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睡觉挺认床的楚城幕,或许因为是在自己家的缘故,明明是第一次在这边睡下,却很是难得的一夜无梦,睡了个饱。
早上起床,趁着还不是很热,楚城幕洗漱了一番,就出门沿着小区跑了十多圈。
回到家以后,再次洗了个澡,然后用新家的厨房做了顿简单的早餐,楚城幕一边吃早餐,一边和趁着秦大胡子出门买菜,找机会和自己聊天的娃娃聊了聊短信。
这小丫头知道楚城幕在津城的新家住着以后,腻着缠着非要让楚城幕给她各种拍照片,等到把整个新家都拍完了,楚城幕的早餐也彻底凉凉了。
一顿早餐吃完,楚城幕抬手看了看表,快十点了,想到一会儿中午还有顿饭,楚城幕探头看了看外面白晃晃的太阳,很是从心的选择了在屋里走了一会儿圈,消消食。一直等到差不多十一点了,这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
中午和常山吃饭约在了津城今年新开的一家叫做花园酒店的地方,四星级,离楚城幕所在的小区不远,往江边的方向往下走,也不过三条街的距离。如果不怕热,选择步行的话,十来分钟就到了,倒是比开车还快一些。
前世楚城幕倒是听说过津城区政府的宴席大多在这里举行,一年下来,光是白条就打了几十万,也不知道真假。
这次和常山的会面,虽然有常维维在中间搭桥,可严格说来,并不算晚辈见长辈,所以楚城幕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单纯的去吃个饭,打算混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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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收拾停当,把换下来的衣服以及电脑啥的都装回了行李袋,再和常维维打了个电话沟通了一下,得知她已经先去了饭店,楚城幕这才驱车离开了小区,往花园酒店开去。
在花园酒店的露天停车场停好车,就有服务生主动过来引导,楚城幕向他报了一下和常山约定的包厢,服务生就领着他往电梯走去。
在四楼下了电梯,大老远,楚城幕就看见一身黑白两色垂面长裙的常维维在冲自己招手,谢谢了引路的服务生,楚城幕几步走到她跟前,打量了一下常维维头上高高扎起来的发髻,忍不住有些好笑道:“常书记到了么?今天怎么突然端庄起来了?”
常维维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楚城幕一眼,伸出一根尾指挠了挠头皮,看样子是发髻绑得太紧了,有些扯到头皮了,然后转身推开了身后的木制大门,笑道:
“进来先坐坐吧,我爸出门之前遇见了点事儿,可能要稍微耽误一下。你还好意思笑?还不是因为你,我爸说这是正式场合,不准搞得那么没大没小的。天知道,我和你可先是朋友,你都没说啥,他还挑上我了。”
楚城幕跟随常维维走进了包厢,说是包厢,看面积却颇大,比起楚城幕上次在云城和沐谦明见面的地方也不遑多让,不过装修的风格却很朴素。
整个包厢被一道木质凋花屏风分割成了饭厅和休息区,整体的装修色彩是棕色和白色。
饭厅的整体风格偏暗,主体色系的深棕以及纯白,正中间是一张圆桌,四周的几个木制花架,花架上放着几盆绿色的景观植物,墙上除了主位的正上方挂了一副木画,别的地方再没多余的装饰。
休息室的光线比起饭厅的光线稍好,整体风格偏明亮,主体色系是浅棕色和米黄。
一扇木制的不规则窗户上绷了一层白色的油纸,光线被油纸过滤了一遍,使得整个房间带上了一层暖色。靠墙的一边是三个独立的木制凋花沙发,沙发的一侧是一个木制的写字台,沙发的正中间是一个小茶几,小茶几上则放了一套茶具和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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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休息室,楚城幕抬头打量了一下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狂草,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似乎是临摹的张旭的《李青莲序》,不过不是很确定,毕竟把“宾至如归”认成“妇女之宝”的笑话又不是没人闹过。
“要是那头发扎得太紧了,就赶紧去收拾一下,我看边上就有洗手间,老是看你挠头发,看得我都觉得头皮痒痒了。”楚城幕找了一个沙发坐下,看了看坐自己对面接了些矿泉水准备做水泡茶的常维维,说道。
“那你先帮我把水接一下,我可不想一会儿我爸过来了,看到客人连壶茶都没得喝。”常维维闻言,也不推辞,起身走向了一边的洗手间,说道。
“赶紧去吧,看着都难受。”楚城幕起身绕到常维维刚才坐的地方,笑道。
不多一会儿,常维维就把自己的丸子头发髻改成了松马尾髻,几步走到楚城幕身旁,伸手接过了楚城幕手里的茶具,低头往茶壶里看了看,不由好笑道:“你家到底是谁负责泡茶,这么小的茶壶,你塞这么多茶叶进去。”
楚城幕让开了位置,坐回自己的沙发上,笑道:“多么?比起我上次泡茶,可是少了一半多。”
常维维把茶壶里的茶叶分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出来,这才说道:“我也不太懂这些,不过放多少茶叶我倒是知道的。你这泡茶的习惯,倒是有些像我爸,他也是,一个大茶杯,然后使劲往里放茶叶,要是谁跟他说话,让他分神了,他就一直放,喝一口,比中药还苦。”
两人说笑着闲聊了一会儿,态度比起昨天更见熟络,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随性。
“叩叩叩!”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也不等里面的人答话,一个服务员就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休息室里有人说话,又径直走进了休息室,问道:“常小姐,可以上菜了么?”
楚城幕闻言,抬手看了看表,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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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维维本来对这个服务员不叫自来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可随即反应过来这已经到了饭点了,自家老子却还没过来,也顾不得和她生气,点了点头道:“上吧!”
等到服务员走了出去,常维维这才掏出电话给常山打了过去,不多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也不知电话那头常山和她说了什么,就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等到挂断电话,一对秀气的眉毛直接皱到了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楚城幕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
常维维勉强笑了笑,道:“我爸可能会晚点过来,要不然我们先吃着吧?”
楚城幕闻言好笑的摇了摇头,道:“你都把‘我好着急,快关心我吧’写脸上了,还叫我怎么吃?说说看,出啥事儿了,津城就屁大点儿地方,还能有啥新鲜事儿不成?”
常维维闻言却没笑出来,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忧心忡忡道:“戴远航自杀了。”
楚城幕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继续问道:“死了?”
常维维摇了摇头,道:“没死,听说是打开了煤气,打算带着全家一起走,结果租的房子密封性不好,让和隔壁共用一个阳台的邻居给闻着味儿了,这才撞开了他家大门,结果一家三口都昏睡了过去。”
楚城幕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家找戴远航要账的那些程序合法么?”
常维维思索了一下,道:“程序上没问题,包括昨天咱们看见的那片土地,目前都是在法院手里冻结着的,戴远航的每一分钱都没有转到我家任何人名下。只是我三叔当初对他和谢疏影不是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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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该不会……”楚城幕说了一半就打住了话头,对面坐着的人可不是仲卿卿,不能随便比划什么下流的手势。
“想啥呢,那不是给我爸添乱么?就是动手教育了一下。”常维维闻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意识到楚城幕说的什么,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构成轻伤了么?你三叔又不考公务员,怕啥?”楚城幕一听没有发生那种事情,顿时轻松了些许,打架动手,对于渝州人来说不过是寻常事,可如果常湖真的搞了这么下作的手段,那么自己的立场可能就得再考虑一下了。
“法律意义上的轻伤那都是缺胳膊少腿了,即使要追究,也应该是属于民事的范畴。”经过楚城幕一句句问话的引导,常维维也反应了过来,神色稍见放松,回答道。
“走吧!”楚城幕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站起身说道,今天中午这顿饭看样子是吃不成了,即使是常家人能把关系都撇干净,可作为常山来说,他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官声,所以提前对宣传口啥的打个招呼啥的怕是少不了的。
“去哪?现在去医院的话,如果让有心人拍到了我出现在病房里,怕是会节外生枝。”常维维也跟着站起身,问道。
“去戴远航住的地方看看,我总感觉他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楚城幕摸了摸肚子,看向了刚推着餐车走进来的服务员,笑道,这一上午的转圈,算是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