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但是石伟民打量了好久的陈旭文，都没有看出来什么异样，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陈旭文就只是一个被因为家里有钱，有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罢了。
“嘿嘿，还好还好，这不好不容易不上课，在学校这么紧张，总是该放松一下的嘛！”听到石伟民这么说，陈旭文似乎并没有听出来他语气之中的冷嘲热讽，只是挠了挠图，然后笑着说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石伟民也大概在心里有一个定位了，这个陈旭文，要么就是真的从小娇生惯养惯了，一个富家公子爷的形象，要不就是实在是太过于老练了。
但是……
石伟民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旭文，他还是觉得，这样的陈旭文，似乎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小一点吧。
“你们几个经常在一起玩儿？”
见陈旭文笑了起来，石伟民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但是又重新很是严肃得问道。
“是啊，我们几个都喜欢玩游戏，然后又都不喜欢读书上课……读书上课真的是烦死了！我……”
陈旭文一听到石伟民这么说，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唧唧咋咋说个不停，大概意思全部都是读书上课的不好。
看得出来，他的确很不喜欢读书。
“好了，别的题外话就别多说了，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就好了。”
听到陈旭文一直“滔滔不绝”得说着，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石伟民摆了摆手，然后对陈旭文说道。
陈旭文虽然是一个富家子弟，但是好歹在警察面前也还是有些怯意的。所以一听到石伟民这么说，就点了点头，然后闭嘴不说话了。
“你们几个，平日里跟李芳艳关系怎么样？谁跟李芳艳关系最好？”
石伟民记录下一些关键信息之后，便又重新抬头看着陈旭文，开口说道。
在看着陈旭文的时候，石伟民发现陈旭文虽然脸上对于他有着一些怯意，但是绝对不是那种罪犯看着警察的那种害怕的神情。
石伟民虽然算不上是一个老警察，但是经过他手的案子也是数不胜数了，再加上他天生比旁人敏锐的洞察力，所以石伟民觉得，这个陈旭文，应该不会是凶手。
但是这也只能判断李芳艳的死跟陈旭文没有直接的关系，却不能证明陈旭文跟李芳艳的死完全没有关系，亦或者说是，没有内幕。
“这个……我们几个都在李老师那里补过课，所以跟她的关系倒也是比一般的学生要熟稔一些，但是也称不上太好吧……”
听到石伟民这么问，陈旭文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在思考石伟民的问题，然后有些犹豫得开口说道。
对于陈旭文的这种犹豫，石伟民自然是看在眼里了的。
“那你们之间，跟李芳艳有没有什么矛盾？或者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口角？”石伟民自然是看到了陈旭文的犹豫，但是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问了，陈旭文也不会说，而且这件事，跟陈旭文应该没有关系。
陈旭文听到石伟民这么问，依旧是犹豫了一下，但是与其说是犹豫，倒不如说是在思考，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矛盾倒是说不上，我们平时也都不怎么上课，跟老师们见面的次数本来就少，老师们虽然刚开始还管着我们，说说我们，但是渐渐的，也就不管着我们了，李老师也是，虽然给我们单独补过课，但是平日里也不怎么管着我们……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陈旭文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讲。
“别支支吾吾的，有话就说，要是隐瞒了关键信息，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包庇罪，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旭文明显有些信息没说出来，石伟民知道，这个案子很是棘手，所以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原本石伟民也算是和颜悦色的，但是这个时候石伟民却突然疾言厉色了起来，这样原本被宠坏了的陈旭文征了一征，然后立即开口说道：“两个星期之前，杨凡和李老师吵了起来，但是只是杨凡上课的时候一声不坑就瞎跑出去，还把教室门摔得很响，这节课正好是李老师代课，所以李老师就找杨凡谈话了……不过后来杨凡服了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陈旭文开口说到，把事情的原委大概跟石伟民说了一下。
争吵？
这个信息倒是引起了石伟民的注意了。虽然现在还不能根据这个来判断什么，但是石伟民还是长了一个心眼了。
记下了这个信息之后，石伟民又抬起头来看着陈旭文，然后继续开口对陈旭文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李芳艳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听到石伟民这么问，陈旭文倒是没有犹豫，很快就开口说道：“这个我记得，好像是在六天之前，那天我回家，然后在路上碰到了李老师，那个时候，我看见她脸色不怎么好，就还问了问，但是她说自己是晕车了，没什么大事，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直接回家了。在那之后，我就没有看到过李老师了。”
陈旭文这么清楚得记得这件事，倒是让石伟民觉得很是奇怪了。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石伟民看着陈旭文，追问道，并且一双眼睛十分敏锐得盯着陈旭文，似乎是不想要错过陈旭文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因为李老师在学校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出现在别人面前也都是光鲜亮丽的，很少会有这种失态，近乎于狼狈的时候，所以我印象也特别深刻。”
陈旭文听到石伟民这么说，立马就开口解释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有事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石伟民记录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对陈旭文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陈旭文听到石伟民这么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很是开心的样子，笑着开口对石伟民说道：“好的好的，谢谢警官！”
看着陈旭文出去的背影，石伟民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而在石伟民在对陈旭文进行记录的时候，王贺那一边也正在对杨凡进行笔录。
比起陈旭文的配合，杨凡显得有些叛逆。
“来，坐下。”
王贺进去之后，就看到杨凡在审讯室里面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但是直觉告诉王贺，这个杨凡，绝对是个叛逆的男孩儿。
原本杨凡一直在房间里面看着什么东西，见王贺进去之后，似乎没有任何惧怕的样子，也没有任何畏畏缩缩的样子，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贺。
王贺见杨凡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道：“好好坐下！别动来动去的。”
王贺因为之前那个沈文浩吊儿郎当的样子，本来就很是窝火了，现在这个杨凡还跟沈文浩一个样子，所以王贺就更加生气了。
杨凡见王贺这么说，现在是在警局里面，所以杨凡也知道，现在在这里要是跟王贺横，吃亏的一样是自己。
所以最后，杨凡还乖乖坐下了。
但是杨凡即使是坐下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叫什么？几岁？”
王贺翻开了笔录本，然后看着杨凡问道。
“杨凡啊……这些你们找我来之前不都是知道的吗？现在还问……”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凡还对着王贺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老子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废话这么说！信不信老子以妨碍调查罪拘留你？！”
王贺见杨凡这个态度，算是彻底怒了，直接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杨凡吼道。
杨凡听见王贺这么说，砸了砸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一副屌屌的样子。
“什么名字！几岁！”
王贺也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杨凡，17岁。”
杨凡被王贺这么一吼，也总算是正经了下来。
“案发当天你在哪里？”
王贺记录下杨凡的名字和年龄之后，便又再一次抬头看着杨凡问道。
“我在和陈旭文他们一起玩游戏啊。”
杨凡很是理所当然得说道。
“据我所知，你去陈旭文家里的时候，你是和王浩一起去的吧？没有和郑鑫一起去吧？”
王贺记录完了之后，便抬头看着杨凡问道，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杨凡的脸上，一点也不想要错过杨凡的神色变化。
但是事实上，王贺这么说完之后，杨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神情变化，而是很是自然得说道：“是的，郑鑫之前就去过陈旭文的家里，而且当时郑鑫还在睡觉，所以我们也就先走了。”
王贺听到杨凡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记了下来。
这些话，倒是和王浩他们说的是一致的。
“那你大概是几点左右到的陈旭文的家里？”
王贺盯着杨凡，问出了最有可能发现线索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