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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意想不到

帅帅和郑潇清这一嗓子,把丁松吓得裤裆发潮,险些喷出一泡尿。

“我当谁呐,原来是丁哥呀。”帅帅走过去,拉住丁松的手,便往屋里走。

郑潇则站在那,笑吟吟地看着丁松。

“你们干什么来了?”丁松顾及地下的手机,要甩开帅帅的手。

帅帅一脸跟他亲不够的架势,几乎生拉硬拽,要往屋里带丁松。

房门开了。

何大壮走出房门,看见丁松和帅帅、郑潇,他暗自后怕,对亏刚才没有乱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松,你咋来了。”何大壮选择先跟丁松打招呼。

“没事,路过这儿,进来看看。”丁松抢了帅帅的词,他抬头看,郑潇跟没事人似的,哼着小曲原地打着转转。

“来了咋不进屋呀。”何大壮闪身,让帅帅和丁松进屋。

丁松始终被帅帅拽着手,他对郑潇说:“郑潇,进屋去呀。”

“你们先进去,我在外面透透空气。”郑潇摆出几个体操姿势,死活就是不进屋。

丁松趁帅帅不注意,用力一抖,甩开帅帅的手,不想帅帅嬉皮笑脸拦住他的去路,愣是用身板把他推进屋里。

郝荻坐在书桌前,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她看见帅帅进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

不管刚才郝荻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跟何大壮在屋里连吃带喝,将近二个多小时,竟然把帅帅和郑潇给忘了。

“不好意思,就顾着跟大壮喝酒聊天,把你俩给忘了。”郝荻看见丁松,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丁松当成空气,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屁,对他不理不睬。她对何大壮说:“大壮,你再去买两瓶酒,我要跟这俩兄弟好好喝一顿。”

“队长,我们在执勤。”帅帅时刻注意丁松的反应,甚至故意站在丁松身后,谨防他突然离去。

郑潇进来了,他看见郝荻在喝酒,未曾说话,先龇牙一笑。

“放心吧,今儿我破例了。”郝荻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说:“这事最好不要外传。”

“郝荻,你视我不存在呀。”丁松终于憋不住了,他走到郝荻近前,拉开了吵架的架势说:“太不像话了。”

“你谁呀?”郝荻一脸的莫明其妙看丁松。

“我……”丁松知道,郝荻这是有意的,要在这几个人面前羞辱他。

“你们都听见了吧。”丁松有意摆出一种轻松的架势,对郝荻说:“你有话说在当面不行吗?”

“我跟你没话说。”郝荻已经做好了,不给丁松一点面子的心里准备。

她甚至后悔,刚才没把何大壮搂过来,亲上一口。

如果知道丁松就在窗外,郝荻肯定会这样做的。不为别的,就是要让丁松看看。

“为什么呀!”丁松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要动怒了。

“因为……”郝荻眼前浮现出丁局长的身影。

如果没有这个顾虑,她会毫不客气的,把丁松骂个狗血喷头。想到自己喝酒了,即使把真心话说出来,也会被丁松,或者其他几个人视为在说酒话。

郝荻想到这,不禁一声叹息说:“丁松,我们毕竟同学一场,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得给你留面子。”

郝荻说出了心里话。

她多想借酒劲提到刘慧,多想斥责丁松的喜新厌旧,多想赞颂自己的先见之明,及早做好了防范等。

“讲究。”丁松的火气已经顶到脑门了,他先冲郝荻竖起大拇指说:“对不起,我不打算给你留面子了。”

丁松见何大壮坐在一边,叫了一声:“何大壮。”

何大壮似乎早有思想准备,知道丁松最后还要拿他说事。

他站起身走到丁松近前说:“小松,你俩这是咋回事呀,弄得跟掐架似的。”

“你别装好人。”丁松质问的口吻说:“刚才,你俩在屋里干啥了。”

“我们……”何大壮不知道丁松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他都看见了什么,他显得有些理亏,没敢用喝酒二字搪塞。

“咱俩怎样,关你屁事。”郝荻急了,对于丁松这种贼喊捉贼的做法,她没有别的应对方式,只能以这种语气给予回击。

何大壮羞于回答丁松的问话,经郝荻这番话的提示,他找准了话题,问丁松说:“小松,你怎么了,你俩不会真吵架了吧。”

“你别装好人,回答我,刚才你俩在屋里干什么了!”丁松撸胳膊挽袖子,拉开要打人的架势。

何大壮怂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帅帅和郑潇见此情景,有些进退两难。

他们不知道,刚才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丁松在窗外又看到了什么。郝荻和何大壮喝酒了,书桌上一个空酒瓶子,加上只剩半瓶的白酒,证明这俩人都没少喝。

酒壮怂人胆。

凭帅帅和郑潇对何大壮的认识,这家伙如果不理亏,他肯定能借酒劲,跟丁松一顿咆哮。何大壮眼下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丁松的愤怒是有缘由的。

“你算干啥的,”郝荻狠狠瞪了何大壮一眼,她把酒杯墩在书桌上,对丁松一声吆喝说:“咱俩怎样,跟你有啥关系。”

“郝荻,你不要忘了,咱俩还没正式宣布分手呐。”丁松一句话,震惊了屋里的其他人。

分手!

郝荻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了,她一声大喊道:“你未婚妻告诉我,她怀孕了!”

这句话太有劲了,丁松险些被噎了一个跟头。

他支吾几下,愣是说不出话来,典型的理屈词穷。

“丁松,这是怎么回事。”何大壮突然打起精神,对丁松瞪起眼睛。

郝荻今晚的所有异常举动,都因这句话找到了答案。何大壮在向丁松附近靠拢,等待丁松的回答。

“我凭啥告诉你呀。”丁松全然暴露出,他对何大壮的不屑。

他指点着何大壮,刚要说话,没想到何大壮抢先说:“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丁松对何大壮的冷漠不以为然。

他发现帅帅和郑潇,也用一股鄙视的目光在看他。这时他才意识到,郝荻这句话所起到的化学反应。

这是丁松所无法面对的。

帅帅和郑潇每次见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理应受到这份尊重。

郝荻只不过是个刑警队长,他俩之间闹矛盾,完全属于家庭纠纷范畴,帅帅和郑潇不应该这般无礼。

丁松需要给俩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们知道,不管丁松做错了什么,都是有缘由的,而且是郝荻错在先。

丁松虽然没喝酒,可他钻进了牛角尖。他发自内心的,把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集中在何大壮身上。

如果没有何大壮贸然介入,他和郝荻仍相好如初,也不会牵扯进刘慧。

丁松早就知道刘慧对他的心思,他只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非份之想。没有何大壮,丁松肯定不会越雷池半步。

丁松今天的烦恼,全部由何大壮引起,他必须要付全部责任。

怎么让何大壮负责任?

丁松在高温几百度的情绪控制下,说出了一句,他认为最解气,最有力,也是最具说服力的话:“何大壮,品味不错呀,捡我剩下的……”

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有意安排。

丁松没被气到一定程度,不会如此放肆。如果他不急于求得郝荻的谅解,他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

他为了向帅帅和郑潇做出完美解释,竟然口无遮拦,要用最简洁的词句,表现出最具说服力的观点。

结果会是怎样?

在丁松看来,他痛快了嘴,宣泄了内心的压抑,也完成了解释。甭管别人怎样看,郝荻和何大壮作为当事人,肯定会理屈词穷,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他从小就跟郝荻在一起,还跟郝荻共同生活了四年之久,他自诩非常了解郝荻的为人,知道郝荻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他要用响鼓重槌的方式,刺激郝荻的自尊,以求达到让郝荻幡然醒悟的效果。

他做到了,郝荻真的受

到了刺激,她猛地窜起来,挥起拳头,找准丁松的面颊,一拳打过去。

就在丁松毫无防范的情况下,郝荻的拳头就要落下了,在距离丁松的脸,仅剩不到一寸的距离时,郝荻的拳头再次下滑,重重的打在丁松的肩胛骨上。

这是郝荻在最后一秒钟做出的选择。

她知道这一拳下去的后果,鼻梁骨断裂在所难免,能否让丁松满地找牙,也是个未知数,于是,她选择了拳头下滑。

丁松猝不及防,他挨了这一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

帅帅和郑潇就站在他身后,两个人谁在关键时刻,伸手扶他一把,都能减轻或避免这一拳造成的必然后果。

哪怕他俩原地不动,用身体挡住即将跌落的丁松,也不会产生这一后果。

这俩家伙在关键时刻,竟然选择了躲避。

丁松身体失控,重重摔在地上。

他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跳着脚对郝荻说:“你敢打我。”

“这是你自找的。”郝荻既不躲闪,也没有丝毫的悔意。

她希望丁松能够奋起还击,那样,她满腔的愤懑,就算找到发泄点了。不把丁松打个走路扶墙根,吐痰带血丝,她就算白在警校练过擒拿格斗。

丁松果然愤怒了,他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往郝荻的理想效果靠近。

何大壮不愧是丁松多年的好兄弟。他在关键时刻,伸出大长胳膊,拦住丁松说:“你快走吧,不然,我也憋不住要打你了。”

“那还等什么,来呀!”丁松冲何大壮就要动手。

帅帅和郑潇看准时机,两人一边一个,就像当初带何大壮回刑警队一样,反架起丁松,把他拖了出去。

“你没事吧。”何大壮想要安慰郝荻。

没想到郝荻猛一挥手,何大壮急忙躲闪开。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窝囊废!”郝荻气冲冲追了出去。

“郝荻,冲动是魔鬼。”何大壮不敢阻拦郝荻,又不想眼看着郝荻,就这样冲出去,再跟丁松发生任何冲突。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他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想不出,该如何制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用一句柔弱的提示,冲动是魔鬼,来抚慰难以平静的心。

王家三姐妹,因索伊的不辞而别,引发了几十年来的第一次争吵。

王梅郁闷极了。

不用俩妹妹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是导致索伊离开的主要原因。作为长姐,她还要端足了身价,以家长的姿态,应对这一突然事件。

“咱们分班侍候老爸。”王梅提议,以三班倒的方式,她们姐三轮流在医院照料父亲。

每人需要值班一昼夜,这个提议,遭到两个妹妹的反对。

“我还要回家带孙了,不可能在医院一待就是一天一宿。”二妹王兰率先提出反对意见。

“我家的房子太大,晚上不能没有人。”三妹王竹也表明,不愿意值夜班。

“我白天照顾厂子,晚上不能一直守在医院里。”王梅更是以重任在肩的姿态,不愿意包揽夜班。

三姐妹谁都不能说明,不愿意留下来照顾父亲,就是因为父亲的现状,已经到了令她们无法忍受的地步。

“还是雇保姆吧。”二妹王兰提出这个建议。

“保姆能像咱们这样,认真侍候老爸吗?”在王梅看来,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提议。她接下来一句话,直接激怒了两个妹妹。她说:“别忘了,当年老爸是怎样关照我们的。”

“你是大姐,先给我们做个表率吧。”二妹王兰,笑吟吟把王梅怼到了墙角。

两个妹妹,在王梅愤愤不平的目光注视下,走出父亲的病房。

“白眼狼。”王梅流下了愤怒的眼泪。

她的手机响了,是贾政道的号码,王梅的所有怒火,终于找到发泄点了。

她接通电话,张嘴便训:“你死哪去了,干嘛不接我电话!”

“我在楼下等你。”贾政道声音短促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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