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委屈,夏星河难过的抬头,扁了扁嘴,放弃挣扎颓然道:“我没有骗你,但这个事情,你不信,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收徒”他的眼中雪冰晃动,手指的力量又往近了几分,剑气继续划破她脖子处的肌肤。
鲜血勐的增多,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气的泪水蒙蒙,一把扯过他的另外一只手狠狠的咬了过去,仍然觉得不解气,“你要杀就快点动手,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这样一点点问我,又一点点杀我干什么呢?!”她咬的很用力,他却连眉头也没皱。
说着她松开他的手指,悲从中来,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抽噎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呜呜呜,送我出去,我要我的师父,呜呜,我想见我的师父,我不想留在这了。”
“想你的师父?”他轻轻将她哭湿的头发勾到她耳后,暗红的凤眸闪过一丝阴暗的戾气,他却还是笑,慵懒道:“真是个好徒弟,说我是你的师父,好徒弟会和师父亲吻?”
也许是他眼中的戾气太过于吓人了,夏星河的泪水就不敢流了,听到他说的话,脸瞬间变成红色。
夏星河对自己感到绝望,都这种时候,居然还是满脑子在森林里和少年亲吻的触觉。
谁来洗洗她这无用的脑子QAQ
“那是意外”夏星河被他说得无比的羞耻和尴尬,反驳道:“我们是不小心磕到的”
青年狠狠的捏住她的脸颊,眼中的暗色让她心惊肉跳,他一把拉过她,两人唇齿靠的极近,眼中的杀意冷冽,红色的眼尾越是娇艳,他轻笑道:“意外?那庙里也是意外?嗯?说话!”
夏星河被他的脸色吓得噤声,脑子飞速的运转过来,庙里?什么庙里?
她不是在庙里救的他吗?
“我…我…”少女眼中满是雾蒙蒙的水汽,因为他掐的太过用力,她说的话都是含湖不清的,“庙里…庙里…怎么了?”
他邪肆一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忽然抬手,替她将垂落额头的发丝佛开,泛红的眼尾却丝毫不减那一分冷意,漫不经心道:“你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你只有一次机会,说不出让我留下你的理由”
他的眼睛直视她,诱人沉沦的双眸中迸发出令人心惊的冷漠和杀意,“——那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少女用力的咬住唇角,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理由?什么理由能让他不杀她?
“时间到了”青年冷冷的看着她,苍白修长的手指上凝聚的剑气越发强盛,他的手正要割过她的咽喉。
“等等”少女蓦的直视他的眼睛,手指轻抖,颤巍巍道:“我有一个…理由,就是…就是我知道未来的事情,我能替你除心魔!”
刚开始她还说的不利索,但只要开了这个头似乎就顺着说下去了,她不知道苏清舟后面会发生什么,但这个显然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范围,首先确保活下来,再去想以后怎么圆谎!
“我真的是你未来的徒弟,所以…所以我知道你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你只要提前知道了会发生的事情,你就完全可以规避并且改变,相当于掌握了绝对的胜利”
她努力的搜刮自己认为对他有利的理由,绞尽脑汁的劝说,“我知道你无法相信我是你未来徒弟这个事情…”
“没有人会相信”他没有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红衣青年的唇角再度露出讥讽的笑意,冷冷的看着瑟缩的少女,“回到过去折中事情,只有因果轮境界的人才能穿越时间长河,回到昔日的时间。”
但这也只是传说中的说法,因为
没有人能到达因果轮这个境界
而所谓的成神,就更不用讲了
“就像你说的,我未来说你为徒,先不说你的资质愚钝,我不可能收你这样的徒弟,就说你是怎么回到过去——回到我这个时间点的?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天底下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冷冷的,红杉青年笑了起来,“还是你认为你已经到了这个境界,嗯?”
“有的”少女蓦的出声,坚定的看着他,“有人到达了这个因果轮,至少未来有人修炼到了这个境界”
比如说那个黑袍人到了
她一边心虚一边振振有词,“就比如我知道,后天你回天铭宗,你一定会赢!一定会活着出来”
可不是会活着么,不然黑袍人就不会怂恿她去杀他了。
“呵”他微微一笑,然而眼里却闪着冷冽的光,寒意逼人,“那他送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夏星河身子一顿,眼神凝聚,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杀了你”
他的笑意忽然一敛,缓缓反问:“就凭你?”
“我有过机会的——杀你的机会”夏星河目光灼灼,抿着嘴唇,颤声道:“但我没有这么做”
她确实有这样的机会,无论是黑衣人给的机会,还是在破庙中。
青年垂眸看她,暗红色的眼底倒映着水牢里蜡烛燃烧的烛火,唇边的笑却越发浓烈,他的手指抬起,剑气又往里去了一份,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没下手?你必定是一开始就答应了送你来的那个人,他所提出的杀我的要求,不然也不会让你过来,那你告诉我,你没有下手的理由!”
夏星河额边冷汗连连,如果此时她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她一定会死在这。
但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说辞完美又对得上?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一个女子明明要杀但最终没杀还帮助对方呢?
“真是可惜”苏清舟的声音轻如叹息,“我原本还以为你能说一点真话,既然如此,你就…”
电光火石之间,她脱口而出:“因为,这一切自然是因为爱啊!”
她深吸一口气,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眸,斩钉截铁道:“是的,就是爱!”
“爱?”他勾起唇角,舌尖重重念着这个字,眼中却是漠然的神色,“你说的是爱?”
事已至此,她便只能咬着牙道:“是的,我爱您”
没有什么能比爱更能解释这个说法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