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愿上辈子做鬼习惯了,现在才想起来凡人竟然是会感冒的,病来如山倒,她蔫蔫的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喝那苦药。
思慧站在一边苦大仇深,这药都热了三回了,若是再不趁热喝,里面的药性可就要散了。
她几乎带上了祈求的语气说道,“王妃,好歹喝两口吧,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
“不喝,”方愿把耳朵堵了起来。
思慧急的不行,偏偏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软磨硬泡了这么时间,方愿就是一口都不肯喝,心里吃了秤砣似的坚硬。
“三皇子驾到。”小太监尖锐的禀报声响起,方愿一骨碌坐了起来。
沈寂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披头散发的奶猫直直的冲过来,抓着他的衣衫往怀里钻。
“夫君,我生病了。”
若是以她刚刚那百米跑的速度,沈寂是不信的,若是以她现在这小奶腔来说,沈寂是信的,他从没有如此矛盾过。
方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抬起头,鼻尖有点红,眼眶也红红,扁着嘴撒娇。
“夫君,我不想喝药。”
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连思慧都怔了,心想若是王妃刚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估计她早就把药撤了,恨不得什么都答应她,更何况沈寂。
沈寂身子一僵,抿抿唇,“不喝药不会好。”
这话的语气也太没有底气,方愿哪里肯依,“我不喝,太苦了,老远我就闻到了,想吐。”
沈寂皱了下眉,“那要不我叫几个你喜欢吃的菜,然后你乖乖喝下去?”
方愿确实一天没吃东西,可是现在也没什么胃口,性质恹恹。
不吃东西哪行,沈寂立即传了几个菜。
小厨房赶制的很快,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都是方愿平日里爱吃的。
沈寂夹了一筷子方糕递给方愿,“喏,你最爱吃的。”
方愿撇开脸,“不想吃。”
沈寂又夹了一筷子鸡腿,“呐,这个。”
“不想吃。”
鸡排。
“不想吃。”
藕片。
“不想吃。”
沈寂慢慢的有些烦,主要是她什么都不吃,身子受不住啊,那小脸都越发的尖了。
“方愿!”最后一个烧鹅被她推开后,他终于生了气。
方愿身子一抖,弱弱的看着他,“你,你别生气啊。”她拽了拽沈寂的衣袖,“我喂你吃方糕好不好?”
思慧,“.....”这到底是谁哄谁。
接下来两人的角色完全变了,方愿捏着方糕递给沈寂。
沈寂别开头,“太甜。”
“那鸡腿?”
“太腻”
“藕片?”
“太辣。”
“.....。”方愿又不高兴了,“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沈寂咬着牙转过头,指着一大桌子的菜说道,“你说,到底谁难伺候?”
方愿扔了筷子耍小脾气,“我从一开始就说不吃的,是你叫的菜。”
“我发现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沈寂不知道是哪门子自尊心又发作了,冷冷的向她,“是不是柴房没待够?”
思慧端着药碗吓了一跳,这小夫妻两个简直就是欢喜冤家,怎么又惹彼此不高兴了,受罪的是王妃,心疼的是王爷,明明心里有彼此,怎么就不能坐下好好说话呢。
方愿倔强的看了他一会,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沈寂手疾眼快的拉住她,“上哪去?回来。”
“你不是让我去柴房吗,那我就去。”方愿眼里都蓄满了泪,“反正你只会拿这一招吓唬我,我生病了也要凶我,我要离婚!”
“哗啦!!”一声巨响,方愿和思慧齐齐的愣在了寝殿里。
沈寂掀了桌子,满目阴寒,像是发了疯的野兽盯着她,“你再给我说一遍?”
方愿吸着鼻子抽泣,不敢开口。
真怂,她抿唇,“我,”
话还没说出口,下颌就被沈寂死死的掐住,力气很大,白嫩的下颌很快就红了一片。
“疼,沈寂你轻点。”方愿抓着他的手,眼泪汪汪。
沈寂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却松了劲,“还知道疼?那是怕疼还是怕苦?”
方愿皱着眉头想的仔细,而后小声说道,“苦。”
“啧。”沈寂觉得眼下这个小东西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眼里闪过狠厉,然后.....覆上了她的唇。
方愿眸子瞬间睁大,拍着他的背挣扎。
沈寂攥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生涩的探索着。
他只看过那种图,对接.吻还是一知半解,可男人的本能似乎潜力无穷,慢慢的,两人唇.上的厮.磨由生涩渐渐变为纯熟。
思慧立即垂下眼,放下药碗轻轻的退了出去。
方愿呼吸已经开始困难,更不用提挣扎了,她就像一个小船随着巨浪不断翻滚,最后消失在海里。
沈寂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眸子里的暗色,几乎有摄魂心脾的本事,他扫过方愿已经红.肿的唇,餍足的眯了眯眼。
“现在可以喝药了。”他声线有些沙哑,带着意犹未尽的渴望。
而后,他端起那碗苦药,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渡.进了方愿的口中。
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苦药,她下意识地想吐出来,奈何沈寂咬的很死,压根就无法吐出来,只得尽数咽下去。
“咳咳咳咳,”她呛的眼泪抖流出来,气恼的看着沈寂。
其实她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发脾气,也不过是知道他是墨由而已,只是没想到同一个人性格转变却这样大,沈寂简直是铁石心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她。
“沈寂,”方愿气的直呼他的名讳。
沈寂刚得了好处,不在意的轻嗯了一声,“怎么了?生气?还是不满意?”
他嗓子还哑着,唇色被染的殷红,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加精致妖冶,“不满意也亲完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再来一次让你回味。”
方愿蹭的就热了起来,指着他颤颤巍巍的凶道,“不要脸,臭流氓,臭流氓!”
往常别人骂他都是不得好死,暴虐成性,沈寂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有些新鲜。
“流氓?”他站起身,“你是我王妃,我亲你,天经地义,睡.你....也是天经地义。”
沈寂的大手毫不避讳的放在她腰上,柳条一般的腰肢似乎他一生气就能轻轻松松扭折,手开始不安分。
见他似乎是要来真的,方愿几乎带了哭腔求饶,“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沈寂很是受用,虽没放开她,但手老实了很多,“行,只要你乖乖的,该宠你还是宠着你。”
不该宠的时候也没少宠,一直听墙根的暗卫们心里暗戳戳想道。
不过谁又能料到,自己主子洁癖那样厉害,遇见王妃竟然开始不治而愈,连带着他们都开始心性不定,恨不得早日娶一个美娇娘回家。
方愿撒娇般鼓起脸颊,“什么叫宠我,我又不是那猫啊狗。”
沈寂听着这比喻,摸了摸她柔顺的发。
女孩的发养的很好,光泽亮丽,发尾垂到腰,显得那腰肢更加纤细。
沈寂的眸子又开始变暗,方愿危机感瞬间拉满,将他推到一旁。
“你你你,不准乱来了。”她眼神躲闪,愤愤说道。
她不提,沈寂也不打算乱来了,若是擦枪走火,明日可不好收场。
“不乱来,你过来,和我说会话。”沈寂招招手。
方愿才不过去,“就这样说,挺好的。”
沈寂看了眼两人之间五米远的距离,眉心微蹙,“过来。”
方愿本想说不,可一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就卸了力气。沈寂不是墨由,他有自己独有的偏执和做派,不会像墨由一般盲目让着她。
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可一股令人窒息的兴奋感一直在心里不断叫嚣,那是一种像是兽类的驯化,对自己的主人情有独钟的喜爱和服从,是刻在骨子里的臣服。
不知道这幅身子有什么心理疾病,竟然喜欢玩这一套,甚至影响到了她的本体。
她咬了咬唇,企图让自己保持理智,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