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程醉想起拦祁连玉的时候，祁连玉已经把门打开。
站在外面的，是一位戴着口罩的少女。
长发及腰，身姿绰约，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程醉在里面吗？”
时锦抬眸，一双眼清凉如雪，偏眼底还蕴着一丝红，无端妖异。
祁连玉被惊艳的懵了几秒，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这姑娘和老大太特么配了吧！
没得到回应，时锦也懒得废话，直接错身进去。
正对上准备起身的程醉。
时锦眼底的红，更深了点，漂亮的红唇勾起一抹讥讽弧度，“程醉你很长本事啊。”
程醉：“……”
祁连玉：“？！”
不是。
姑娘啊，你这胆子也忒……
快步过来，准备拦时锦的祁连玉，发现程醉没发火，瞬间明白过来。
敢情这就是老大心心念念的人？
那……他脸肿了。
“我，”程醉默默把掀了半截的被子盖回来，“我没想瞒你的。”
他无力辩解。
祁连玉：“？？？”
这确定是他威武霸气的老大？
怎么那么怂啊。
时锦冷嗤，星眸满含讥嚣地看着他，“是吗？那你躲我干什么？”
程醉：“……”
“你还让邵心妍去探班，几个意思？不知道我不喜欢她吗？”时锦步步紧逼。
程醉：“……”
“拍戏你连手都不敢露，多余的眼神都不敢对视，不就是怕我发现吗？”时锦已经到床边。
程醉：“……”
“你还想说没打算瞒我吗？”
时锦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道：“程醉，你这样做很过分，你知道吗？”
程醉：“……”
祁连玉默默擦把汗，果然是老大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说那么多话，老大都不反驳的。
啧。
他看到老大这么怂的样子，会不会被灭口？
祁连玉心里一惊，他还是赶紧逃吧，说不定就被老大盯上了。
刚挪到门口，就差一步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站住，检查结果给我。”
祁连玉：“……”
靠。
她都没扭头，他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她是怎么知道他要逃的？！
变态吧！
无能狂怒后，祁连玉灰熘熘拿了结果，双手奉上。
程醉一个眼神杀过来。
祁连玉迷茫：不是你不让我说不的吗？
程醉：……
时锦认真翻看，眉头慢慢蹙起。
“程醉！”
咬牙切齿的力道。
程大老怂道：“我…我就是怕你担心，我…没什么大事。”
祁连玉心底暗笑。
哈哈哈哈哈。
老大你也有今天。
时锦磨了磨牙，“闭嘴。”
程醉：“……”
“你跟我出来。”
时锦拿着检查，率先到阳台。
祁连玉愣了几秒，跟过去。
“他身上除了枪伤和打斗留下的擦伤外，还有什么？”
抬脚踢上门后，时锦开门见山。
祁连玉心惊，她竟然看得懂？！
他以为她只是翻看一下，没想到她还能看出问题。
祁连玉呼吸都沉重了，“嗯……也没什么了。”
时锦凉凉看他一眼，“程醉的人？挺忠心啊。”
祁连玉：“……”
靠靠靠靠。
老大的女人怎么跟老大一样可怕？！
“你别想湖弄我。”
时锦把一沓检查报告摔玻璃桌面上，声音冷的结冰，“他十个指甲都在渗血。”
“那不是打架能弄伤的，医生，别考验我的耐心。”
时锦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着告诉我，但我觉得医生你应该不想尝试。”
她微笑着看他。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祁连玉觉得吞口唾沫都是艰难的。
僵持片刻，他抿抿唇道：“他被人喂了一种，用于审讯的药，表面没什么伤，但五脏六腑……”
“不过您放心，药效已经过去了，他没事儿了。”
审讯的药？
五脏六腑？
时锦后背一阵战栗，眼底划过短暂的狼狈，“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没有。”
祁连玉说：“这种药就是折磨人的，挺过去就好了。”
“……”
难怪他今天一直想方设法地躲着她。
肯定很疼吧。
时锦抿了抿唇，哑声道：“你先走吧。”
祁连玉应声，飞速离开病房。
躺在床上的程醉想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祈祷祁连玉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啪。”
阳台门被打开，时锦踩着落日夕阳进来，整个人被拢在橘黄中，看不清表情。
像是跨越时空而来的仙子。
程醉心里一慌，抓不住的感觉裹挟着他，患得患失道：“杉杉？”
他好怕她像梦里一样，眨眼就消失在原地，无论他怎么喊她都不回头。
“嗯。”
少女轻轻应一声，而后慢慢从光里走出，表情也逐渐清晰。
程醉绷直嵴背，紧张道：“你别生气好不好？我……”
话没说完，少女突然扑进他怀里。
撞在他心口上，岁月生香。
“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消失在他身上的雪白病号服上。
烫的他心都是疼的。
“对不起，我不想你担心的，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啊。”
程醉手足无措地顺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慌乱和心疼。
他怎么就忘了，她那么聪明的。
怎么可能会被他的把戏给骗了？
是他错了。
“你是不是遇到詹里斯家族的人了？”
时锦吸吸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红通通的。
“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他们弄的？”
程醉给她擦泪的动作一顿，“你知道了？你在追查赵沛？”
“嗯。”
时锦也不隐瞒，“大哥查到詹里斯那边派人过来复仇了，你要不要出国躲躲？”
她拉着他满是擦伤的手，心疼的直抽抽。
那么好看的艺术品，现在就只剩下伤痕了。
也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恢复。
程醉盯着她发顶道：“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但你一哭，我就更疼了。”
“？”
时锦懵懵抬头，全然没有面对祁连玉的冷静，傻里傻气道：“哪疼？我给你吹吹。”
程醉勾唇，桃花眼勾魂摄魄的，“心疼。”
“……”
时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都这时候了，贫什么嘴，我说出国……”
“冬冬——”
不耐烦的敲门声，彰显着来人所剩无几的耐心。
时锦和程醉心里一惊，赶紧看过去，瞬间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