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小的时候,这吴家俊也没少欺负她,骗她的糖果饼干吃。
花瑜道:“总之,你们就是想要我这套房子嘛,可这房子我爸妈的,你们总不能撵我走吧?”
吴家俊道:“就是借来住,以后这房子要是拆迁什么的,还是你的,房产证你也不用过户,就是这孩子出生了,户口我想挂你爸妈名下。”
“这跟要房产证有啥区别呀?”花瑜道:“这房子我不能借给你们住,一来我自己还要住,二来,如果我爸妈不回来,我打算把这里卖掉。”
“你……”大舅妈被气到了:“你小时候在我家里住了那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撵过你,我婆婆为了照顾你,从来没有帮过我家干活,全家的精力都花在你身上了,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啧啧,原型毕露了吧?
花瑜索性道:“你们想住这里也行,给房租吧,一次交完20年。”
“哟哟,你跟我们还谈钱,亏你还是我奶奶养大的。”吴家俊气得想要把花瑜丢出去。
大舅妈道:“这样,那我和家俊明天搬过来跟你一块住总行吧?你以前在我家里住了这么久,我们现在也来你家暂住,不需要你走,你也住这里,这样就不用交房租了吧?”
这意思很明显,还是想撵人。
花瑜冷吭道:“我不习惯跟别人住一块。”
吴家俊不耐烦地对大舅妈道:“妈,你不是说了姑姑会把这房子给我们吗?怎么她就在这里推三阻四的?你给姑姑打个电话呗。”
大舅妈便拨打了花瑜妈妈的电话。
“打不通,在非洲呢,我打她工作站问问,她要是有空会回我们电话的。”大舅妈道。
“那现在怎么办?”吴家俊又问。
“现在就等着呗。”大舅妈道:“等电话。”
花瑜无奈,这母子俩赶也赶不走,她也不想跟他们干耗着,于是自己回了房。
她刚回到房间,母子二人就在外面商量:“妈,你可以住这一间,这一间小是小一点,但是朝阳。”
“对,我们把这小床拆了,放一个架床,以后你生了娃,我给你带娃,我跟娃睡。”
“那敢情好。”吴家俊又道:“我就要这间主卧,主卧带厕所。”
“肯定把主卧给你。”
“……”
花瑜很烦,她正要把耳机戴上,这时听到大舅妈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的声音很大:“喂,是阿妮吗?我是你嫂子……能听清楚吗……还能因为什么事?不就是那房子的事吗……行,你跟她说吧。”
接着大舅妈就用力拍花瑜的房间门,花瑜只好开了。
“你妈想跟你说话。”大舅妈道。
花瑜接了过来。
“喂!”
那头,妈妈的声音充满了抱歉:“阿瑜,那房子我之前说好了,要借给你大舅妈。”
“那我呢?”花瑜问:“我现在也没有房子住。”
“你跟他们商量一下吧,等你搬走了,再让他们搬进来。主要是你小的时候妈妈没有时间照顾你,你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可如果当时大舅和大舅妈不点头,外婆也不敢收你,终究是我欠他们的。”
花瑜突然有点想流泪:“那你不欠我吗?”
“阿瑜,妈妈欠你的,以后再还,妈妈快退休了,等退休了,天天回来给你煮饭煲汤,再给你带孩子好吗?”
花瑜挂了电话。
然后默默地收拾东西。
大舅妈和大表哥在外面得意地道:“你看,我都说是你赖着不走吧,这房子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花瑜不搭理他们,她收了两行李箱的东西,再乘电梯下楼。
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干脆就去了附近一家酒店,先住下,再慢慢找房子。
……
她住的这一家酒店也算五星级的了,不过酒店比较旧了,所以价格不贵。
办好入住,正要拿着房卡上楼,迎面却碰上一个人。
虽然他戴着口罩和墨镜帽子,但是花瑜一样认得他,他的身后跟着阿力,还有另外几个工作人员。
他也看到花瑜了。
花瑜觉得大家现在钱财两清了,应该不需要再有什么接触了,于是她假装没看到。她现在穿着风大衣,戴着口罩,还有帽子,应该不容易被认出来。
她侧身让了让,想让他先过。
可他却也往旁边走。
花瑜又往另一侧让了一下,他也跟着往另一侧走。
“花小姐。”顾亭煜先开的口。
没办法,既然被认出来了,她就只好抬头朝他笑了笑:“嗨。”
“你这是去哪里?”
“住酒店啊,真巧啊,又见面了。”
顾亭煜道:“可是,你家不是在枫城吗?你不回家?”
“……家里有别的事,不能住。”
“家里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说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父母都在非洲。”
花瑜心道:你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查户口都没有你这么严。
她笑道:“说来话长,改天再说。”
顾亭煜道:“行,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忙,晚上再听你说。”
“……”晚上啊。
顾亭煜带着人走了,花瑜在原地怔了怔,然后纳闷地回房间。
她不是已经把钱还给他了吗?他究竟还想怎么样?
晚上继续吃饭,把她当成饭友?
……
花瑜那天去外面找房子。
她不想租房了,免得到时候好不容易住习惯了还要再搬一次。
她直接找中介要买房子,最好是能拎包入住的那种。
反正她只要全款付清,就可以马上过户。
然而,在外面跑了一大圈,没找到喜欢的房子。
要么是原房主还在住着,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要么是前房主太邋遢,没把房子打扫干静,要么就是朝向不合适,她喜欢朝南的,最好带个小花园。
算了,反正房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再住几天再说。
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拿出手机,看到里面有顾亭煜的申请语音通话。
她不由地回拨过去。
那头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回来了?”
“是啊。”
“怎么一小时前不接电话?”他还质问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