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冷冷一笑:“我齐泰今天真是栽在那个婊子手里了……不然怎么便宜你们这帮龟儿子,千不该万不该……”
“别试图转移话题,说了多少次了,只要你坦白从宽,就能争取宽大处理。”石伟民直接打断齐泰的碎碎念,冷声呵斥道。
齐泰一愣,随后一阵冷笑:“嘿嘿嘿……杀害张子文?那还不简单,只要给他来点药,他自己就死了,根本怀疑不到我们身上。为了搞到他过敏源致命的这个消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啊。”
石伟民一阵发冷,不知道是不是审讯室光线太暗的缘故。
“一开始叫李秀莲那个小婊子去给张子文下毒,多简单的事情。只要往明天晚上他吃药用的水里加点儿粉末就行了。哪知道她会失手,现在想想,可能都是她一个人算计好的,真是老马失蹄。”
“那时候听到她打来的电话真是气死我了,当初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废物,下个粉末都这么没用。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出马。正好第二天约好了我跟他公司有个会议,开完会就去吃了个饭,选的饭店就是那个如升酒家,老板就是现在被判刑的那个。说出来,他也是共犯,只是他怂的可以。”齐泰嗤笑了一声。
石伟民心里一惊,完全没有想到饭店老板居然是共犯。赶紧翻出档案拿到桌子下面看了看,果然,饭店老板没有反抗,直接交代了自己没有告知客人过敏源的事情。
“那个饭店老板喜欢赌博,在外面欠下了二十多万。我承诺他事成以后,给他一百万的顶包费,他只要坐个几年牢就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了。哪里想到他怂成那样,坚决不肯在菜里放粉末,到头来还是我掺在酒里。”
“听自己秘书说张子文死了自己心里那个开心啊。当时那个老头子还醉憨憨的笑嘞,身边陪个美女就控制不了他自己了。那么掉以轻心才送掉了自己的性命,真是活该。”齐泰一边说一边磨牙,这些话几乎是从他嘴里磨碎才漏出来的。
石伟民一边听一边查看资料。张子文过敏的物质很常见,甚至在一种调料里都微量存在,只要他吃下小半勺就足以致命。看样子张子文当时真是喝的稀里糊涂的,调料的味道都没有尝出来。或者是他们只是想把放错调料当成幌子,当时齐泰是把过敏源另外拌在饭菜或者添加在酒里的。
总之不管哪种放过敏源方法,最后都导致了张子文的死亡。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而且饭店老板和齐泰是共犯,都判的不冤,可能还要加刑。
叹了口气,石伟民把刚才记录员写好的笔录看了一遍,然后递到齐泰面前让他签字画押。齐泰也是很顺从,一边冷笑一边按上了自己的指纹。
查看无误以后,石伟民把笔录交给一边的记录员让他交给档案室。站在后面待命的另一位记录员替换掉之前的位置,摆好纸笔开始记录。
“那我们接着问了。”石伟民看着齐泰还算良好的精神状态,准备乘胜追击,“你为什么要杀害张子文。”
“我是受人指使。他要张子文的命,我怎么可能不给。”齐泰冷笑,“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看着齐泰一脸坦然的表情,石伟民心里一惊。完了,齐泰的心理防线可能重铸了,再接着问下去可能又要陷入僵局。当下石伟民只得接着问:“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说出幕后主使,说不定还能立功减刑。”
“都说了,无可奉告。”齐泰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齐泰活了这么久了,身子骨早就没有以前硬朗,每天山珍海味的,这辈子也值了,倒不如给个痛快。”
“齐泰,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石伟民咬咬牙,还是不服。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如果不能从齐泰嘴里敲出点什么,线索又要中断了!
“警察同志,你真的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无可奉告。”齐泰冷笑两声,让在场的刑警都有些恨的牙痒痒。
再重复了好几次也问不出结果。石伟民只得话锋一转询问道:“那李子良的命案你都知道些什么?”
“无可奉告。”齐泰还是直视着石伟民的双眼,不断地重复着那四个字。
无奈,石伟民只能挥挥手示意刑警把他带回去。看样子只能跟组织打报告申请给他来一针了。想到这里石伟民又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高密度的工作和长时间紧绷的神经让他的精神状态大幅度下降,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刚刚做完齐泰和李秀莲的笔录又牵扯到另一起命案,还有之前案件的重审问题,堆积如山的工作只能让石伟民抢打起精神熬夜奋战。一方面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逃避宋语茹结婚的话题吧……毕竟,宋语茹的名字最近可是频繁的出现在地方台上,一时之间成为焦点。
宋语茹坐在梳妆镜前面,看着镜子里那浓妆艳抹的人。本来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被厚厚的粉底遮盖的有些病态,血红的嘴唇看起来是那么惹眼,身上雪白的婚纱竟然不是为了那个人而穿。
一想到今后就要为人妇为人母,宋语茹心里就有浓浓的绝望和不甘。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认命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没想到马上就要婚礼了,自己却有些反悔。
林子龙对她真的不错。她何尝不想用真心回报他?自己真是遇到他错了时间,才导致到今天这个局面。一咬牙,宋语茹把右耳朵上的耳垂戴上,最后盖上了头纱。
镜子前的人儿美的有些不真实。都说婚礼是女人最美的时候,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但是她的心里居然完完全全都是另一个人。想到这里,宋语茹不由得自嘲起来,自己真是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