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渐渐笼罩着整个大地。
天津卫的海河边,只有海浪拍打在海岸上的声音。
城外,数千骑兵正在悄悄靠近天津卫。
这些人,正是特意来偷袭朱慈烺的鞑子。
“将军,探子来报,距离天津卫只有不到二里路了,是不是让勇士们上马奔袭?”
副将口中的将军,正是喀则。
喀则凝眉看着远处,最终示意军士取下马蹄上的棉布。
给马蹄套棉布,是为了避免发出过大的声响。
“勇士们!抽刀上马!活捉明廷的狗皇帝!”
“哦吼!”
“哦吼!”
鞑子骑兵个个留着细细的辫子,手中拿的是微圆弯刀。
“勇士们!冲!”
刹那间,大地传来滚滚抖动。
军营中,军医正在给朱慈烺包扎着伤口。
朱慈烺看着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军医,觉得很是面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任凭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是不是见过?”
朱慈烺看着军医问道。
“殿下玩笑了,小人乃是一介小小军医,从未见过殿下圣颜……”
“可怎么感觉就是见过你一样……”
就在朱慈烺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土地在轻微的抖动。
吴三桂眉头紧皱,片刻后他大声喊道:“不好!有大队骑兵来袭!”
本就是骑兵出身的吴三桂,自然对这些东西十分了解。
朱慈烺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冲着周遇吉和吴三桂下令道:“即刻传令三军!骑兵上马,出城迎战!决不可让这群禽兽冲进城中!”
说完朱慈烺不顾手臂上的伤口,便准备随大队人马一同迎敌。
“殿下不可!您刚受了伤,眼下城外又敌情不明,您留在城中压阵,就由我和吴将军率军出战!”
周遇吉说完便和吴三桂纷纷向帐外跑去。
“一定小心!给老子活着回来!”
朱慈烺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勇士们!冲进去!活捉明廷皇帝啊!”
“哦吼!”
“哦吼!”
城门外,鞑子骑兵将弯刀挥舞至头顶,怪叫着发起了冲锋。
城楼上的守军由于天色昏暗,看不清鞑子的数量,所以也不敢贸然迎敌。
“放箭!快放箭!”
城楼上的千总大声向身边的军士喊道。
没多久,城头的军士只射杀了几十个鞑子,对面的骑兵就冲到城下了,速度十分的迅速。
“驾!”
“驾!”
由此同时,周遇吉和吴三桂经过一番疾驰,终于到了城门处。
“本将军乃是武威候吴三桂!快开城门!”
吴三桂人未到可声先至,城楼上的守军见关宁铁骑到了,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几日关宁铁骑可是大破了数十万的闯军。
“吱呀……”
城门被守军慢慢推开。
“弟兄们!随我杀鞑子啊!”
城门刚打开,吴三桂领着关宁铁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周遇吉一直在山西等地和李自成周旋,从未和鞑子骑兵较量过。
但吴三桂不一样,他常年在辽东和鞑子针锋相对,手下将士死于鞑子刀下的更是不计其数!
“兄弟们!干死这群狗日的鞑子!”
“杀啊!”
这些关宁铁骑本就是辽东本地人,自己的父兄妻女很多都死在了鞑子的铁蹄之下。
所以关宁铁骑此刻看见留着鼠尾鞭的鞑子,个个恨的眼珠子都发红了。
“嘭!”
前排的两方骑兵首先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天色昏暗,但丝毫不影响关宁铁骑和鞑子骑兵的拼杀。
短短一个冲锋,鞑子和关宁铁骑各自死伤百余人。
城墙上,朱慈烺吊着受伤的手臂,正观望着城下的战事。
“咦,怎么没看见勇卫营的将士?”
朱慈烺见底下全是清一色的关宁铁骑,并没有看见勇卫营的士兵,而周遇吉也不在下面。
底下骑兵拼杀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
关宁铁骑的士兵逐渐出现了疲态,但鞑子却越战越勇。
朱慈烺眉头紧皱,虽说关宁铁骑兵力占优势,但底下的战局却依旧十分焦灼。
“傅定远何在!”
朱慈朗冲着身后大声喊道。
“殿下!末将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
此刻傅定远领着百余名手持火铳的士兵从城楼下跑了上来。
“按照之前告诉你的,射死这帮狗日的!”
“末将遵旨!”
随后傅定远对站成一排的士兵大声喊道:“千万别伤着自己兄弟!给老子打准一点!”
“放!”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后,瞬间数十名鞑子从马上摔落在地。
“打得好!接着给老子打!”
朱慈朗见一番齐射后便射杀数十名鞑子,高兴的大声喊了起来。
突然响起的火铳声,让城楼下的鞑子大吃一惊。
但吃惊过后,鞑子却变得更加凶狠。
战斗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关宁铁骑的将士和战马逐渐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
毕竟关宁铁骑白天与闯军厮杀了一整天,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此刻又和鞑子匆忙接战,以至于战马的速度越跑越慢,而将士手中的刀挥舞的也越来越吃力。
“勇士们!他们没力气了!给我杀啊!”
“哦吼!”
“哦吼!”
鞑子此刻显得异常兴奋,怪叫着扑向已经体力不支的明军士兵。
城墙上的火铳声依旧在此起彼伏的在响,但火铳的击发准备时间过长,以至于扭转不了下面战斗的局势。
吴三桂也不时焦急的望向远处。
就在朱慈烺急得手心出汗时,突然从鞑子身后又杀出来大队的骑兵。
“兄弟们!随本将砍了这些鞑子的脑袋!”
“杀啊!”
来人正是周遇吉。
此刻他率领三千勇卫营骑兵,从鞑子身后突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