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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潇再回到归朋居的时候,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看着各到各处都不太一样的酒楼,司潇的心沉了又沉,几次想开口,又不得不咽下了。
身边跟着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原来的柳二掌柜已经被辞退,据说是因为行为不检。
司潇双唇紧闭,不经意间狠狠地拍了几下栏杆。
这是谁的主意?姓柳的虽然常去花街柳巷,酒楼的大事上却从不糊涂,况且,要不是他混迹青楼各处宣扬归朋居如何风雅如何有格调,能有那么多自诩风流的才子跑来?
还有这楼里的装饰,谁弄得这么奢华富丽?是谁把墙上的字画撤了换成了什么金线绣品,又是谁把雅间的价提高到了五十两,那都是些书生秀才,不是公子少爷!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不上心的这段时间,所有大事小事,都得一个人点头才能作数,同时也明白,这丫头以为自己攀上了钦差大人,从此接待的都是官商大户,自然不把这些小零小碎的生意放在眼里。
可我在乎,我喜欢站在门外悄悄地听他们吟诗作对,喜欢站在三楼俯看楼下所有人有条不紊的样子,喜欢每个人不紧不慢,有滋有味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扯两句闲白话,哼两声曲。
“司月,你听姐姐的,这些官商大户现在是看钦差大人的面子,照顾我们生意,可一旦他走了,这些人就不会再来了,你把我那些老客人都赶走了,这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还有,赵良玉已经出来了,虽然没了夏儒省这靠山,但宴华楼在这里经营多年,是有些根基的,赵家现在落难,我们要是肯拉他们一把,必然让他们感激涕零,可你现在这样,不是摆明了要趁人之危抢生意?没的和他们结梁子做什么?”
“姐姐你说完了?”看着对面着急上火的司潇,司月悠悠的摇着扇子道。
“你听姐姐的好不好?”
“我让他们这么办,当然有我的想法,首先——赵家失势,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全城各家的掌柜,哪个不在争抢他原先的主顾?夏儒省当了这么多年官,早不倒台晚不倒台,偏偏在这个时候,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福气。
第二、姓明的表面道学君子,实则是个什么货*都清楚,他以为我一介女流没什么本事,还想骗我入套,呸!我非要好好吊一吊他的胃口,从他身上狠赚一票!”司月使劲啐了一口,眼神已全然没有了二十岁女孩家的干净单纯,即便是老辣如司潇,也被看的心头一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