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钟,让盛春成有一种负罪感,他已经很久没有早上睡到这么迟了,就是没事,也该起来。
盛春成刚洗完脸刷好牙,就听到楼下汽车的声音,接着,他听到了刘总推门进来的问话:
“有没有找到?”
盛春成吃了一惊,赶紧下楼,到了楼下,他更是吃了一惊,他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不仅有刘总,还有他的夫人谭淑珍,张总和他的夫人小芳,还有一个,他们按摩店开业的时候,盛春成见过,是领航投资的董事长刘芸。
这么多的大老到了这里,就为了小薇的一个电话,说孙先生不见了?盛春成当即也有些慌了起来。
小薇和刘立杆说着,都快哭起来:“刘总,我们都找遍了,从早上一发现孙先生不见,我们就开始找,一直找到现在,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刘立杆摆了摆手,语气和缓地说:“这个不怪你们,你们是为他服务,又不是负责每天盯着他的,对了,你们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小薇说,我是昨天中午,去亭子那里叫他吃中饭的时候。服务员说是昨天傍晚,去给他送晚餐的时候。厨师说自己最后见到孙先生,是前天晚上,他走进这里的时候。
“你呢,小盛?”刘立杆问盛春成。
盛春成觉得,这个自己没有办法撒谎,他老老实实地说:“昨天晚上。”
“几点钟?”刘立杆继续问。
盛春成说:“十二点多钟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盛春成话一出口,其他的三个人都看着他,服务员和厨师没有想到,原来盛春成昨天晚上出去,一直没有回来,他们还奇怪,原来他是和孙先生在一起。
小微心里算了一下,十二点多钟,那不正是盛春成打着赤脚,从外面跑进来的时候吗?
服务员和厨师,几乎还同时想到了盛春成昨天晚上,送走的那个奇怪的人,说是他的同学,他和孙先生的失踪,会不会有关系?服务员看了看盛春成,想和刘立杆说什么,厨师碰了碰她。
“你是去他房间,给他按摩?”刘立杆问。
盛春成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在一起,也不是在他房间里,孙先生说他,不需要按摩。
“那你们在干什么?”
盛春成沉默着,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和刘总他们说,自己和孙先生在水上,两个人在划船。自己答应过孙先生,船的事情,不可以和别人说,还有,孙先生和自己说的话,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刚刚服务员的欲言又止,小芳看在眼里,她问她:“你有什么话要说,对吗?”
“对。”服务员手一指盛春成,叫道:“昨天晚上,还有一个奇怪的人,我们没有给他开过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盛师傅送他出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问他,他说那是他同学,我现在怀疑,那个人和孙先生的不见有关系,你说是不是?”
服务员说到最后,转头问厨师,厨师也不敢再替盛春成隐瞒了,他点了点头。
刘立杆看着盛春成,问:“小盛,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盛春成说:“是的,那个是我同学。”
“他和孙先生的不见,有没有关系?”
盛春成点点头,船是阿辉划过来的,孙先生今天是划船走的,他们当然有关系。
“怎么回事?”刘立杆看着盛春成,问,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盛春成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刘立杆,头低了下去,没有说话。
张晨拍了拍刘立杆的肩膀,和他说:“杆子,我们换一个地方。”
刘立杆马上明白了,他说好,他和小薇说:“帮我们去把会议室的门打开。”
接着又和盛春成说:“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盛春成点点头。
一行人出了接待室,朝主楼走去,会议室在主楼边上的高地上,是一座玻璃的房子,平时既可以开会,也可以当娱乐室。因为是在高地上,会议室的视野很好,坐在里面,可以把外面的千岛湖收入眼帘。
小薇给他们开了门,大家进去坐下,小薇给他们都上了茶,然后识趣地和刘立杆说:
“刘总,需要的时候您叫我。”
刘立杆点点头,小薇关门走了出去。
张晨看着盛春成,问:“小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盛春成点点头:“我答应过孙先生,要替他保密的。”
“我想也是这样。”张晨说,“但是小盛,现在事情很严重,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孙先生是什么人,他和你说过吗?”
盛春成说:“没有说的很具体,但我知道,他是个大人物。”
“对,你说的没错,他的身份很特殊。”张晨说,“现在是他已经联系不上,电话不通,微信也没有反馈,像他这个级别的人,要是他单位也联系不上他,肯定会把这个情况上报,那就出大事了,再来找的,就不是我们几个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你明白吗?”
张晨这样说着,盛春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心里还在纠结。
刘芸插话说:“小盛,我是孙先生的大学同学,关系很好,张总和刘总,都是孙先生的兄弟,我们都是他朋友,都很为他的安危担忧。我希望你,不管知道什么,都能告诉我们,好吗?哪怕你违背了对孙先生的承诺,没有关系,找到他,我们会和他说,是我们逼你说的。”
刘芸说着的时候,张晨和刘立杆都点着头,盛春成叹了口气,他说:“我不知道孙先生去哪里了,但我知道,他是划船走的。”
“划船走的?什么船?我们这里没有船啊。”刘立杆说。
“船是孙先生要我帮他找,我找到了我同学,就是他们前面说,我昨晚送走的那个人,船是他划过来的,结果孙先生把他的船买了下来。昨天晚上,孙先生让我教他划船,我答应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钟,我把船放在亭子那边。
“早上小薇他们说,孙先生不见了,我跑过去一看,看到船没有了,船是藏在平台下面的,一般人不可能看到,所以,肯定是孙先生划走的,他应该是去湖上,一个人去游湖了。”
盛春成说着,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事情严重了,只有盛春成一个人,还觉得孙先生是去游湖了,他们可不这样想。他们觉得,他是那种,喜欢身后簇拥着一大群人,喜欢呼风唤雨的人,可不是那种,会独自一个人,在湖上划着船的人。
就是在湖上,也不可能电话联系不上,整个千岛湖,都不会有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
这次他过来,一个人在这里,拒绝了他们所有人的探视和陪同,他们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只是他的坚持,让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