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须也已闯入金庭之中,眼见得陆渊欲要强行拔起十九根玉柱,当即喝止道:“住手,道长意欲何为?”陆渊手中动作未停下,口中道:“金须道友勿慌,不过是贫道有感玉柱之下藏有珍宝与贫道有缘而已。”
说话间,十九根玉柱已然拔地而起,而后就见每道玉柱之下皆有灵光闪烁,正是一件件品相非凡的珍宝法器。失去束缚后,这些个珍宝法器当即腾空而起,就要逃离此间。但陆渊早有预料,又岂会任其逃走,就见太极宝钟不知何时被陆渊放了出来,宝钟凌空变大,竟是将这些个珍宝尽数笼罩,摇晃之间便全数收走,无一逃脱。
这时,初凤等人恰好也正赶到此处,眼见得陆渊收走一众宝物,当即心中又怒又惊,三凤更是直接开口道:“你这贼道人,安敢收摄我紫云宫之宝。”陆渊毫不在意的收回太极宝钟,这才施施然的开口道:“此言差矣,方才早已言明金庭玉柱之宝仍由我等选取,难道贫道所取之物不在此间之属?”
初凤亦是心有不甘的道:“方才所言之物乃是那藏珍殿中之物,于此间何干。”陆渊却道:“此言当真是贻笑大方,这玉柱立于此间不知多少载岁月,尔等一无所获,便是与其无缘,贫道至此方才将其收走,正是天命之属,尔等安敢妄言,且退下,若是伤了和气,莫怪贫道损了诸位的面皮。”
闻言,初凤等人都是一阵气结,但形势比人强,众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此事,但心中却想着留待日后再行清算。
不提陆渊,东阳几人也都从藏珍殿内选了几件合适的宝贝,倒也不曾空手而回。当即几人便在紫云宫众人冰冷注视下离了紫云宫,出得海眼,几人又来至那座荒岛。
便听陆渊道:“此番还要谢过诸位相助了。”闻言,龙玄哈哈一笑道:“道友言重了,此番也未出甚力气,倒是平白得了些好处,说来还要谢过道友才是。”一旁东阳也是随声附和了几句,而后夫妇二人便告辞离去。
看着东阳二人得遁光消失在天边,陆渊这才看向面色有些难看得凌浑道:“前辈可是想和贫道说些什么?”就听凌浑叹了口气道:“紫云宫之事说来也颇为隐秘,老头子也不知道友从何得知,但此事峨眉之中早有定论,道友此举却是恶了峨眉了。”
陆渊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峨眉势大不假,但修行之人与人争,与天争,与己争,若是因他峨眉势大,便要贫道潜身缩首,岂不自毁道途,前辈也是高明之士,岂能不知其中道理。况且贫道与峨眉早有前怨,难以化解,到头来不还是要做过一场,胜则大道通衢,败了也不过是身死道消罢了,又有何惧?”
这话自然不实,陆渊身负至宝,念动间便可跨越时空,又岂会真让自己落入险境。说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让凌浑将自己的态度转达给峨眉,使其心生忌惮,毕竟一个地仙修士倘若当真不顾生死要与峨眉放对,其中的代价峨眉也需好生考量一番。
说来凌浑也是蜀山界中排得上号的人物,但在原着中却也为峨眉所驱使,多次为其三代弟子保驾护航,说起来也不过是有求于峨眉。他先师一生之愿便是能开宗立派留下传承,但旁门中人自家修行就已然艰难无比,何况开宗立派这等大事。
故而他便要求凌浑完成他的心愿,为此凌浑奔走多年谋夺广成天书便是为此。同样,峨眉作为正道魁首,峨眉若想建立宗派就决计绕不过去峨眉,加之峨眉为了完成自家大业也以此为凌浑许诺,好寻得他的帮助,两方也算是一拍即合,故而凌浑方才愿意听从峨眉指派。
眼下陆渊与峨眉相对,凌浑在中间也算是左右为难,有心劝解陆渊,但也知其心智坚定,非自己所能,只好暗暗叹气,随即告辞离去。
凌浑离去后,陆渊与米明娘也未耽搁,架起遁光往大雪山而去,却是米明娘早已心急难耐,想早点回去取出南明离火剑,也好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夙愿。
两人一路疾驰,不过数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然回到了大雪山。来到米明娘的洞府中,陆渊随其来到静室之中,就见米明娘掐动法决,自一禁制中取出一方石匣。正是以西方神泥封存的南明离火剑。见状,陆渊也随即祭出九天元阳尺,又将装有天一贞水的玉瓶取了出来。先是弹指将天一贞水点到石匣之上,而后催动九天元阳尺,就见紫气垂下,金花环绕,将那石匣包裹其中。
天一贞水顿时划开融入石匣之内,原本坚不可摧的石匣立时起了变化,有了消融之势。陆渊不敢怠慢,又接连弹出三滴天一贞水,就见坚石化泥,流淌而下,陆渊当即将其收起,随即一柄通体青红之色的神剑显露出来。
仙剑有灵,甫一脱困就有飞离之势,所幸陆渊早有提点,米明娘在旁严阵以待,见得仙剑腾空而起,立刻出手以自家飞剑纠缠,几番碰撞下米明娘的飞剑便有了损毁之势,却也止住了南明离火剑的去势。此剑虽然神异非凡,但到底无人操纵,这边陆渊也将西方神泥封存收好,当即出手相助。
两人合力之下,南明离火剑毫无反抗之力被米明娘收服,只待祭炼之后便可驱使如意。
收降神剑后,米明娘一脸欢喜的对陆渊道:“多谢道友相助,贫道这才能得偿所愿,还请受贫道一拜。”说着就要大礼拜下,陆渊连忙扶住道:“道友言重了,此番助你也是为了助我,何必这般。只是神剑虽好,但其中尚有些许利害之处,道友还需注意啊。”
米明娘闻言便知陆渊何意道:“道友所言可是峨眉?”
陆渊点点头道:“不错,这南明离火剑乃是峨眉为其三代弟子周轻云谋划的佩剑,而今入了道友之手,但依着峨眉的作派难保不会有杀人夺剑之行,道友眼下尚未将其炼化,还需小心为是。”米明娘自也知晓峨眉厉害,便问道:“说来惭愧,那峨眉高人无数,贫道修为浅薄,倘若彼等当真找上门来,着实难以抵挡,不知道友可有何教我?”
陆渊想了想道:“若是道友不弃,可与贫道同行,你我相互扶持也算是份助力。但贫道早前夺了盘荦仙府,又收走了笑和尚的无形剑,算是将峨眉彻底得罪了,再加上此番紫云宫之事,峨眉与我必是不死不休之局,其中得失道友还需好生思量一番。”
米明娘却是想也未想的道:“道友何出此言,便是没了这南明离火剑,贫道又岂能坐视道友置于险境,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而后米明娘稍加收拾,两人就直往蜀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