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风水妙观雄伟,一山一水一阵风都是生息妙存,万物经历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每每变化,无穷无息,永不竭尽生灭下去。
当人投身置于其中,恍若隔世般不尽人情,不享人味,独有自然气息而无其它,因此每当文人墨客见此迷恋其中,久久不能脱离,更有一时兴起的骚客纷纷撰文写诗,留下了绝美佳句令后人无限回味其中美景。
自然景色无非山水,不出一村便有溪河相随,不出一镇便有群山环护,灵应庙镇即是如此。
灵应庙镇周围高山陡峙,峰势险峻,绵延千里,更有道宗隐匿其中。
说起灵应庙镇还有一起典故,说的是当时灵应庙镇出了一位清廉爱民的父母官,蝗灾之时全镇仅有百余口粮,这位姓萧的父母官捐出家中口粮连带府库中的剩余口粮用来接济镇中百姓,使他们安然度过了蝗灾。蝗灾不久全镇大旱不已,百姓口粮颗粒无收,姓萧的父母官爬上高山启承上天,三日来连连祷告,也不知是上天感动,竟在第三日当夜降下滔天大雨解救了灵应庙镇旱情,百姓对这位父母官爱戴不已,啧啧称赞。
岂知大旱刚过不到一年,镇上爆发瘟疫,一时间死去了百人之多,萧父母官召集镇中最好郎中商讨对策,待到郎中开完了药方却被告知还需一味药引才可以。萧父母官问药引是何物,郎中支支吾吾答是大人之血。
萧父母官听完竟是用利刃划破血脉,以血入药,一时间许多百姓纷纷依药而愈。萧父母官因气血虚弱,不幸染上瘟疫不医而逝。
百姓知晓后纷纷悲恸嚎哭,家家披麻户户缟素,百姓为他建庙供奉,纷纷著书传颂他的行为。当时朝堂知道后,感念其志虑忠纯,一心为民,特赐庙匾为灵应庙,追封萧父母官为萧王,灵应庙镇由此而来。
灵应庙镇虽然被群山包庇,但交通阡陌四通八达,外出经商者,进来通商者,来来往往却是不少。
若是到了灵应庙镇必先参拜萧王,每逢萧王忌日镇上百姓都会前往灵应庙前供奉祭祀,是感念萧王为镇上百姓泣血救人之故。
除了灵应庙中的萧王之外,镇中最具名气的却是属于一位名叫棠玄山的人。
此人非儒非道非释,也不是朝堂之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门前来人不断,有时一天从不间断。
外人不知道,但镇中百姓却知道这姓棠是什么来历,为何有如此名声,原来是因为这个棠玄山乃是一位相师,擅于风水解卦,看相批命,十人中必有九人灵验,还剩一人是因为没有请他去看,因此棠玄山在灵应庙镇颇受名声。
棠玄山虽然在人前风光,但在人后却是十分痛苦烦忧。
棠玄山已经是不惑之年,离知命之年不过几年,可膝下一直无子,如今好不容易夫人又怀上了一胎,可棠玄山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原来在之前棠玄山便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只可惜两个孩子均未活过七岁便早早夭折,夫妻二人痛苦万分,棠玄山也一度认为是自己泄露天机太多以至于上天报应于他,更是一度想封山改行他计。
虽然夫人已经十月怀胎马上就要临盆,本来是大好喜事,可棠玄山怕这个孩子依旧会步前两个孩子的路,活不过七岁,因此愁闷不已。
“棠大师,这个宝穴不会有错误吧?”
棠玄山插完地上的令旗之后,看过罗盘,说道:“傅老爷请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去做,这个飞龙在天穴保证不会有问题。”
傅翁是灵应庙镇最有钱的富家,据说背后还有神都的人,所以在灵应庙镇势力极大但名声却不好。
傅少华为傅翁之子,此时也开口说道:“这里地势平平无奇,我看连龙形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飞龙在天了。”
“傅公子有所不知,此地沿苍山而下,到头冲起天木星,左右两边开飞龙幡,一左一右,展旗山护,结出飞龙在天穴,先人葬此穴可福佑后人大富大贵,更可以直冲九天在朝为官。”棠玄山肯定的说道。
傅翁听到棠玄山如此肯定的回答,面上竟是满脸堆笑,笑道:“棠大师,你是说这个飞龙在天穴可以使我傅家在朝为官?”
“一点不错。易经有云,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意思是此时是人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这地虽然表面看上去并无龙形,可暗藏形峦,坐乾向震,得天独厚,何况老太爷命格五行属火,飞龙在天穴也是属火,两者相得益彰互相配合方能使此穴奏效,使后人大富大贵。”
“好!棠大师不愧是灵应庙镇有名的风水先生,只要此宝穴一成,自然是少不了棠大师的好处。”傅翁大笑道。
“不过……”
傅氏父子看到棠玄山似乎欲言又止,知道此事还有玄机,傅少华当下问道:“棠大师,可有哪里不对之处?”
“飞龙在天穴虽然是一个大富大贵之穴,不过也会同时福泽十里,我看四周都有阴宅,所谓一贱破九贵,难免美中不足。”
听棠玄山的意思,傅氏父子也明白四周的阴宅会使自己的飞龙在天穴受到影响,于是傅少华开口道。
“棠大师的意思是这四周阴宅都会吸取飞龙在天穴的龙气,福佑后人?”
“不错,飞龙在天穴一经开穴,龙气必定会福泽十里,十里的墓主都会得到恩泽,不过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妨碍大局。”
“既然这样,我叫下人让他们的后人把墓迁走。”
棠玄山立刻摇头说道:“傅老爷,这样做有损阴德,更何况迁坟一事影响重大,傅老爷既然已经得到飞龙在天穴,又何必再损阴德呢?”
“大师放心,我会给这些墓主的后人赔偿银两。”
听傅氏父子如此一说,棠玄山也不便多说,于是看完飞龙在天穴便离开回到了府邸。
“夫人,肚中胎儿如何?”
夫人笑着说道:“咱们的孩儿顽皮的很,刚刚还踢了我一脚呢。”
“那就好,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也不至于我棠家无后。”
棠玄山扶着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夫人坐下,此时夫人却开口说道:“老爷,可否让为妻说句话?”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说不得?”
“老爷,等咱们这个孩子生下后,你就不要再给人看风水批流年了,算是给这个孩子积点福德好不好?”
棠玄山一声叹息之后,实属无奈之举,说道:“我棠玄山不敢说为人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可自问我从没有拿风水玄学用来伤天害理,为何我先后两个孩子早亡,如果怪我天机泄露太多,那就报在我棠玄山的身上何必要连累我那两个孩儿?”
“老爷,等孩子出世后我们不看风水了,我也会茹素礼佛,为我们的孩子积德。”
“好,我答应你,等这个孩子出世后便就此封山再也不看风水了。”
棠玄山为人趋吉避凶,唯独子嗣膝下无子,早年连损人口,棠玄山也是悲痛不已。
然而仅仅只过了两天,麻烦事就来了。
几位当地的村民在棠玄山府邸谩骂,棠玄山一脸疑惑,自己并未得罪别人又何来无故遭人辱骂。
一听原委之下,当即明白。
原来傅氏父子怕飞龙在天穴受到影响,带领家奴以及打手强行将附近十里的墓穴迁走,有不遵照的先挨一顿打,再强行将祖宗尸骨起出迁移他方,附近十里的墓穴统统不能幸免,墓主后人对此怨声载道,知道是棠玄山点的风水穴,因此来讨要说法。
棠玄山越听越气,震怒道:“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太过分了,我去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急匆匆赶到傅府,质问傅翁。
“傅老爷,飞龙在天穴你已经一人独占,为何还要让四周的墓主强行迁移,这样做难道不怕报应吗?”
“哼哼,棠大师你说先人葬在飞龙在天穴可以使后人大富大贵,既然我能大富大贵还怕什么报应。”
“你……”
傅翁冷笑一声,双手一拍,后堂里出来一下人手持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棠玄山的夫人。
“你敢劫持我夫人!”棠玄山一脸惊怒。
傅翁笑道:“棠大师放心,我只是请令夫人来府上做客,并不是劫持,而且我知道令夫人已有身孕,还拿燕窝为令夫人补身,只要棠大师弄妥飞龙在天穴,老夫保证令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安然无恙。”
“好,还请傅老爷费心照看我的妻儿。”
棠玄山强压怒火离开傅府,回到那些遭难的村民家中致以道歉。
“我早就知道你和那姓傅的是串通一气的,根本不会帮我们。”其中一村民讥讽道。
“可怜我老母,家中无银两再为母亲置地,只能埋在自家后院,怪我不孝啊!”一人呜咽哭泣道。
“棠大师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想幸灾乐祸看我们笑话吗,我何枣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先人的墓,我这就去跟他们拼了。”
棠玄山有苦说不出,也能理解这些村民现在的心情,开口道:“难道你以为我没有找傅氏父子理论吗,他们扣留了我的妻儿作为人质,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棠玄山蹲在地上悲怨不已,一众村民听到后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是这样,是我们错怪了棠大师,还希望棠大师原谅我们。”何枣过去扶起棠玄山抚慰说道。
然而就在此刻,何枣的妻子突然腹中大痛,众人都怕是要临产了,急忙把何枣的夫人扶到床上,派人忙去请产婆。
院外乌鸦啼鸣,麻雀叫个不停,棠玄山见此情景,眉头紧促,当下自语道。
“乌鸦啼鸣已是不吉,院中槐花树下鬼相逢,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