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两眼闪出一抹困惑,暗暗猜度:这和尚,怎么两眼直盯人胸看?这怎么也不像是个六根清净的方外之人,倒像是一个十足的流氓。
女子便道:“师傅,小女子名叫蕙兰。”
“哎呀,好名字呐,这蕙是蕙兰的蕙,兰是蕙兰的兰,果然是好名字呐。”玄奘把身子往那女子身旁挪了挪,这是葡萄是黄瓜一看便知玄奘的心思。
那女子心里一惊,诧异地望着玄奘道:“师傅,你请自重。”
玄奘把铮亮的光头一摸,呵呵笑道:“姑娘你误会了,贫僧不是那等淫僧,只是姑娘的身体太香,贫僧不可自拔。这女子体香能止疼痛,若姑娘再让贫僧近你两尺,我浑身的疼痛立马就消散了。”
这话就似那流氓调戏之言,把那女子气得当即就立了起来,勃然大怒道:“师傅,你是出家的和尚?你瞧瞧你哪里有和尚的样子。我母亲最是敬佛,若不是因为看你是和尚,我哪里肯救你!”
玄奘光头一摸,贼贼笑道:“这当和尚也是职位需要,身不由己。谁家规定了这和尚就得安安分分,见你这般美女也似见到了一头母猪么?这样也太对不住你了吧。”
“师傅,你若再这般出言不逊,就请下车。”女子放下这一句狠话,玄奘立马就恭敬了起来,这来日方长,自己见机行事就可,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玄奘把妹也有一个三部曲的计划。
路上颠簸了好一阵子,当那丫头把遮在轿前的蒲帐掀开叫玄奘下车之时,玄奘已经进入了一座甚为繁华的城池。
“这是哪儿?”玄奘两眼四扫,眼前均是那忙忙碌碌的行人,立在他身后的丫头很不耐烦地道:“真没见识,这儿是宝象国。”
说罢,玄奘就被那丫头一把推下了车,那马车就嘟嘟嘟行到南面的皇城门前,那丫头从怀里掏出一样什么物件与那守城的兵将,片刻之后,便放她们过去。
玄奘暗暗道:“明知你是贵家女子,方才我应该把你就地正法,如今你入皇城繁华,我在街头落魄。天上地下,怕是再难相见了。”
玄奘对那轿子里的女子是倾心倾肺的喜欢,这女子虽然身份高贵,但全无傲气,生气起来更是惹人怜惹人疼爱的尤物,令玄奘想起那为自己而死的未央。
玄奘找了一块地,把菩萨送与他的那口缺了一道口子的钵盂拿出来,放在地上,暗暗道:“人人都说神佛好,哪知乞丐更逍遥,一口破碗把地放,票子银子就有了。”嘿!还真是,这玄奘那铮亮的光头立马就吸引了很多看客前来,也都纷纷往玄奘那钵盂里丢银子。
七嘴八舌地妇人男人都道:“和尚,这宝象国最是敬佛,你如何落魄成这般模样,去我家吧,我与你些斋饭吃。”
玄奘把眼往他们一瞧,要么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要么是南瓜脸,五短身材的妇女,这没能激起雄性荷尔蒙,于是合掌道:“贫僧游历而来,懒散惯了,只想闲云野鹤地自在,你们的好意贫僧心领了。”
玄奘这般一说,那些人家就更以为玄奘是得到的高僧,于是更加热忱起来,道:“师傅,你与我们讲些佛法吧,传闻这佛法能帮人超脱六道,度人不死不灭之身。你既从东土大唐而来,那就讲点上乘佛法。”
玄奘瞄了一眼那拳头大的钵盂,见那银两虽多,但未把碗涨满,于是挥了挥手道:“前番日子,佛祖弟子文吉与普贤二位菩萨,与那西面的善人讲了一遍上乘经书,收取了三斗三升金粒,回到灵山之后,那佛祖骂他们是贱卖,将他们责骂了一番,如今我若是平白无故地与你们将佛法,那还不被佛祖给剔去佛骨?万万不能!”
那些人听后,当即就把口袋翻了个遍,把银子都丢在地上,这一百来每个人都凑一点,玄奘那碗也就平了。
玄奘两眼带笑,道:“看来诸位还真有诚意,那贫僧就与你们讲点上乘佛法。”玄奘清理了一下嗓子,道:“这上佛佛法,分为《法》《论》《经》三种,这《法》的经书是谈天,《论》是说地,《经》是讲鬼。自鸿蒙之始,这经书就孕育人心。”
却在此时,有街头人流涌动起来,从南门口行来两排身披铠甲的士兵,领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脸如黑炭的男子,他身穿金甲,佩带长剑,不怒自威。
那些本来听玄奘扯得津津有味地男子一下子就跑过去看热闹了,玄奘气得直骂道:“区区一个凡人,有甚么本事盖过我的智慧。”
玄奘也跟在后面去看,但见那仪仗整齐,浩浩荡荡,那骑着白马的男子后面是一顶黄金绣花的轿子。
玄奘问道:“那轿子里面坐着什么人?”
立在一旁的寡妇大大咧咧地道:“那里面是百花羞公主,国王的三女儿。这公主离家已经有了三年,嘿!像是凭空消失了,这一次又凭空出现,闹得国主没着没落地,不过幸好呐,这公主带回了驸马爷。”
玄奘把眼王那黑炭头一看,肌肉倒是发达,不过长相就不人道了,玄奘道:“真是白菜萝卜各有所爱,这样的丑男居然还有人看上。”
那寡妇道:“嘿!这你就不懂啦,俺们女人才不会选小白脸咧,那驸马爷叫壮实。”
这女人就是要寻找一个能够把自己征服的男人,寻找一个精神依靠,但是万事都有一个限度,没有谁会完完全全不在乎容貌,毕竟虚荣在俗世很是畅销。
“我猜那百花羞公主定然是满脸麻子,这样才郎才女貌么!”玄奘贼贼一笑。
那寡妇道:“你这和尚,你才丑咧,这百花羞是出了名的美女,便是那嫦娥下凡也不过如此咧,要不这大有来头的驸马也不会远从家乡而来到这里。”
那走马观花的黑脸驸马以及后面那群士兵都离开之后,玄奘耸了耸肩,随意找了驿馆歇息下来。
在皇城之内,宫殿之上,先前名叫蕙兰的那女子此时换上了一身雍容华丽的锦袍,跪在地上,对着三米外立在白象大椅上的国主,道:“父王,大事不妙。”
那国主慌了神,两眼闪出惊愕之色,道:“他怎么说?”
“父王,他说驸马是妖。”蕙兰说完之后,那国主身如软泥一般倒在地上,两旁的侍女赶紧把他扶起,此时蕙兰也立在一旁叫他小心。
那上了年纪的国主,直把头摇,道:“这三年未归的女儿,为何要把一个妖怪给带回来。朕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早死,你这二女儿也无婚配,这三女儿带回的妖怪,莫不是要夺了朕这江山?”
那蕙兰把袖子一挥,怒道:“要是他敢,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止。”
国主连忙规劝道:“蕙兰呐,父王怎么忍心让你去白白送死呢?你的师兄为何不同你一起前来?”
蕙兰咬着嘴唇道:“他这厮,平日里说的都是假的,法力虽然比我高些许,但如何对付得了那驸马呀,贪生怕死之徒,哪里敢来!”
那国主双目黯淡无光,重新坐在白象大椅上,两眼痴天,道:“难道是天要亡朕这江山么?这些年来,朕日日念经诵佛,国泰民安,为何要派一妖怪前来捣毁朕这太平和尚。”
这宝象国国主的二女儿蕙兰,生下来之时就头顶佛光,在她满月之时,曾走马观花在街头走了一遭,国主举着那蕙兰呵呵笑笑,便在这时,街头挡着一老和尚。
那国主最是敬佛,当即就下了马,问他为何要挡住马车,不让过?那老和尚把眼瞧了瞧蕙兰,合掌道:“国主,你这女儿菩萨转世,灵胎慧眼,只是怕被妖怪玷污。你这宝象国二十年后定有一场灭国大劫,若能把这女子送到西南面修行,待他满二十岁之后,再回来,就能够解除你这宝象国的危难。”
那国主怎能不信?于是就把这蕙兰送给了西南面一座庵堂里,俺庵堂的尼姑又把蕙兰介绍给西南山的紫薇道人修行,这紫薇道人有些术法,交了几个徒弟但都是些偷鸡摸狗之徒,学了些隐身法就半夜潜入女子闺房,成了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大盗。紫薇道人最欢喜这蕙兰,因为蕙兰家世最好,便想把自己的大儿子,也是蕙兰的大师兄与她结合起来,自己一下间就成了这皇亲国戚。可这蕙兰看男人最是挑剔了,哪里瞧得上那五大三粗,满脸粗毛的大师兄呐,不过人家死皮赖脸地追,还真有效果,激起了些许不少的荷尔蒙,待蕙兰二十岁归家之后,却见到失去三年的姐姐以及那面如黑炭的姐夫,这有些法术的蕙兰当即就识别那驸马有妖气,但法力疏浅的她还不能识别,于是索取了些驸马的物件,跑到西南山与他的师傅一看,嘿!不但是妖怪,还是一头法力滔天的妖怪。蕙兰便要求大师兄同去除魔,哪里知道她大师兄好好一个人就说自己感染了风寒。
蕙兰那仅存的些许荷尔蒙一下子变成了胆固醇,这么怯弱的一个人,自己便是瞎了眼也不会再喜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