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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电话

写小说的人,最讨厌写的就是开头了,或是得旁征博引,引出个没见过世面的新句子,之乎者也云云,又或是得写个天,写个地,把这些环境一写,带入就完了。

筱鹿咬了咬手指头,眉头拧到了一块儿,又觉着一根手指头咬久了不好,不能厚此薄彼了,得轮流着来,一会换一根。

面前摆了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斑驳的划痕随处可见,手一摩挲,还能摸出一层油来,她摸了一下,很明智的收了手。

面馆看着不大,店门口就是老板忙碌的身影,再一环顾,店里头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不大的地头,零零落落摆了四五张桌子。

这就是个面馆了。

筱鹿看着理解,店外就是热闹的街道,来往的人流何其之多,能在这盘个店面,租金自然不是少数,盘下来就不容易了,又哪来的闲钱找个服务员呢?

只有不远的大学里,闲来无事的几个学生来这打打杂,兼个职啥的,说出去叫体验生活。

筱鹿的位置靠着窗,看到窗户,她还呛着笑了一下,想不到巴掌大的店面里,还能寻个撺掇,凿这么个窗口。

窗外是条河,青砖的石拱桥这么一架,长街古巷的味道就上来了,筱鹿还在看呢,那边店老板的声音嚷嚷起来了:

“谁点的阳春面!”

好好的疑问句,一吆喝,就变成了妥妥的感叹,筱鹿哪见过这阵仗,当下头皮一麻,手指头也不啃了,灰溜溜地过去接面,再灰溜溜地坐回来。

面是好面,老板也是好老板,裹着热油的清汤,还漂浮着零星几点葱花,点缀着绿色,筱鹿从旁的竹筒里拿出筷子,一搅和,还能瞅着几块不大不小的肉片。

这一下,心底就乐开了,还以为能遇着个正宗的阳春面,才选了这么个“破烂”的店头,想不到还是囫囵吞枣,差强人意。

筱鹿尝了一口。

好在,味道还不错。

河的对面是个电话亭,面馆的位置不算远,能够看得清红色的油漆,被风吹雨淋着洗去,里面挂了个上了年头的电话,咿咿呀呀地像个不服输的老头,也不服老。

筱鹿吃了口面,又偏头看了一眼,无名指的戒指泛了点凉,那河对岸的电话亭就这么立在那里,亘古不

变。

她有些好笑,这个年头了,谁没有个手机啥的,特别是智能手机一流行,就跟长身上了似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又有谁会专门去那个电话亭打电话呢?

店里来了个客人,笔挺的西装,衣冠楚楚,手上还提了个公文包之类的东西,很容易想到九十年代的上班族,写着一丝不苟。

枫守环顾了一圈,在靠窗的那个位置顿了顿,很是细微地皱了皱眉,老板的声音响了起来:

“帅哥想吃点什么?”

边说着,手里还能找了上个客人的零头。

帅哥听起来还是很适用的,枫守笑了一下,露出个浅浅的酒窝,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在菜单上划拉了半圈:

“那就来碗……阳春面吧。”

殷红的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半晌,他又觉着这样不太好,不太自然的扭了扭脖子。

老板没来由的凉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给盯上了,他甩了甩头,将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扔下。

枫守挑了个位置坐下。

对面是边看风景边吃面的筱鹿。

斑驳的桌子一沉,抹了层油的桌面,能够看到对面多了个人影,筱鹿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指节的戒指透着凉。

不太友善地看了一眼对面,衣冠楚楚的模样,实在是很难生出恶感,她没搭理。

萍水相逢的人太多,她不想全都理会。

枫守也在看。

面馆的视野何其好,坐在这,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褪了色的电话亭。

眼神一瞟,也能看到对面的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外来旅游的,年纪瞅着不大,包里露出的一角上,写了古城风景名胜介绍的字样。

看来是在看热闹。

他落了点心,殷红的舌头不自觉的舔了舔,让人想到舔shi着皮毛的狐狸,微尖的耳朵,抖搂机灵。

不多时,面端上来了,枫守随意地挑了挑面,更多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河对岸的电话亭。

老旧的电话亭里,老人颤颤巍巍地掏出枚硬币,干枯的指节,凭他的视力,看得真切。

老人拿起听筒放在耳边,滋滋的电流声,很容易联想到那种老式

的大哥大,再一会,里面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他听了熟悉。

隔了他有些距离的面馆里,两双眼睛心照不宣地看着他。

确切的说,是看着这个电话亭。

不多时,枫守起了身,筱鹿眉头跟着一挑,随着他的起身,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戒指的凉意,在逐渐降低。

她心里有了估计,喃喃了一声:

“是妖啊……”

末了,她又摇了摇头,看向电话亭的眼睛里,闪着若有若无的希冀。

听说在古城里,有个飘忽不定的电话亭,能和死去的人通话。

自己,不就是带着这份希冀来的吗?

既然碰到了,说什么也不能放掉。

筱鹿走得很快,连老板想给她找的零钱,她都摆摆手算了,电话亭飘忽不定,下一次再碰到,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叮!

浑浊的铃音,欢迎着所谓的来客。

电话真的是上了年头,斑驳的痕迹,能够很明显地看到上面的划痕,灰蒙蒙的拨号键盘,和外面的油漆一样,像褪了色的水墨画。

粗糙的硬币凭空而现,筱鹿犹豫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来,面带迟疑地投了进去,转而又拿起了听筒,像是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电话亭,转生死。

每一次的通话,都是在续命,用阳间的寿命,与阴间交换,换得那一点等价的时光,告慰心灵。

这一点,筱鹿也是知道的。

老旧的电流声滋滋作响,紧绷的身子,在听到对面的声音后,终于是放下心来:

“喂……”

再出来的时候,筱鹿像是撞到了什么人,她没心思去看,指节的戒指透着冷,如同化不开的冰块。

身后的门一关,浑浊的铃音,告诉她下一位已经进去了。

是谁呢?

她起了一点好奇,透过玻璃,能够看到一道单薄的身影,微尖的耳朵,殷红的舌头舔shi着,露出掌心的一撮毛来。

秘密都是被时间掩盖的,也许,萍水相逢的人,往后几许,就有一些沉睡着的故事。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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