和我温和的说道:“你回去休息,我陪着妈妈。”
我有些内疚,“不,家俊,是我的错,我来陪着妈妈,你明天还要工作。”
“回去吧!第一我是长子,第二,我是儿子,第三,我还是丈夫。听我的话,回去睡觉,不要乱想。”
我眼泪又掉了下来。
在走廊上,他张开手臂,把我抱在怀里。
“丁叮。”他在我耳边反复的说道:“我们和解吧,好吗?我再也不会做糊涂事,再也不会和她接触,请你原谅我。”
我只是流泪。
我们夫妻终于和解了。
我不打算折磨家俊了,有何意义?腾挪转移,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吗?累人累已,日子还得过,我得有个爱我而且尊重我的丈夫。
第二天早晨,我急急忙忙的做了婆婆爱吃的清爽挂面,用的芸豆和蛤做的卤子,今天开始,我要认真的做主妇了。
婆婆气色看起来好了些,能坐在床上自己吃饭,看见她见好,我们夫妻也放了心。
我把家俊的牙刷牙膏什么的带到了病房,又带了件干净的衬衣给他,他洗漱好后,准备上班,送他走时,我欲言又止,我是想告诉他怀孕了的,可是突然间我象个忸忸捏捏的小女人,说不出口了。
他很好奇,“怎么了?”
我只得说,“没事。”
左右没人,他把我拖到了走廊的尽头,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由着他抱我,把我的头也埋在他的肩膀上。
他摸索着我的后背不停的安慰我,“对不起,丁叮,对不起,谢谢你原谅我。”
我闭上眼,眼泪掉了一长串。
“等妈妈出院了,我休一段时间的假,我们出去旅游好吗?”
我点点头。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
我回了病房,婆婆已经吃完了饭,我扶她躺了下来,又问她:“妈妈,饭您吃着还可以吗?中午您想吃什么?”
“还好,就是芸豆有些生,下次你要记着先打鸡蛋最后再放蛤,不然蛤的外面全沾了鸡蛋,不清爽。”
我连连称是,每次做的饭婆婆都会挑出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我已经习惯了,再说能让人挑出毛病还是证明自己做的不好,我不分辩。
婆婆生病的消息很快让婆婆自己的妹妹知道了,下午时她便到了医院,帮我照顾婆婆,顺便让我回家休息。
我这次对婆婆非常温柔,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是我诚心诚意的表现出的温柔,人心都是互换的,婆婆终于肯向我真诚的微笑了。
我嘘了一口气,趁着有人替班,我回家来拿换洗的东西,想起婆婆不爱吃外面的饭,晚上给她准备什么吃呢,我又犯了愁,我的厨艺真是不乍地,无奈之下我只得求助于自己的母亲。
妈妈得知婆婆生病,二话没说,立即给我在厨房包素三虾的水饺,正包饺子的时候,丁铛也回来了。
我想了下,为难的告诉妈妈:“妈妈,多包点,小姑子说不定也过去吃饭。”
妈妈应声,但是仍然有些生气,“你那个小姑子,不是我多嘴,唉,什么人品呢,人说家和万事兴,她呢,一粒老鼠屎。”
丁铛一边吃苹果一边也陪着妈妈说道:“可不是,就欺负我姐姐好脾气,要是换我,碰上这么个小姑子,敢对我不好,我上前啪啪就是两耳光,直接打她个一丈青。”
我忍不住脱口说道:“我昨天已经打了她,虽然现在想想没必要,可当时真解气。”
妈妈和丁铛一齐惊叫:“你打了她?”
我这才发觉言语有失,只得尴尬的说道:“是,打了,我就打了她一次,而且,也就打了一耳光。”
妈妈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由。
丁铛听的眉飞色舞,“好姐姐,你真帅,打她,叫她满嘴喷粪,唉,我真是不明白,我姐夫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这么个混蛋妹妹,也就是你,能容的了她,换我,撕了她的嘴。”
妈妈不包水饺了,瞪着眼睛看丁铛。
丁铛这才发觉自己也说的不好,赶紧低声向妈妈说道:“妈妈,对不起啊!”
妈妈语重心长的说道:“丁铛,你姐姐打小姑子,本身就不对,她还是嫂子呢,一点当嫂子的样都没有,你呢?你以后嫁人了,你丈夫也有个妹妹,如果比你姐姐这个小姑子还混蛋的,你也上去打她?”
丁铛和我都赶紧向妈妈道歉,“妈妈,对不起!”
妈妈依然生气:“你们两姐妹,小时候教你们的话都记哪去了?孝于亲,所当执,曰仁义,礼智信,都忘了吗?”
我只得向妈妈赔罪,“妈妈,对不起,我也想着去和她道歉!”
丁铛狠狠瞪我,意思是,打都打了,道个鬼歉!
我也用眼神回敬她,意思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是的,没结婚的不明白!
等她结婚了她就明白了,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一切,爱他的一切就要做事悉数有分寸,婚姻是容忍的过程,夫妻是尊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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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罗嗦了,不过丁妈妈的做法是对的,教育子女,言传身教,不能以暴制暴,否则会越演越糟。明天发生什么事呢?唉,又得打一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