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记一口气问完,下意识抬了抬下巴。
他就是瞧不惯她掉个马就高傲自大的态度。
他就不信这些问题,不会把她给问哭!
拽什么拽!
没有真材实料,背靠舅舅,算什么本事!
“呵~”
时锦托着下巴许久未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哭时。
她竟然嘲讽的笑了声。
然后缓缓掀起眼皮,她生了一双极为完美的眼。
不宽不窄的弧度,缱绻上翘的眼尾。
每一寸都精致到让人惊艳。
偏偏那双黑眸,裹满冰凉讥讽。
衬的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我还真要谢谢您,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澄清机会。”
娱记:“……”
靠。
她在故意激他!
这些所谓的黑料,她早就打算借机洗掉!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利用了?!
时锦没理他,动作缓慢地扫过每个镜头,然后开始一条一条逐一反驳:
“囚宠即将上映,我能不能担得起女主,大家到时候去看就知道。”
娱记们:“……”
敢情这是拿他们当免费宣传的工具人?!
真够绝的。
“D家的全球代言人,就算有人想暗箱操作,总裁也不是傻的。”
“我要是没几分本事,也拿不下这么高的代言。”
娱记们:“……”
很好。
听说燕思琦最近代言了Q家的化妆品,两家打擂台,D家不输才怪。
时锦自信过头了吧。
到时候绝对被燕思琦吊打!
“K家的市场总监从很早就开始找我经纪人了,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尽管去查。”
“当然,如果那位给我泼脏水的娱记,不能拿出铁证,我可是会送上律师函的。”
娱记们:“……”
这算是公开打脸吗?
记忆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某位泼脏水的娱记:“……”
靠。
看他不拿出证据!
“恋综的问题,这你们就要去问恋综导演了,他为什么会选中我来参加。”
“是否有我舅舅的问题,我想他应该很乐意回答,毕竟关乎他的名声。”
娱记们:“……”
敢公开说这些,八成是没什么黑幕的。
不然真挖出来就废了。
“虐猫虐狗,请拿出实证。”
“机场照上热搜是事实,但与我无关,我不会傻兮兮的用那么丑的照片。”
“艳压通稿满天飞,也与我无关,我不会花钱在这个上面,公司更不会。”
娱记们:“……”
懂了。
不是宴丽故意,就是对家买的。
“我这张脸从出生就这样,至于谁动过刀子,那就不在我回答的范围内了。”
娱记们:“……”
这是在暗讽邵心妍和燕思琦动刀子了?
“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回应黑料,也会是最后一次。”
“往后再看到类似的报道,或者话语,别怪我直接举报。”
时锦不紧不慢的,语调几乎没有起伏。
等说完,直接升了车窗。
娱记们面面相觑片刻,飞速离开,今天信息量太大,他们要赶紧回去写稿子。
抢首发。
车内,唐兮轻叹,“你就算是天大的气,也别得罪媒体啊,他们随便写两笔,你就要遭殃。”
“真金不怕火来炼。”
时锦拿起嗡嗡响不停的手机,澹澹道:“随便他们怎么写,反正我打脸很在行。”
唐兮:“……”
真拽啊。
“喂?”
时锦划开接听。
段琅的声音有点僵,“师父,赵沛……”
“赵沛?”
时锦瞬间坐起,紧张道:“他怎么了?”
段琅吞了吞唾沫,语气涩涩,“他,他被五马分尸了。”
“什么?!”
时锦错愕。
怎么会?
她当时为了减轻两车相撞的力道。
给了赵沛大腿一枪,自己也受伤了。
后来才知道,他命大,在车撞前,也跳了车,但伤的不算轻。
正在医院躺着。
怎么会被五马分尸呢?
“真的!”
段琅怕她不信,尽力解释,“我的人收到消息的时候,赵沛刚从医院逃跑。”
“追到人,就已经是被分尸后的状态了。”
“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头都砸烂了……”
时锦有点反胃,稳了一会儿,问:“确定是他自己跑出医院的?没有别人吗?”
赵沛纨绔变态不假,但他也不傻啊。
明知道赵鼎想要他命,怎么可能会智·障到跑出医院呢?
段琅也奇怪,“调了监控,真没别人,就他自己,连手机通话都查了,没有问题。”
“……”
这太不对劲了。
时锦挂断电话,反手就给扎卡里拨过去。
他接的很快,低沉悦耳的嗓音,染着笑意。
“想我了?”
“……”
时锦忍住撂电话的冲动,咬牙问:“赵沛你杀的?”
“谁?”他愣了一下,“你的仇人?”
时锦冷笑,“装什么傻,杀了人不敢认吗?”
扎卡里的声音顷刻沉下去,“秦念!”
“……”
不是他。
时锦颓废地闭上眼,那是谁?
赵沛的仇家?
还是她身边的某个人?
扎卡里觉出不对,语气柔了点,“杉杉……”
时锦直接挂了。
F国。
奢侈到令人发指的庄园里。
扎卡里烦躁地摔了手机。
一双妖异灰童散着嗜血的气息,狠狠盯着被夜风吹鼓的窗帘。
在外值夜的助理推门进来,胆战心惊道:“公爵,怎么了?”
坐床上的黑袍男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许久,他吩咐:“去查,华国的赵沛。”
助理愣了愣,“…是。”
-
警察局。
时锦看了一眼赵沛残破的尸体,转身坐在长椅上,发呆。
程醉接过姜姜买来的奶茶,蹲在她面前道:
“别想那么多,喝点热的,暖暖胃。”
他边说,边把奶茶塞她手里。
然后双手握着她冰冷的手背,企图给她温暖。
时锦掀起眼皮看他,黑眸里的情绪浅浅的。
“你起来吧,我没事。”
她试图把手抽出来,拉他起身。
他意识到她的想法,手握的更紧了,“我不累,给你捂捂。”
时锦没再挣扎,抿了抿唇说:“我是不是挺矫情的,明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儿。”
程醉用大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轻声道:“没有,你很好。”
时锦笑一声,“我才不好呢,我连累多少人的命啊。”
从她妹妹,到她小奴隶,那么多人,因为她,年纪轻轻的,死了。
她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但也确实不太喜欢别人因为她丧命。
无论直接,还是间接。
“杉杉。”
程醉仰头看她,神色温柔,“赵沛的死,你哥都说了,是仇杀,和你无关的。”
“我知道。”
时锦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但他的仇家是谁呢?会是谁在他即将判刑的时候,非杀他不可呢?”
“崽崽。”
她突然凑近他,两人间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厘米。
“不会是你吧?”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