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走的有些着急,小脸通红。白洛轻笑了一声,上前问道:“妹妹这般着急是怎么了?”
“我……我有一件东西,还请姐姐帮我转交给太子殿下。”白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白洛的脸色当即变黑。她让自己转交她与太子殿下的定情信物,这是疯了不成。白鸢的心眼再坏,应该也是拎得清的,为何会做出如此蠢事来。
白洛想不明白,她也没有伸手去接。倒是张氏恍惚理解过来,抬手接过白鸢手中的香囊:“险些将此事给忘了,鸢儿,既然你人都来了,不如今日就与我们一同去吧。”
白鸢喜笑颜开:“好的母亲。”她说罢,故意抬高下巴看了白洛一眼,略带挑衅的意味。白洛的眸色暗下,冷冷的转开目光,并未接她的话茬。白洛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张氏才迟缓的反应过来亏待了白洛,马车上赶紧解释香囊的事情。
原来,小时候的太子总爱耍闹脾气,太后疼爱太子,有次,太子在太后那儿闹脾气时正好张氏携着白鸢拜访,白鸢将自己的香囊送给了太子。太子让白鸢每一年,都送一个香囊给自己。
太后自然也默许了此事。
白洛听着,心中不是个滋味。她曾在小说里看过这段情节,还有读者评论二人小时候的感情很甜呢。白洛冷笑,上辈子,白鸢亲口对自己说,她与太子殿下不熟,还鼓励自己主动与太子殿下说话。想必那时候的白鸢,在心中笑话自己的愚蠢吧。
白洛的脸黑得彻底。
白鸢看出白洛的心情不顺,更为开心了,她坐到白洛的身边,语重心长的道:“姐姐,您可别多想啊,我与太子殿下的感情是非常纯粹的,放心,我只是送香囊罢了。毕竟这是太后娘娘让我每年都送的,若是姐姐不相信,待会儿去问问太后娘娘便是了。”
“你说的话,我自然都是相信的。”白洛淡淡的笑,“妹妹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膈应我,你放心好了,不过就是一个香囊罢了,代表不了什么,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妹妹可以为他做十个,做一百个。”
张氏听出二人之间的火药味。不由得拧起了眉头。这姐妹二人,似乎已经撕破了脸,不和睦起来。
“不过我倒是想要奉劝妹妹一句,你早晚都是要成亲的,等日后成亲了,再给太子殿下送香囊怕是就不合适了,就怕妹妹愿意,妹妹的夫婿也是不愿意的。”白洛笑着说。
白鸢的好脸色消失一空,白洛的意思不就是指自己不能嫁给太子么?笑话,至少太子如今是心仪自己的,哪怕自己真的嫁不了太子,她白洛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白洛撇过脸,不再多言语什么,马车的氛围一下子冷到了冰点。张氏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白洛道:“洛儿,你是姐姐,说话还是让一下妹妹吧,母亲知道,你是最懂事的。”
“母亲,我让得已经够多了,我不愿意让了,还是妹妹让着我吧,毕竟小时候,我曾经代替妹妹吃了那么多苦头,于情于理,妹妹都是应该让着我的,你说呢?妹妹?”
白洛挑眉,故意膈应白鸢。以前自己不愿意提过往,是前世的自己觉得乡下的身份丢人现眼。但她现在内心强大,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的,有什么丢脸一说,更何况……白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现在更觉得,比起自己,似乎白鸢更在乎那个身份。
果然,白鸢的脸色已经黑到了谷底。她咽了咽,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愤怒得不到发泄。白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所谓的耸耸肩,悠闲的吃起了桌上的葡萄。
白鸢沉吟许久,才道:“姐姐这话说的就不是个道理,曾经的事情又怪罪不到我的头上,不过既然姐姐要我让着你,姐姐的话我自然是会听的。”
张氏刚想劝说二人两句,马车已经停靠在宫门。白亦书与白墨的马车先到一步,张氏携着二人下马车时,白墨已经站在马车旁。白墨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白鸢,上下打量了两下,道:“母亲,鸢儿今日怎么也在?不是说只带洛儿么?”
白亦书也诧异,昨夜他与张氏商议,往年他们都让鸢儿抛头露面,今年就换洛儿。毕竟洛儿才是他们真正的孩子。张氏如今又将鸢儿带来是什么意思?一碗水又该端不平了。
张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若是不带着鸢儿,我怕待会儿见到太后娘娘不好交代,毕竟太后娘娘是喜爱鸢儿的。”张氏解释道。
白亦书不置可否。的确,每年去时,太后都对白鸢十分热情。他有些许头疼的看向白洛,若是待会儿白洛被太后娘娘冷淡,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他担忧的心七上八下,不由的对白洛多嘴几句:“洛儿,太后娘娘喜欢鸢儿,但并不代表你不受太后娘娘待见,若是待会儿见着太后娘娘,该有的礼数,你可不要荒废了。”
“爹,你放心吧,洛儿心中都清楚。”白洛点点头。
今日宫内的人很多。大臣们都在外厅,女眷们则是一一在太后娘娘寝宫外候着准备接见。白洛乖巧的站着,她还是头一次来宫中,这里可比将军府华贵太多,比电视上演出来的宫廷更为金壁辉煌。
不多时,太监管事让白洛一行人进殿。白洛跟着张氏踏入正堂,白洛一直低着头,不敢用正眼去瞧太后。待行完礼,白洛只听头顶传来太后慈祥的声儿:“鸢儿,你可算是来了,平日里让你多来宫内,你都舍不得,还好今儿个哀家寿辰才能盼你来一次,不然啊,都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你了。”
白鸢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太后娘娘,鸢儿也想太后娘娘了,不过爹娘平日里忙,都不带鸢儿来宫中,不然,鸢儿一定会来给太后娘娘行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