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宁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她本打算给沉之锦个教训就完了的,可......
熊孩子似乎不领情呢!
“既然郡王都这么说了......”桃花眼一弯,勾出一抹戏谑,“我又不傻,干嘛给你这个机会啊!”
沉之锦:“......”好想哭,可是偏偏又不能......
“你到底想怎么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沉之锦不傻,所以妥协了。
“不难,喊声舅母来听听。”陆轻宁知他心中所想。但她本就没打算一次就能给他治服帖了,便也只继续玩笑着。
“你做梦!”年轻的郡王抛不下自尊心。
“那......就没办法了。”
迈步,欲走。身后的郡王急了,“等等!我喊,我喊还不行吗?”
陆轻宁得逞,袖了手,笑靥如花,“洗耳恭听,大外甥。”
“舅母,我错了。”
声如蚊讷,但陆轻宁没继续纠缠。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
“这不就乖了吗?”手指上下翻飞,马鞭应声而落。
与年轻的郡王错身的最后一瞬,收了吊儿郎当,“你既喊我一声舅母,那我给你个忠告,楚婉竹那里,别浪费心思了。她不会嫁给你的。”
从那天他一跃而下去救楚婉竹起,陆轻宁就知道,这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可即便如此,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他一声。
不为别的,就为长公主当日的一言之善。
“哼!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抖了抖身上因打斗而皱褶起来的衣服,沉之锦一甩袖子,进了王府。
不多时,便有丫鬟领了他,进了沐竹苑。
“不知郡王亲临,婉竹未能出门迎接,还请见谅。”
自打那日冰湖落水,楚婉竹是着着实实病了。此刻苍白着一张小脸,微微屈下的身子颤颤悠悠,彷佛下一刻,那纤细的腰肢就要顶不住身体的重量,被压断一般。
沉之锦赶紧上前将人扶起,心疼不已,“婉竹姑娘说的哪里话?你病的这样重,我帮不上忙已经很自责了,又怎么会责怪于你呢?”
楚婉竹颔首敛眉,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碰触,语气上,却是比先前更柔软了几分。
“郡王快别这么说,那日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又怎能白白再受你这样多的关怀?”
沉之锦的心思,她从前就知道几分。但她一心都在墨珩身上,自然不会也懒得去关注一个毛头小子。
但如今,她处境尴尬,又无外援,若是想报陆轻宁推她入水之仇,那这个送上门来的郡王,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这个傻子对她死心塌地,却还不需她付出半分回报才好。
“当日匆忙,又那般狼狈,婉竹都没来得及向郡王道谢。这几日来,日日挂心,这身子却又偏偏不争气......”说到这儿,适时地掩了口鼻,轻咳起来。
沉之锦一看心上人这副模样,哪里还能镇定半分,赶紧将人扶到座上,安抚起来,“婉竹姑娘千万别激动,为你做这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也不需要你内疚,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