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提辖一声令下,数不清的箭矢倾泻而出。
穿透窗户纸,灌进了房间里面。
一声声惨叫不住的传来。
刘总管连忙道:“你们也快点,放箭还击。”
可是外面的弓箭连绵不绝,里面的军士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哪顾得上还击。
等压制的差不多了。
刘总管便让重甲步兵直接抄着大斧破门而入。
里面的几十人直接被当成小鸡抓了出来。
刘总管还道:“张兄,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你放我一马吧,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张提辖道:“我没有当场杀了你就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你就等死吧。
把他押走!”
另一方面,种冽也带着自己手下的种家军,护卫着两位皇帝,来到了府衙之外。
府衙的防守力量和刘府相比差的就更远了。
众人顷刻之间便打了进去,将知府抓在堂下。
知府见一个年轻人高座在大堂之上,旁边还站着自己刚刚招进城来的种冽。
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哦,本官明白了。
你们跟那些难民原来是一伙的。
当日在城外的打斗,便是做的戏,目的就是让你们混进城来,好里应外合,破我南阳城!”
种冽喝道:“大胆反贼,这乃是当今皇上。
轮得到你妄言诽谤!”
这知府能做到这个位置,便不会没有见过皇帝。
但他当初回京述职的时候,在位的还是赵佶。
而不是赵桓。
赵桓还是太子。
不能跟在外的官员有任何可能会引人猜疑的联系。
于是这知府也就不知道赵桓的相貌。
赵佶从屏风后面现出身来。
“你认得朕吗?”
知府一看,这不正是太上皇赵佶吗?
“臣叩见皇上。”
赵桓冷哼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上吗?还有大宋吗?
通敌叛国,献城于金人。
光凭这点,朕就能判你个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知府连忙道:“陛下,臣没有这个想法,那都是旁人诬陷。”
赵桓挥了挥手:“朕不想听你废话。
种爱卿,将他带下去,明日午时三刻,与众犯官一起处死。
家财抄没,家人贬为贱籍。”
“臣遵旨。”
那些反正的军官们和没有从贼的文官们连忙到堂上拜见皇帝。
他们知道皇帝出城之事迷雾重重,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逃了出来,还到了南阳城来。
赵桓听从萧嘉穗的建议,只诛首恶。
被迫加入的人既往不咎。
众人纷纷谢恩。
第二天一大早,南阳城里便有军士们沿街叫喊。
“南阳知府鱼肉百姓,通敌叛国。
圣上有旨,今日午时三刻,与叛党等众一起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城内百姓,均可前来观看!”
还没到午时,菜市口就已经被前来观看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桓和赵佶坐在监斩官的位置。
种冽站在刑台上。
百姓们都指着主位上的赵桓窃窃私语。
“这就是皇上啊,这么年轻。”
“听人说皇上昏庸,这不是还帮咱们除了这个赃官吗?
我看还行啊。”
“你知道什么,这南阳知府是反贼。
皇上怎会饶他。
若是一般赃官,那可就不一定了。”
“嘘,可不敢让人听见了。”
午时三刻已到。
赵桓扔出了令箭。
种冽高喊道:“时辰已到,斩!”
犯官们的嘴已经被布条堵住。
呜呜的说不出话。
大刀一落,十几颗脑袋滚滚而落。
百姓们算是出了口恶气。
而南阳城的兵马也被种冽控制。
重新效忠于宋朝。
摆平了城内的问题。
还得解决围城的难民。
据萧嘉穗所说。
这些百姓多是良善之辈,只是其中有几个带头作乱的,一定要除掉。
种冽找到了萧嘉穗。
“萧兄,下一步计划,该如何行动。”
萧嘉穗道:“你调集城中兵马,给我两千,由张提辖指挥,我要带出城去。
你手上留五千人,在城中埋伏。
依我前些天说的行动。”
种冽点了点头。
将张提辖麾下兵马指挥权交给了萧嘉穗。
赵桓甚至还封了萧嘉穗为都统制。
都统制官职本身就是临时用来节制诸路兵马的。
并非是常设官职。
一般打完仗就撤了。
萧嘉穗也没有拒绝。
他正需要这个身份来指挥部队。
两千兵马趁夜出城。
暗中潜藏在附近的山中。
离难民们的营地十分接近。
这些难民毕竟是野路子。
行军打仗之事知之甚少。
若是一般的军队,都会派人在城边盯着城内军队的动向。
不可能连对方军队出城了这种大事都不知道。
难民们在那些野心家的带领下成不了大事。
反倒会死伤惨重。
不如用最小的代价掐灭反叛的苗头,随后让他们到安定富庶的南方去定居。
这样还能少死不少人。
宋朝的统治已经走到终点,也有人站出来推翻。
不必再增添没必要的牺牲了。
萧嘉穗安排好了张提辖的兵马。
随后独自前往难民们的营地。
这营地绵延十几里。
规模十分庞大。
而且混乱不堪。
方才他在山上看了半天,才发现中心所在。
进来以后就又迷糊了。
难民们人数太多,大部分人谁也不认识谁。
他随手拉住了一个汉子问道:“这位大哥,我是坐山虎胡三贵的朋友,找他商量些事情,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一问还真问对了人。
“你找胡大哥,那你跟我来吧。
就在前面不远。”
两人一起来到了胡三贵的营地。
老胡看着眼前这人,却摇了摇头:“我好像不认识你。”
萧嘉穗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前几天在南阳城外,你不是跟一个汉子打了一场吗?
还记不记得他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
萧嘉穗道:“他说过会让那知府付出代价,机会现在就来了。”
胡三贵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卖关子了。”
“我们也是逃难的难民,咱们是感同身受。
他在城前和你交手,不是为了保护那狗官,而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潜进城中。
现在他已经取得了狗官的信任,成为了官军的指挥使。
还负责把守城门。
只要你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杀进城中,取了那狗官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