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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冲突

挂断无定的电话,灵霄子哼了一声,捋捋瘦条下巴上的长胡子,再次打开视频,不大的三角眼睛很快又眯成了一条细线,外间的新月正吆喝着几个师弟快点换衣服下山唱歌去,灵霄子听到了新月的破锣嗓子,微微地笑了一下自语道:“嘿嘿!小兔崽子们!打得好!”。

论起在无明寺丐帮的资历,侯建成算不上很老,但是自打侯建成上山之后,丐帮的K线便迅速高企,一改当初的颓势。侯建成瞧不起原来那班丐头老土鳖们,做法老旧全然不与时俱进,靠划地盘收保护费能有多大出息?搞得帮内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相互抢生意抢地盘,形不成气候,时不时还要被派出所、城管队压榨,甚至还被大一点的寺庙挟制。

想做大就要有做大的格局,几场仗打完,统一了景区丐帮后,侯建成立即照着现代企业的架构重新规划了组织,帮众被划定成不同职级和不同职能,以乞讨来说,帮众被分成了若干个小组,财务独立核算,组长脱产抓管理抓业务,各组根据地段不同都有业务指标,业务超额完成的有超产奖,不达标的组长即刻下岗。组长之上设片区主管和大区经理,都是竞争上岗凭绩效说话,另外还有财务组负责监督和审计,保卫组负责处理各种冲突。除此之外,侯建成还请了城里的几个律师专门负责法务和官面上打交道。总之,丐帮在他侯建成的治下,变得有组织有纪律有愿景有规划,老丐头们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彻底服了。

然而侯建成的格局可远非就此而已,他早就看穿了这山上山下教派之间势力之间的各种微妙。很多寺院对丐帮的态度是避之唯恐不及,这在侯建成看来就是商机,被人喜欢和需要是一种市场,被人讨厌和逃避也可以是一种市场。谁给他更多的好处,他就可以让帮众少去他的庙门口“走场子”骚扰游客,谁愿意在香火钱上和他丐帮分账,那就可以让最狠最脏的弟兄们去他竞争对手的庙口前巡逻,吃亏的一方找景区管委会、城管或是派出所有什么用?景区官面上有哪方面没得过他侯建成的好处?又有哪个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两个G的照片就在他的硬盘里,随时要用随时用。没这点手段,他一个丐头凭什么和各路诸侯分庭抗礼?无明寺的水深,可他侯建成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山脚下乌家镇上的十几家KTV一入夜就流光漾彩,档次个个不低,据说此间从业的很多“妈咪”和“公主”都是打南方来的。无明寺离市区足有二十多公里,极少有游客会留在乌家镇休闲消费。经常光顾的除了借旅游发达的当地百姓,就是这山上的大小师父们了,只不过他们下山前都习惯变个装,说到下山,道长们在头发上占了优势,散开发髻披在肩上,再套个连帽衫,活脱脱一个文艺范儿。相比道士,和尚下山的比较少,道长们说那是因为和尚更喜欢玩断背山,对此说法,和尚们的回应是“放屁!”

遇到出外消费,有头面的师父一般不会自己花钱,自有各庙口的经营户们排队等着替他们埋单。

乌家镇上最大的一家KTV名叫:大好人间,坊间少年则喜欢称“贱人好大”。凌霄观的首座弟子新月是这间的常客,因为这里有个“妈咪”和他最为相熟,“妈咪”本姓丁,偶像是某一姐,最爱穿一身粉红色GUCCI套装,外号叫做“粉红小腚儿”。新月每次来休闲都找粉红小腚儿安排打理,如同自家女人一样。

这一夜,新月又带着几个师弟来到大好人间,小腚儿早安排了包房和酒水,又一拨一拨地往包房里带“公主”,几个路数熟的师弟互相挤眉弄眼地谦让谁先挑,兴致极好,只有新来的师弟明月扭扭捏捏地极不习惯,嘟囔着还不如回去玩会魔兽,被新月骂了两句“玩你娘腿的魔兽!你是想去摸哪个相好和尚的后沟子吧?”明月不再吱声,闷闷地喝着果汁。

说起这个新月,在山上也算是个有名号的了,他老家离此不远,就在三十里外的周家镇。上山前新月在周家镇是当地一霸,新月从小没了爹,被他娘宠出了一个相当“豪横”的性子,打小读书不多,惹祸却是无数。当年因为“砸场子”伤人,新月被收监了半年,他娘吓得着实不轻,于是托关系找路子千求万肯地把他送到了凌霄观,就指望在山上他能被师傅管着,收住了心性,不再惹祸闹事。

新月在外面惫懒野蛮,但对他娘确是十分的孝顺,为了让他娘不再哭哭啼啼,一咬牙一跺脚就同意上了山。本以为要狠下心过几年干巴巴的苦日子了,可谁知上山之后新月很快就发现,这山上倒比外面更合了他的心意,无明寺前山后山简直就是他的乐土。

轮到今天请客的是凌霄观门口两个香烛店的老板,虽说不太情愿,为了生意两人也得咬着牙,陪着笑还得点着票儿。粉红小腚儿见新月又牵进来两只肥羊,下手自然不会轻描淡写,最大的果盘一上就是四个,二十人的包厢光点歌员就安排了仨,“公主”人均两个,酒水饮料也都要最贵的,只恨得两个香烛店老板牙根发痒,私下在厕所商量改天包了这小娘们儿狠狠修理她一晚上解解恨。

新月他们几个都喝酒,当地流行一种伏特加掺绿茶的喝法,快速有效好上头,据说唱歌还不倒嗓。只有明月不肯喝,他抱着一扎葡萄汁缩到一边,身边的小公主贴上去,他只会摆手求饶,于是不断被师兄们笑话。二师兄残月凑过去一把搂住明月的脖子,说你下山了你不是道士了,快可怜可怜这些姐妹吧,她们需要怀抱需要爱,说着扯开一个公主的大号罩杯,按住明月的头往就那两个肉山上扎,明月一阵挣扎,终于不支,一张脸还是埋了进去,满屋子人笑成了一堆。

正欢笑间,一个小“公主”推门跑了进来,急忙忙凑到新月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新月骂了句“扫兴”站起身来,勾手示意残月和清月两个跟上,三人推门走了出去。

粉红小腚儿被鸿宇和鸿磊两人堵在包厢的一角,推推搡搡地想摆脱那两人,可惜力有不逮,丐帮的另几个兄弟哈哈笑着看热闹,粉红小腚儿很快落在下风吃了亏,套装里面的小衬衫被撕掉了好几个扣子,露出蕾丝边的胸衣,抵挡时一抖一抖的,更引得鸿宇和鸿磊兴致勃勃。

地上一堆玻璃片儿,搞不清是果盘的还是酒瓶的,几个公主被按坐在沙发上不许动弹,傻愣着看粉红小腚儿挣扎。刚刚那个小公主算是小腚的死党,是逃出重围替小腚搬兵去的。

新月三个冲进去时,鸿宇他们愣了一愣,包房里突然静了下来,双方停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剩下一首最炫民族风还在那里尽情地摇摆,彩球灯的光柱扫过来又扫过去,看不清各人的脸色。

小腚趁鸿宇两人愣着神,闪出角落躲到了新月背后,见到这个,鸿宇阴笑着说,“弄了半天这小娘们是道长的徒弟啊!还是师父你有口福,天天有奶喝!”鸿磊和丐帮其他几个人“轰”地笑了。

新月认出这几个都是丐帮保卫组的,多少也都能打几下,所以并不发作,拱了拱手道:“各位丐帮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是凌霄观的新月,咱们出来就是图个高兴,不如一起坐下喝杯酒?”鸿宇扬扬眉毛“好啊!只要那娘们用嘴喂我们弟兄每人一口就行!”新月压了压火,想尽可能地避免打这场计划外的架,就又说道:“兄弟!我是凌霄观的新月,给个面子……”不等新月说完,鸿宇厉声打断他:“知道你叫新月,是别人我还给个面子,偏偏是你,老子就不给!”

新月知道这场架是躲不过了,一边继续跟他继续说话,一边暗示残月和清月准备动手,虽说今天带出来的师弟们只有他们俩能打,不过应该也足够了,“这位兄弟!报个名吧!”“鸿宇!听说过吗?”“没有!还想问问,我啥时候得罪过兄弟你吗?”“那倒没有!只不过早就听说你新月师父在后山是个角色,跺跺脚地也会跟着颤,今天既然你替你的女人出头,那就想请师父掂掂我们兄弟的斤两了。”

听到这,新月笑着扫了丐帮的几个人一眼,突然大叫一声“哎呀”吃惊地朝他们身后望去,几人下意识转身已觉上当,忙把脸扭回来,早有两人的脑袋上着了飞过去的酒瓶子,残月和清月都属于一流的打架好手,出手效率极高,不花里胡哨,不浪费体力,去年在观前打七八个导游和游客,就是他们俩人动的手。

残月清月手里的酒瓶子飞完了,丐帮的六个人被打散到了包房的几个角落,凌霄观三个人直奔鸿宇冲过去,对准他一个人连环侧踹,丐帮那几个一瞬间被打蒙了,等缓过神来,鸿宇已经失去知觉,凌霄观的三人战斗小组又向最近的鸿磊开进,残月顺手又连发了几个酒瓶子逼退想来救援的其他丐帮兄弟,如此这般,不消两分钟,丐帮的六个人躺下了四个,剩下两个夺门而逃,回去搬兵。

新月喘了一会气,在沙发上坐下,残月清月把被打得口眼歪斜的鸿宇叉过来仍在茶几上,抓起一个冰桶,把里面连冰带水的泼到他脸上。鸿宇一个激灵醒过来,呛了一口水,咳了老半天。

新月揪起鸿宇的脑袋,拽到自己面前问道:“怎么样兄弟?论打架你还嫩了点吧?”鸿宇梗起脖子甩开他的手“新月师父出手够狠!的确名不虚传,老子今天算是失手了,可保不住哪天你也有背风的时候!”

新月笑了“够硬!是条好汉子!不嫌弃交个朋友咋样?”鸿宇啐了一口血,豪横地说:“别来这套!有种下次你别使诈,再干它一场?”“哈!这个先放着,你说说是谁让你来找我麻烦的?”“没别人!就是老子看你不顺眼!”

新月叹了口气:“不想说就不说吧!看来你这个朋友我是交不下了!最后再说一句,日后寻仇直接找我,不要对我观里的弟兄下黑手,不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说完站起身来和残月清月出了包房。

小腚儿早就安排明月他们回了道观,又叫好一辆黑车在大好人间门口等着,新月三人上了黑车,冲小腚交代了一句“自己当心”就一路往观里开去。十分钟后,派出所的警车停在了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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