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帮着全村人解决了粮食的问题。
村长感激涕零,恨不能当场就给她磕一个。
瞧着最后一户人家拿走了秧苗,村长满是泪光地看着李月浓,“三丫头,你用了什么法子,弄来了这些庄稼苗呀?”
李月浓蹙眉沉思,随即,她扯了个谎,说道:“我给我阿爹捎了信,请县令大人帮的忙。”
村长不由想起了李月浓曾经救过念安王,许是县令大人看在这个面子上,帮助了李月浓也说不定。
村长没有过多怀疑,只点了头,再次道谢后,便带着三德子离开了李家。
李月浓拍掉了手上的泥,刚要去水井旁打水洗手,一扭过头却倏地瞧见了李月巧站在西屋的窗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个儿。
她被吓了一跳,怎么瞧李月巧的眼神就这么诡异。
李月浓舒了一口气,不再去看李月巧,走到了水井旁打了一盆水,把手上的泥土洗干净。
刚要转身回屋,就听见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从东屋里传了出来。
“三丫头,你来。”
“唉。”李月浓应声,赶忙打开了帘子走进屋里。
她一进屋就瞧见在李老爷子面前的案几上,放置了一个荷包,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定然是装着银子。
李老爷子朝她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跟前来。
李月浓走了过去,李老爷子将荷包拿了起来,递到了她的手里,“三丫头,你现在可是咱们村子里的大恩人了,我瞧着你这身衣裳也忒寒碜了点,这里有点银子,你拿上却镇里扯点布回来,给自己个儿做身衣裳,剩下的钱,喜欢啥就买点啥。”
闻言,李月浓一脑门子的问号。
这些年来,她在这个家里啥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不禁哑然,眨了眨眼睛怔愣地盯着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呀?”
李月浓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李月浓抿了抿唇,微蹙着眉头看着李老爷子,“阿爷,您今儿怎么想起来给我钱让我做衣裳呢?”
李老爷子原本也不想给的,可刚刚瞧着村长带着全村人又是哭又是感激的,依然将李月浓看成了全村的希望,现在若是李家再有啥苛待的,只怕全村子的村民们都会戳他的脊梁骨。
“阿爷就是瞧着你最近操劳了些,去吧,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阿爷,这些银子您还是收着吧,往后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李月浓把荷包放到了案几上,“眼瞧着大哥二哥年岁一天大过一天了,咱们家也是时候存点银子留着给两个哥哥娶媳妇了。”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阿爷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了。”李老爷子又把荷包塞回了李月浓的手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二人推来推去,谁也没留神李月巧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李月巧上前一步,从李月浓的手里抢过了荷包,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她不要,我要!”
“月巧!!”李老爷子的脸色突然垮了下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把银子还给你姐姐。”
“我不!”李月巧拿着荷包的手背到了身后。
她扬起了下巴,凶恶的眼神瞪着李月浓,“阿爷,我也是您的孙女儿,您不能这么偏心眼,你瞅瞅,你瞅瞅,我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有这钱给她买衣裳,还不如给我找个郎中来治治脸!”
“你……”
李老爷子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李月浓一把拦了下来。
她微微一笑,对李老爷子摇了摇头,“阿爷,小妹说得也在理儿。”
“哼!”李月巧冷哼了一声,白了李月浓一眼,“少在这里装好人!”
“你说什么?!”李老爷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说话抬手就要往李月巧的脸上甩巴掌。
李月巧也不惧怕,扬起了脖子等着他打。
李老爷子瞧着她脸上的红疙瘩,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毕竟,这些年来,李月巧也是他疼过爱过的孙女儿,瞧着她这副模样,李老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打下去。
“哎!”李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这钱你就收着吧,回头让你阿姐到镇上的药堂给你请个好点的郎中来瞧瞧。”
李月巧得了银子,深深地剜了李月浓一眼,转身走出了东屋。
李老爷子心中有愧,目光中饱含深意地看了看李月浓,“三丫头,巧儿她还小,做错了什么事,你就看在阿爷的份上,别和她计较。”
“阿爷,您放心,孙女儿不会的。”李月浓瞧着李老爷子甜甜地笑了笑。
别计较!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李老太、王氏和李月巧,她们娘仨几次三番想要害她,怎么没见李老爷子为自个儿说几句话。
李月浓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明面上却没有说什么。
走出了东屋,李月浓便从灶房里拿出了竹篓子,寻了个由头便打算去镇里瞧瞧。
镇子里的时疫虽然控制住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在时疫还没有彻底清除之前,她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才行。
李月浓来到了后山山洞,这里原本是王氏和孙贵幽会的地方,自打俩人都死了之后,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现在,这里就成了李月浓进入药匣空间时所用的地方。
她来到了妙心堂的后院,戴好了面巾,以防止自己不小心感染时疫,刚准备从后门进入妙心堂的时候。
李月浓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喊声。
“哎呦我的娘哟,我找你找的好苦呀!”
她不禁蹙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什么人找娘找到了妙心堂来。
转念一想,李月浓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了那个老太。
她连忙推门走进了妙心堂,来到了前院,正瞧见了一个男人抱着老太痛哭流涕。
老太感染了时疫,这会子昏迷不醒,男人趴在她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看在李月浓的眼里,却让她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个男人像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