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早说！”接管梦境的楼忆潇一边呛水一边没好气的抱怨。
她大概也能体会到月凤舞的无奈了，身处这鬼地方，看得到却听不到也摸不到，只有对方的声音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彩。
好不容易放干了心头的苦水，打扫完的楼忆潇也想学学月凤舞的恣意，为自己变出了可供休息的竹榻和满桌的零食瓜果。
“先吃颗葡萄，噫……怎么没味儿？”
“我再尝尝这梨！”还是没味道。
楼忆潇无聊时将各式各样的瓜果尝了个遍，却无一例外都是空气的味道。
她忽然明白，原来这才叫梦啊！梦里什么都有，可是什么都没滋味。
两行清泪划过脸庞，楼忆潇嘴角一涩，忽然尝到了那种咸咸的苦味。
她面前忽然幻化出一块半人高的大屏幕，月凤舞脸上犹带泪痕，却是没好气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傻？麻烦把你这廉价的泪水收一收，它碍着我救人了！”
“哦。”楼忆潇委屈巴巴的抹干净泪，静静看着月凤舞在房中四处捯饬。
“你这是在做什么？”
楼忆潇看着她从房中搜出一条两头是针中间夹着一根牛皮管的奇怪玩意儿，用烈酒好生擦拭后分别插入了萧墨白和她自己的肘间静脉，颇为不解。
“他毒已入体多时，单纯用药物已无法缓解，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帮他把一部分毒血引入你体内了。”
“嗯……”楼忆潇对此毫无意见，只是月凤舞这种换血方式却是她闻所未闻的。
“所以你这个东西是……”
“是我小时候老道士教我的！我花了很多年才把这一整套器具倒腾出来，也算是你们走运，快两百年了我这些玩意儿竟然还好好躺在角落里。不然我今天可能真的没办法帮你救人。”
“你是说——你师父逍遥道？”
楼忆潇颇为惊诧，其实她对于逍遥道的了解仅限于凤舞王朝建立之前他的那几句箴言。
听说后来……他那些话，都被月凤舞一一实现了。
所以后世算命请卦的游方术士都把他奉为祖师，颇为敬重。
“老头子人比较怪，经常说些新奇事儿骇人听闻，我小时候觉得稀罕，就悄悄记了下来。”
“后来年岁渐长，有能力把他说的那些东西去付诸实践的时候才真正认识到它的神奇。”
其实月凤舞对于自家那个短命鬼师父的印象已经不深了。
毕竟他死时她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她只记得自己当年一直觉得他没本事，只会招摇撞骗。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师父博学多才，所知之广，正如他自己所标榜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逍遥道长真是个奇人。”
“那可不，他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收了我这个徒弟，把他当年鬼扯出来的那些话一一实现了。”
“所以后世人才称他——通鬼神之变，洞天机入微，凡所算者，从无遗策。”
月凤舞一边救治萧墨白，一边用意念在与楼忆潇交流。
一心两用却不曾出得半点差错。
“可是他们大抵不知道，这个牛鼻子老道当年是真的只会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