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元勋邪而一笑: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小师妹,我确实有了一些发现。”
说着,骨节分明右手捏着什么东西递给墨九卿看。
“这是我今日在那尸体上发现的。”
墨九卿左看右看,硬是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脸色不悦:
“师兄?你在逗我吗?”
“无聊!”
起身,便欲回去。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泽镇近日来,时时多雨的关系,他们所在的屋顶上,有些地方竟然长起了细细的苔藓,墨九卿一心只想离这妖孽男远点,却忘了注意脚下,一个不察,脚下打滑,身子不可抗力的就要摔下屋顶。
延元勋脸色一变,极速飞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而后抱着她从半空中徐徐而落。
皎洁的月光打在他妖孽般的脸上,柔和的衬托他的他的每一寸皮肤,黑白分明的双眸,犹如星河般璀璨,光瞧上一眼都觉得像深陷泥沼里一样无可自拔,眉眼嘴角,分配的恰到好处,好似造神一般,丝丝入扣。
两人徐徐落地,却没有立刻放开,四目相对呆呆的看着彼此,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片刻失神。
然这时候美好的犹如一副画的场景之中,总会有不识趣的人打扰,比如说刚刚夜恭回来的洛飞芸:
“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两人当即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散开。
神情极其的不自然,耳朵微红,眼神不停闪烁,心虚的不敢去看对方,那模样要暧昧有多暧昧。
然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缓和了过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仔细看!”
延元勋捏起来的手,往上抬了抬。
在月光的照耀下,延元勋手指捏住的地方闪过一丝稍逊即逝的银光,虽然只有那么那么一小下,但墨九卿还是捕捉到了。
墨九卿下意识去接,延元勋却提醒道:
“小心!这东西锋利的狠!”
墨九卿闻言,聚灵力于手指中,从延元勋手中接过,在月光下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是一根死状物,微微拉了一下,甚为弹性,而且还有一丝丝的粘稠感:
“丝线?”
延元勋也是同样疑惑,摇摇头:
“貌似好像不是,从粘稠感和弹性有点像蚕丝网,但是蚕丝却是没有这么坚韧锋利,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
墨九卿皱眉:
“尸体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不是说是那妖邪所为吗?”
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难道这王大公子并不是死在妖邪之手,而是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杀人?”
延元勋顿了顿:
“这就不清楚了,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
“扫把星!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克死了元恩,一点定是你!”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毫无头绪之时,镇长后院传来一阵争吵声,以及瓷器碎裂的声音。
墨九卿和延元勋互相对视一眼,快速赶了过去。
若无其事的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过洛飞芸。
走时也未曾打声招呼,徒留洛飞芸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气的其直跺脚。
墨九卿两人并没有堂而皇之的站到别人面前看人家吵架。
两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争吵声锁在房间的屋顶上。
轻手轻脚的拿掉屋顶上的瓦片,朝着屋里面看去。
屋里,白天在灵堂里哭天喊地,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那个妇人,正在拳打脚踢的殴打一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同样一身华服,但在妇人的扭打下,早已经是蓬头污发,衣衫不整。
她抱着头,仍由妇人踢打,并未还手也不出声。
可是这样却惹的妇人更加的变本加厉,眼看着气急败坏的妇人,拿起一个花瓶就要狠狠砸下。
墨九卿眉头蹙起,正要出手。
房屋的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推了开来,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看到这幕,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抱着那妇人:
“娘,您在干什么,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嫂?”
一男一女正是灵堂上烧纸钱的二人。
谁知妇人更加气急败坏:
“你们来的刚好,快,快替为娘打死这个贱人,为你大哥报仇!”
王青松眉头皱起:
“娘?你在胡说什么?大哥明明是被妖物所杀,与大嫂没关系,我知道大哥没了,你很难过,但是你也能乱说啊。”
那名女子也随着附和道:
“是啊,娘,我们知道您不喜欢大嫂,嫌弃她是外乡来的,可是大哥大嫂有多相爱,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怎么可能是杀死大哥的凶手。”
可那妇人一点都听不见去:
“你们都被这蛇蝎妇人给骗了,她没有你们看到的这么无辜,自从她来了我们白泽镇,嫁入我们王家,便怪事不断,那妖物肯定就是她带来的,即便她不是凶手,也定是帮凶,不然为何,只有你大哥没了,她却没事?是她,一定是她杀了你大哥!”
“娘?”
两人无论怎么劝说,情绪激动的妇人根本就听不进去。
无奈,王轻松只能让自己妹妹王媛先带她们大嫂许氏出去。
屋顶上的墨九卿和延元勋将一切尽收眼底。
延元勋似笑非笑:
“看来这镇长家比我们想象还要复杂!”
墨九卿未曾言语,飞身下了屋顶。
……
另一边,王媛将许氏搀扶回房,给其上药。
刚才许氏的脸被头发挡住,看不清伤势。
此时头发被拨开,那脸上的伤简直是不堪入目,红肿不堪,满脸抓痕。
王媛看着那张几乎毁容的脸,一阵心惊,而后有点生气:
“我娘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许氏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人不像人的脸,赶紧再次用头发遮挡住,语气却依旧温柔。
“没事的,相公刚走,娘刚刚经历丧子之痛,手下没个轻重,我可以理解的,而且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倒是娘那边,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
说着,站起来拉起王媛:
“不行,我还是不太放心娘,你不要管我了,快去看看娘怎么样了,二弟没有你心细,我怕他说些不该说的,伤了娘的心,相公已经走了,娘可千万不能有事。”
许氏半推半就将王媛推出了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