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想做本王王妃?”
“王爷是觉得玖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玖妜没那么便宜,如今也只是想回故地看看,走也走的干净。”
“既然要走,欠我的都还给我,我便放你走。”
“欠你的?”玖妜皱着眉头,然后不禁发笑,“我欠你什么?”
苏子笙慢慢走上前“欠我一个妻子。”
玖妜愣了一下“王爷莫要说笑了,玖妜坐这个位置,可有三年了,如今王爷却说要玖妜欠一个妻子?”
“玖妜拿走了本王的心,如今她要离开,可是否要将本王的心还于啊?”
“王爷愿意把心搁哪儿,与玖妜有何关系啊?”
“是你偷走的,如今不还回来?”
玖妜硬生生的被苏子笙弄的没了词“王爷,当日是你非要休妻的,怎的如今又…… ”玖妜不愿再提当初的事情,只是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苏子笙,苏子笙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到玖妜身后“可还记恨着?”
这句话语气温柔的让人无法抗拒,玖妜没应声,苏子笙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当日里我已是瓮中之鳖,皇上也被控制着,哪像如今这般自在,若不把你赶走,难道要你一起与我进那天牢吗?”
“为何不可?”玖妜猛的转过身来。
“舍不得。”
这三个字,弄的玖妜眼中擒着的泪水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苏子笙轻轻抬起手为她擦干脸颊的泪水“哭什么?一别多日,如今相见,是高兴事。”
“高兴事?你就这样的把我赶了出去,剥夺了我陪着你的权利,你凭什么?就凭你是王爷吗?就凭着你的一面之词,我就要原谅你吗?苏子笙,我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子笙今日所说句句是真。”
“你在牢里,可受了委屈?”
“吃香喝辣,从未受过委屈。”
玖妜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相信“怎会如此,进了天牢,若不抽筋拔骨,也要退一层皮,你怎会……”
“多亏了裴将军,若不是他亲自带兵把我抓了去,恐怕我现在无法站在这里了。”苏子笙笑着。
“细说与我听。”
“你让我说,我就说?”
玖妜被苏子笙这幅样子弄的一愣,然后不禁笑到“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不说算了,我现在便要离开了。”
“去哪?”
“天下之大,处处是家,玖妜本就是江湖人,这王府不适合我。”
“怎的就不适合你了,你呆的不挺好的。今日我不让你走,你以为你走得了?”
“王爷,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那便试试。”
“没心思与你玩笑,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子笙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裴千灏的事对你比较有吸引力,苏子笙……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
玖妜把头靠过去,看着苏子笙的眼睛,他好像还很认真的样子,玖妜嘴角微微上扬着“哟,这是个什么意思,我才走了几个月,你竟也如怨妇一般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苏子笙。”
“说什么呢?谁是怨妇啊。”
“你啊。”
话音刚落,长盛推门进来“王爷……”一见到玖妜在这,长盛愣住了,就站在那里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苏子笙叹着气,转过身看他“何事?”
“啊……嗯……那个,我找了几个人来收拾……来……收拾……我没事了,我先出去了,王爷,你……你就和……和王妃……反正……也不是……就是吧。”
“你想说什么?给我说利索了。”
“奴才告退。”
长盛楞楞地关门跑了出去,玖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长盛,未免有点可爱吧。”
“你看他干什么?”
“这都要吃醋啊?你也未免太小心眼,难不成以后你这王府只能丫鬟,不准有小厮?就算有小厮,也不准我看?”
苏子笙突然傻笑起来,玖妜迷茫的看着他“喂,疯了啊?”
“你的意思是,要留下来了呗。”
“我说过吗?”
“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既然要留下了,就不准走了,我不管你刚才什么意思,我是这么理解的,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踏出昌平王府一步。”
“你未免太霸道了吧,难道娘家都不准回?”
“不……”苏子笙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的转过头来,“你的意思,是真的同意了?”
玖妜笑着“怎么着?几个月不见,你怎么似个孩子似的,这可真的不像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苏子笙。”
苏子笙的眼眶里擒着泪水,一把把玖妜搂在怀里“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来,我度日如年,每天都在想,你在何处,过得好与不好,你知道那种身心具疲的感觉吗?我真的不想你再离开。”
“你真的是这么想?”
“你还是不信我,和当初一样。”
“到底是你不相信我,还是我不相信你呢,如果你信我,你会把我赶走吗?你真的觉得那些事情不能告诉我吗?如果不能告诉我,是不是说明你真的不信我呢?苏子笙,我是你的妻子呀,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呢,就算你告诉我,让我离开,我也是会离开的。因为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啊。”
苏子笙紧紧的抱着玖妜,好像是怕抱的松了她就会离开似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月色下,这已经荒废了许久的东房又一次点起了烛火。
长盛还侯在外面,汐染走过来“长盛?你怎么在这?”
“嘘。”长盛比了个手势。汐染迷茫的往里面望了望“里面有人?是刺客吗?”
“刺客个鬼啊。”
“鬼?”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妃回来了。”
“王妃?当真是王妃回来了?”汐染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作为王妃的第一位崇拜者,汐染似乎是要跳起来了一般“我要见见王妃。”
“王妃和王爷在里面,你去见什么。”
“王爷把王妃找回来的?”
“不知道,这事你还是去问王爷吧。”
苏子笙与玖妜推门而出“长盛,把东房尽快打扫出来。”
“是。”
“王爷!”汐染突然跪下,“王爷答应汐染的事可还算数?”
玖妜看着眼前这个腰肢柔软,语气轻和,长相又十分可人的女子,不禁笑到“哟,这又是王爷在哪里寻来的新欢啊?”
苏子笙马上解释道“这位是汐染姑娘,她说你是她的恩人,然后来投靠你的,我把她留下是看她可怜,想让她伺候你的。 ”
“哦?我是你的恩人?”
汐染慢慢的起身“正是,王妃那日搭救,汐染才能逃脱恶人之手。”
“那你便跟在我身边吧,红袖和碧襄还不知我已回来了,我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这段日子,你就在我身边吧。”
“是。”
那一晚,彻夜难眠,玖妜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完成似的,离开了这么久,昌平王府还和当时没什么两样,不知怎的,她这心里竟有些空空的。也不知如今慕容府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裴少祥已被充军,洛鳌已被正法,慕容宛倾也离开了人世,这一切都好像安排好的,顺利进行着,皇上皇后恩爱如初,王爷王妃举案齐眉。可正是因为一切都来得那么容易,让玖妜心不能安。
玖妜的顾虑被苏子笙一下子就看穿了。
“你可是在思念母家?”
“不知慕容府,现在如何。”
“慕容谢被夺了大学士的职位,可却仍然是阖州知府,这权利也还在,只是听说自从慕容宛倾故去之后,那陈氏就疯疯癫癫,神智失常了。”
“陈氏疯了?”
“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可谓是天塌了吧。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民间相传,我便也就信了。”
不知陈氏现在到底怎样,也不知仇氏过得还好不好,更不知那个势力的慕容谢对自己的两个夫人如何?慕容宛倾的事情没有连累到他,可是裴少祥的事情却害的他失去了大学士的位置,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呢?
玖妜就这样的又回到了昌平王府,她还记得裴少祥拜托她的事情,突然想起昌平王还没告诉他关于裴千灏的事。
“你这下该告诉我,为何裴千灏要把你送入大牢了吧?”
“好,我便告诉你,其实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当日君平王想对我动手,我若是在外,他必要我性命。可若我进了天牢,便没人能奈我何了。”
“所以,你是去避难的?”
“是啊,当日裴少祥早就想用请君侧的幌子来除掉我,所以我就陪他演了这么一出,我呢,想要闯宫,被裴将军拦下,随之冒犯了裴少祥,直接就被打入天牢了,一气呵成,容易得很。”
“所以……我真的误会师兄了。”
“师兄?”
“我还从未对你说过,裴千灏,是我在清风观学武时的师兄。其实我们早就认识。”玖妜说着慢慢低下了头。
“我一早便知,你们定有什么故事。可是我没想到竟是青梅竹马,我很欣慰,你能对我袒露心扉,说出这些。这也说明,你完全信任我,对吗?”
“我和师兄……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玖妜忙抬头解释道。苏子笙却笑着“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不会与别人有任何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