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乔夫人冷冷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把玩着照片,看着乔夫人不动声色的脸,忽然笑了。
“夫人,这些照片是从哪来的?”真的纳闷哩,如果这乔夫人一直都派人跟踪我,那我第一次去乔家,她应该就会朝我发难,可她什么都没有表示,这岂不奇怪!
“这个你不必管,总之,稍微有羞耻心的都应该马上走人。”她把玩着手碗上的镯子,漫不经心:“向小姐一向是个骄傲的人,不必我多说吧。”
我坐正身子,直直地迎视她冷下来的脸色,说:“夫人,这句话你就有点儿过了。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尽管对你儿子说去,请恕我不奉陪。”
“你---”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稍稍恢复正常,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有恃无恐了。”
我说:“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我看着她,淡淡地道:“乔家是很了不起,但我还不至于为那么点钱就出卖自己下半辈子的自由。诚如夫人所说,我是个骄傲的人,断然不会嫁给会嫌弃我的婆家。所以,夫人,请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没眼光想要嫁给乔一鸣。”
她盯了我好一会,才说:“好吧,估且相信你的话。今天冒昧打扰了,请向小姐看在做母亲不容易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我学不来人家心里恨出个洞来还能说出那么漂亮的外交辞令,起身,恭送老佛爷。
乔夫人走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散放在茶几上的照片,细细看着,呃,这张不错,拍得挺上相,展程也好帅---这张也还行,只是把我拍得太傻了,笑得像白痴---这张之扬最帅,比金城武还帅。
“小姐---”管家老伯不知何时移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夫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嗯”了声,继续看照片。
“其实遇上这样的事,只需让少爷出面就成了。请你放心,少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继续“嗯”着,眼睛没离开过照片。
“我知道小姐受了夫人的气,但请你不要迁怒于少爷。少爷真的很喜欢你,也是诚心要娶你为妻的。但夫人一时还不能理解,少爷正在做夫人的思想工作,相信不久,小姐嫁入乔家指日可待。”
我再“嗯”了声,把拍得好看的照片留了起来,其他丑丑的不好看的及与那个夹克男的照片统统消灭进了垃圾桶。
“其实依我看啊,只要小姐尽快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夫人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会同意你进门的。”
我把相片收起来,说:“胡伯,你说那么多干嘛呢?我又没说非要嫁给你家主子。”
“可是,可是少爷他---”
我看着他,很是奇怪:“胡伯,你对乔家还真是忠心啊。但你也太低估我了,难道我向以宁除了嫁入乔家外,就没别的出路吗?”
老头子张口结舌地望着我,吃吃地道:“可是小姐你与少爷那么恩爱---”
我笑:“恩爱的人就非得走到一起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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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乔一鸣回来,明明听到他的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响,也从窗外看到他下了直升机,进入客厅,可却过了好久才看到他上楼。
就像等待晚归丈夫的妻子般,我向他迎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印上一吻,经过大半年的相处,除了偶尔吵架掐架外,大多数时间都挺恩爱的。
“今天怎么把直升机也开回来了?”平时他都坐轿车的。
他看着我,声音低沉:“赶着回来见你。”
我喷笑,捶他一拳,“你还真把自己当作恋爱中的小毛头啊?”
“是啊,头一次真正谈恋爱,比毛头小子还不如。”
我鄙视他:“都千人斩万人骑了,还小毛头,讽刺谁呢?”又不是没听说过他以往的风功伟绩,包养过的二奶都可以用“打”字来当量词了。
“怎么,你在吃醋?”
我翻翻白眼:“对啊,我就是爱吃醋,怎么,想跪算盘去?”
他掐我的脸:“有你这个暴力女在身边,我哪敢出去偷吃?”
“哼,算你会说话,今晚恩准你替我搓背。”每次都是这个暴君让我给他搓背,累死我了。今晚得好生享受一番。
“遵命,女王陛下。”
洗嗽一翻后,上了床,再滚了几大圈,恢复平静后,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我胸前弹弄着,我拍开他的手,“不许再毛手毛脚,不然踢你下床去。”以往的掐架十有八回是因他的毛手引起的。
“今天我妈来过?”
“嗯。”
“她对你说了什么?”
“你认为她还能说什么?”我轻哼,白他一眼:“少来套我的话,相信尽职尽忠的胡伯已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
“我妈那个性子---哎,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啊?我看着他:“你希望我生气,然后向你哭诉,再然后你好英雄救美?”
“答对了,有奖。”他亲了我一记,“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那个必要。”
他掐我的脖子,“你这女人,你究竟有没有做人家女朋友的自觉?”
我死命打他,这个暴力狂,动不动就欺负我。我抓他,却发现十指平平,这才想起他早已奸险无耻地把我唯一的武器给消灭了,改抓为咬,哼,我没了指甲,总还有牙齿。
我一口咬在他肩上,他忙骚我的痒,捂着已咬出牙齿印的肩,怒:“疯女人,就只会咬人。”
我不屑地斥道:“变态男人,就只会欺负人家。”
“我欺负你?”他瞪我,“若真把我给惹毛了,你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我承认他说得是实话,虽然没见过他的真本事,但一城的拳头功夫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相信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仗着他并不会真的对我动粗,我插腰,“我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聪明,有与恶势力周旋的勇气和胆量。你有吗?”
他被气笑了,扯我的嘴:“你这张嘴啊,永远都是声势浩大/”然后不理会我的横眉竖目,揽过我,一起相拥着睡了。
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手缩在他腑窝下,一手环在他腰上,一条腿还搭在他大腿上,这种姿势俗称八爪鱼,是最舒服也是最亲密的睡姿了。
唉,刚才还吵得凶,为什么下一刻又和好如初了?
搞不明啊搞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了。
一阵沉默,我们谁都没有开口,但我知道,经过乔老佛爷事件,我们双方胸口都积了颗疑问的果子。
“乔一鸣。”我推他。
他眼皮掀了掀,没反应。
我知道他耳朵肯定已竖起来了,便说:“你妈今天给了我那么多张照片,你看过没?”
“嗯,看过了。”
“---那你有什么感想?”
“没有。”
“---你没听清楚吗?不止有我和之扬展程的照片,还有,还有---”在外边发展*事件却没了勇气说出口。
他眼皮子动了动,“还有你发展的*对像?”
“啊?”
“不只一次,还是整整三次。”
“---你都知道了?”这回论到我吃惊了。
“废话!”
“那你还---”
“还怎样?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任你胡作非为了。”他语气凶恶。
再度吃惊。
他拍拍我的脸:“怎么,忽然发现愧对我了?那好,早点点头嫁给我,以往的事,就一笔勾消。”
我踢他一脚:“去死吧你,男未婚,女未嫁,凭什么不让我找别的男人?”
他瞪我,紧抿着唇,似是无悦。
我推了推他,说:“乔一鸣,我们分手吧。”
乔老佛爷走后,我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明亮的天色渐渐被黑幕笼罩,回忆了自从与乔一鸣在一起后发生过的事,感概万千。
我一向没有伤春悲秋的小姿情怀,可这次,沉积在心底的感概填满了整个心房。
乔一鸣的恶形恶状被我记得一清二楚,他强迫我做他的情妇,把清清白白良家妇女的我变成为钱而折腰的拜金虚荣女,受尽世人谴责。这是一笔。
因为我的不驯,他故意带我出去陪酒陪喝陪聊,只差没陪上床,这又是一笔。
他用*惩罚我,让我经历了地狱般的痛苦,还失去了孩子。这是一笔。
尽管不完全是因为我违备了他的命令跑去与一城鬼混,而是当天,是他的生日。因为,在那之前,一城便告诉过我,他与乔一鸣,是一对同月同日生的堂兄弟。
但是,不管他是带着何种心情惩罚我,总之,他让我经受了那种地狱之苦,心底的创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好。
他当着罗小夏的面要我滚蛋,让我面子里子尽失,在我向他要最后的报酬时,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掴了我一巴掌---林林种种加起来,我们还能在一起,也算是奇迹了。
但这世上没有奇迹。
我望着他深沉的眸子,说:“乔一鸣,我们分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