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冷笑一声,“哟,王爷真是用人有方啊,这杀了人都有人抢着顶罪呢。”
“我都说了不关王爷的事!”阿振大叫着上前,被慕筠沛一只手直接推到了一边。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达宫内,慕筠胤已经坐在了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慕筠沛。
“臣弟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万岁?有你这样的弟弟,孤必定万岁。”慕筠胤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缓慢的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威严与冰冷。
慕筠沛单膝跪地,一双深眸直直的注视着地面。
“陛下福泽深厚,定会万岁。”
“是吗?堂堂王爷竟然欺君罔上,私自用刑草菅人命,孤如何安心。”慕筠胤没有咆哮,只是冷冷的看着慕筠沛。
这点倒是让慕筠沛很是意外,他以为慕筠胤又会大发雷霆,借机发落了他。
“陛下误会了臣弟。”
“误会?好啊,那孤就听你分辨一下。”慕筠胤突然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地上的慕筠沛。
“陛下,文武百官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慕筠沛刚想开口公公便已经走了过来,他这才知道,慕筠胤不过就是想要文武百官治他的罪而已。
“叫他们进来,一同听听恩王是如何分辨的。”说完慕筠胤又坐在龙椅上。
慕筠沛的腿伤虽然已经痊愈,但跪在冰凉的石头地面上,腿已经开始发疼。
他终于抬眸看着龙椅上的男人,慕筠胤这次好像已经觉得自己稳赢了,如此的沉得住气,他也是第一次见。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恩王装病几月,太妃骤然薨逝都不能第一时间赶去灵堂,今日孤与爱卿一起听听,恩王是如何为自己分辨的。”慕筠胤大声道。
“是。”
“回陛下,臣弟在郊外练兵场摔下马是有人陷害,臣弟装病多日便是为了查出当日陷害臣弟之人是谁,臣弟去练兵场是接了陛下旨意,如若真相不能大白,岂不是让陛下背了黑锅。”
慕筠沛此言一出,朝堂瞬间一片哗然。
“怎么会啊?这?这不是意外吗?”
“恩王怎么能如此说话?陛下可是明君!诬陷君上,你可知道是何罪!”
慕筠沛直挺挺的跪着,根本没有将眼前的人放在心上,这些人不过都是陛下的走狗而已。
“好啊,那你装病了这些日子,可有查出真相啊。”慕筠胤沉声问道。
慕筠沛双手抱拳,“回陛下,当日陷害臣弟之人,乃颖王殿下之妻,陶瑾画。”
慕筠胤的眼睛突然发光,之后便浮现一丝侥幸。
他当然知道慕筠沛是被人陷害的,但是这个人竟然是颖王,还好,陶瑾画已经被颖王休了。
“颖王妃?”
“你们别胡说啊,本王目前尚未有娶妻的打算,那个人与本王无关啊。”颖王突然上前,赶紧为自己开脱。
慕筠沛抬眸看着慕筠灏,这个男人也是个狠角色。
“陛下哥哥,这事本就与臣弟无关,臣弟近来身子不适,陛下哥哥就准许臣弟回去吧。”
“颖王殿下如此着急是为哪般?不如再听听恩王殿下有何证据。”
慕筠胤还未说话就被臣子给抢了先,只好摆摆手让慕筠灏退下去。
“回陛下,这是证人证词,此刻证人正在刑部大牢内等候陛下发落。”慕筠沛从衣袖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证词。
慕筠胤挥挥手让公公去把证词拿上来,看了一眼之后便浮现一丝愠怒。
“陛下,臣弟也是刚得到证据,王府被围住,臣弟在城外无法得知母妃薨逝的消息,以至延误了为母妃守灵,阿振是为了臣弟,更是为了社稷之稳定。”
慕筠胤的情绪逐渐开始不好,证词被随手放在桌案上。
“陛下,有人敢暗杀臣弟,此人之心狠毒昭然若揭,敢杀皇室之人,必定能引起朝堂大乱。”慕筠沛只管胡说,反正已经到这儿了,他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慕筠胤的目光逐渐冷厉起来,他没想到慕筠沛竟然会说到这里。
“放肆!你真是放肆!”慕筠胤终于绷不住了,厉声道。
慕筠沛立即叩头,“臣弟不敢,此事陛下一查便知,阿振虽杀了一个小厮,可他常年跟着本王征战沙场,也是多有战功,望陛下从轻发落。”
听到慕筠沛用军功威胁自己,慕筠胤已经开始颤抖。
“陛下,恩王殿下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如今受了一个贱妇受如此大罪,陛下如若责罚是不是会寒了将士的心呢!”
“是啊陛下,恩王为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臣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臣附议。”
慕筠胤又一次被架了起来,此刻听到这些臣子如此说,只想把他们拉出去都给杀了。
“你们都放肆!军功累累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慕筠胤大声喊道。
朝堂内突然陷入寂静,即便是这些日子来慕筠沛培植了许多力量,在慕筠胤的面前,他们还是只敢收着,毕竟现在慕筠沛并无实权。
“陛下,恩王殿下所言虚不虚,传陶家大小姐一问便知。”
“宣!”慕筠胤大声道。
不一会儿一身黑衣的陶瑾画便出现在朝堂之上,摘下斗篷跪在地上。
“妾身陶瑾画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恩王状告你陷害他,人证物证具在,你有何分辨?”慕筠胤冷声问道。
陶瑾画抬起眸子看着慕筠沛,“陛下,恩王殿下所言不实,人证物证也可经拷打所得,倒是恩王殿下欺君之罪是实情!”
“哦?说来听听。”
陶瑾画看向颖王,“陛下,外界传闻妾身对颖王不贞,其实都是假的,是颖王故意休了妾身,为的就是让妾身去查明恩王殿下到底在做什么。”
此言一出连颖王都惊呆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颖王让妾身去查看恩王都做了什么,妾身受了许多的苦,终于不负陛下和颖王,恩王殿下确实犯有欺君之罪,恩王正妃,并未薨逝。”
陶瑾画的话让慕筠胤一脸意外,他倒是知道这个女人要来,但是却不知道这说的是哪的话。
“恩王正妃不是刚刚生产吗?”慕筠胤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