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锁在一处卧室里,五花大绑,早已经失去知觉,我赶忙溜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仔细看了看,除了脸色潮红之外,并无异样。
“我在他身边放了小鬼,普通人进不了他的身,他应当没事。可是,他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洛衡探手去摸了摸陆青司的脸颊,滚烫的,他嘴边似乎有残留的液体,洛衡用手指抹了些,拿到鼻子下面一闻,脸色登时就一落千丈。
“下作东西,是春-药!”
他咬牙切齿道,我一震,瞬间就明白过来。
她气的直抖,洛衡赶忙把抢塞进枪套,一面道,“我们得快些带他回去,这些个下流东西手里没有好药,陆青司还年轻,别落下病根。”’
说罢,洛衡伸手就去抱他,忽然,只听的身后砰的一声响,洛衡身子一震,便歪了过去!!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就抱住了洛衡,回头一看,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穿了一身白衣手里提了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七八个短打扮的打手。
“我说这是谁,居然胆子这么大,敢惹到我白爷头上,原是总长千金啊,您说您来就来,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派弟兄们迎接你?”
辛白林枪法很准,那一枪打在了洛衡心脏处,洛衡初时还能动,喷了几口血,渐渐的就昏迷过去了。
我抬手悄悄运气注入洛衡身体里,好延缓他的伤势。她眸子一寒,看向辛白林,“我限你一刻钟之内请大夫过来给他治伤,否则我就要你们给他陪葬。”
辛白林看手下一眼,顿时狂笑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以为你们今晚能走出这里?老子敢抓陆青司,就没在怕你们。傅我,不止是陆青司,就连你,我都一并收了。我早就听说傅家千金风骚入骨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今儿我居然有这样的艳福,老子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一面说,一面拿下流的眼神打量我的身体,我一怒,大吼一声,整个别墅震了一下,站在眼前的人除了洛衡他们之外,所有的人都没有了知觉。
眼下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我唤出九离和老张,陆青司好说,就是洛衡,得马上手术取出子弹。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等找到医生,洛衡早就完了。
老张仔细看了看洛衡的伤势,“没打在心脏上,偏了两公分,只要取出子弹就好了。”
“可我现在找不到医生!!”
老张和九离互相看一眼,轻声问他,“你会吗?”
九离摇摇头,“我不会,不过我最熟悉人体构造,我来吧,我在一边指导你避开血管以及危险部位就好。”
我一愣,她也从来没有干过这事。
可是看一眼几近昏迷的洛衡,我咬了咬牙,“动手!”
他们找来了刀具,又消了毒,我事先喂他喝了点自己的血,然后就开始取子弹。
万幸辛白林虽然枪法神准,可他有意不打死洛衡,因此子弹不深,也好取。
再加上九离指导的好,大约两刻钟,子弹就取出来了。
当啷一声,子弹落入盘中,九离道,“拿你的血给他伤口消毒,”
我点点头,咬破手指将血滴落在伤口上,伤口先是起反应一般起了一阵白烟,渐渐的,血居然止住了。
“就让他这样趴着,每半个时辰拿你的血滴他的伤口,等明天天亮之后,你还是要找来医生给他后续治疗,毕竟你的血代替不了消炎药。”
我点点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辛白林和打手们还维持原样,老张问一句,“他们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我自有好去处招待他们。”
天,很快就亮了。
我为了避免留下证据,让老张去通知傅云亭。还不到天亮,一辆车便秘密接走了他们。
他们一走,辛白林一行人就醒了过来。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小厮们,“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
话没说完,忽的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蛊惑的笑,一边笑一边阴冷道,“饿,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梁西木打呈州一回来,就听说小全会会长肖正其的小舅子疯了。
消息流传的极快,也不知怎么的,辛白林先是疯癫,叫嚣着要吃人肉,而后就渐渐的不认得人了。
听说为了避免他出来吃人,肖正其把他关了起来,对外只是说他得了重病,不能见人。
可是这种消息一向是瞒不住的,有人说最开始发现他不对劲的是警察,有人报告辛白林失踪,警察找到辛白林的私宅,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吃人,周围都是人骨。
听说那日见过那场景的警察都被吓病了,没一个来上班的,肖正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消息压了下去,只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辛白林的行径实在是骇人,街头巷尾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梁西木皱了皱眉,华庭这些黑帮里,小全会不属于特别难缠的,但是他和玄武帮暗地里都在走私鸦片,他早就打算动手铲除他们,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如果传闻属实,他是不是可以借助辛白林的事,打垮肖正其?
“你去查,关于辛白林所有的事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许打草惊蛇。”
“是!”
梁西木抬头看一眼外头,快到中午了。
“我今天有课吗?最近她在干什么,怎么我回来也不见她?”
昨天晚上他回华庭,满心以为我会在官邸等他,却大失所望。
丁鹤桥快速回忆了一下我的课程表,道,“小姐早晨有课,不过这个时候,小姐应当已经放学回家了。”
梁西木点点头,“去接我,我跟她去外面吃,中午你不必跟我我了。”
“是!”
梁西木伸出手去握住门把书正要推开门,就听的床上的人道,“傅我你能不能轻一点??你给别人包扎也这么大力气?”
是洛衡。
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给别人包扎过,不懂得怎么力气小点,再说你不是男人吗??”
洛衡不满道,“男人就不是人?男人就不该得到呵护?男人就活该疼死没人问??”
洛衡一连串疑问说的理直气壮,我都快要笑岔了气。她包扎完毕,在他伤口上轻轻拍了一下,洛衡顿时哀嚎一声,听的我调侃道,“怎么样,我这一下够温柔吗!!”
梁西木握着门把手的手使劲握了一下,缓缓放开了手。
他抬手敲了敲门,我和洛衡同时回头,看见是梁西木,洛衡立时隐了笑容。
为方便给他上药,我刚才脱了他的上衣,放在比较远的地方。洛衡使劲够了两下没够到,我猛然看见梁西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虚,又看见洛衡想拿衬衫,赶忙拿了衣服递给他,可洛衡受了伤行动不便,她又帮他穿好衣服,这才转过身。
“西木哥哥,你回来了?”
她看着他笑,可是那笑容落在梁西木眼里,分明有些慌张。
梁西木心里沉的厉害,他直直走进来,站在洛衡床前看他一眼,虽说穿了衬衫,可胸口处的扣子没扣好,隐约露出里边的绷带。
伤在胸口了。
“这是怎么了?”
梁西木看洛衡的眼神有些冷,我一慌,想解释,洛衡抢在她前面道,“没什么,擦破点皮。”
他看着梁西木若有似无的笑,而后又看向我,“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没想到洛衡会问这个,她看一眼梁西木,而后使劲瞪了洛衡一眼训斥道,“你就知道吃!你不是才吃过点心!”
她本意是想警告洛衡不要招惹梁西木,可这话落在梁西木耳朵里,却似新婚小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
梁西木觉得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
他握了握拳头,虽不动声色,可面色越发不好,我看一看二人,再度警告似的瞪洛衡一眼,拉着梁西木出了房间。
她一路拉了他来自己房间,梁西木挣开她的手,转身在一边坐了,闷声不吭气。
我小心的看他一眼,挨着他坐了下来。
“西木哥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梁西木冷笑一声,“的确,我应该回来的再晚一点,就不必打扰你的好事。”
我就知道他误会了,懊恼的皱了皱眉,撒娇道,“什么好事啊,洛衡受了点伤,他一个人在外也没有人照顾,所以我就把他接来家里照顾。”
“是吗,”梁西木看向他,“他怎么受的伤?”
“晚上喝醉酒被人打了!”
“打人的人呢?”
“都说了是喝醉酒,他哪里记得。”我嘟了嘟嘴,道,“那人还砍了他一刀,抢走了他的钱财,所以西木哥哥,这个酒不是好东西,你以后也要….”
后面的话,我在梁西木的注视下硬生生咽了回去。
梁西木忽然眸子一利,抬脚就走,我一惊,赶忙拦住了他。
“西木哥哥你干嘛?”
“傅我,我真是不明白你,你是洛衡什么人,他受了伤你至于要接他来家里调养?!”
我知道梁西木不好糊弄,着急道,“他,他都是为了我才去喝酒的啊。洛衡,洛衡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所以他就借酒浇愁,才出了这样的事,我,我有点内疚嘛!”
“内疚??”梁西木猛的拔高了声音,低吼道,“按你这逻辑,如果有一天他说你不嫁他他就去死,你是不是为了他还要嫁他一次??你内疚什么,你有什么好内疚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闭着嘴不说话,梁西木一把握住她肩头,看着她眼睛道,“你告诉我你内疚什么?谁不让你喜欢他了吗?你不必内疚,你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
我承认自己错在先,不该瞒他。
可是,“梁西木,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过分?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就是照顾一个受伤的人,为什么你能扯出这么多有的没的?我几时说过我喜欢他,我几时说过要跟他在一起?”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如果你对洛衡没有一点喜欢,他受伤,你会这么紧张,还要接他来家里??”
我气道,“我接他来家里是因为,是因为,”因为了半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恼怒道,“梁西木你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