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候,我感觉好多了。
“你的病好了?”麦田问我。
“还好吧。你的围巾。”我把叠好的围巾递给了麦田。
“才一天不到,就成这样了。”麦田接过围巾,把围巾展开,又叠在一起。
我看着麦田的动作,禁不住感叹:女人真是奇怪啊。
“你说什么!”麦田的头立刻“刷”的转向我,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就是想不通而已。”我小声的嘀咕道。
“不是这个,你说谁是女人?”
“哈,你不是吗?”我神经质的叫道。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麦田眉头轻轻的皱了一点。
“不叫女人叫什么,难道叫娘们儿?”我说道,不过后面几个字细不可闻。
“你不会叫人家女孩吗?”说着,麦田还把两只眼睛的长睫毛上下呼扇起来。“好看吧!”麦田带些得意的笑着。
说不好看吧,不太好意思,毕竟麦田刚借我围巾,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人总是被恩惠束缚着,做些不情愿的事情。
我就看着麦田,一句话也不说。
“看呆了吧。”麦田的眼睛弯成月牙,十分满意我的样子。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此刻被一条无形的围巾勒着。
“那以后都不准叫人家女人了,我就眨眼睛给你看。”
我想反抗,但是被那条围巾勒的越紧。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麦田把围巾放进抽屉里面。
“哎呦妈呀,憋死我了。”我如释重负。
像往常一样,麦田上课时在睡觉,而我则进入了似学不学,神游四海的大自在境界。
我和麦田相同的地方,就是对下课铃十分敏感。
“好了,下课吧。”物理老师说。
我灵魂从千里之外归窍,麦田也停止修炼自己的《考神经》。
“我走了啊。”麦田说道。
“哦。”
“喂!刘一伟,你早上看人家的时候,眼神很深情呢!”
“我。”我刚要解释,麦田就从抽屉取出她的围巾。
“你要不要戴啊?”麦田问我。
我“深情”的看着麦田直摇头。
“你猜我抽屉里有什么?”晚自习的时候,麦田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我看了下麦田的脖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围巾?”我猜。
“桔子。”麦田高兴的说道。
“阿—嚏—”我像是被千万个桔子挂念到了一样,狠狠的打了个喷嚏,鼻子抽的生疼。
“你的病还没好吗?”麦田看着我,目光如水。
麦田的眼神怎么回事,让我心里慌慌的。
“没事,没事。”我忙说。
“真的没事吗?”麦田认真的看着我,就好像我受到了巨大痛苦,却在安慰她一样,有些不相信。
她真有这样关心我吗?
“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我说,为了打消麦田的顾虑,我又补充道:“就算你有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哼—”麦田鼻子出气,然后就转头不理我了,自己从抽屉里面掏出桔子剥了起来。
“我帮你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你管!”麦田也不看我一样,语气甚是无情。
我看了麦田,又看着自己的桌子,有些魂不守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给你。”麦田突然递给我两瓣桔子。
“给我的?为什么?”以前我可是从没有这种待遇,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以我小心谨慎的个性,怎么可能让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发生,我伸手去拿桔子。
“我喂你。”麦田用手腕压下我的手,把桔子递到我嘴边。
“为什么?”我低下头去吃桔子的时候,还在观察着麦田,想看出有什么异常,我嘴唇轻轻碰到了麦田的手,麦田的手像她的嘴唇一样,温暖而又柔软。
“喜欢你啊。”麦田笑着说,那微笑很浅,只是嘴角稍稍上扬。
我吃着桔子,看着麦田的表情,仔细的咀嚼其中三昧。
麦田往自己嘴里送了两瓣桔子,又把两瓣桔子递给我。
我把桔子悉数含下,回想麦田刚才说喜欢我时候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但也不像太认真。
“刚才你说的是认真的吗?”桔子早已经吃完,我却装作嘴里还在嚼着,含糊不清的问。
“你说呢?”麦田长长的睫毛又开始呼扇起来,眨着眼睛看着我。
好像是开玩笑的,我想。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袋里总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习课上心神总是不安定,虽然以前心思也没怎么安定过,但今天的状况又不太一样,以前总幻想着,突然有钱,然后生活怎样怎样,或者成为超级英雄之后,又怎么接受人类的崇拜,或者成为一个大善人,怎样的心安理得,但是今天好像脑袋大多是空白,突然就想起来刚才其实什么都没想。
“你和张荣耀关系很好吗?”麦田正看着《野性的呼唤》,突然向我问道。
“啊?你说什么?”我虽然刚才一直在愣神,但麦田的话我其实听到了,但是我在假装,希望麦田不要说出来我不想听的话。
麦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那当然好了,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说,刚讲完,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麦田为什么会这么问,今天麦田对我的态度就有点异常,难道是麦田对张荣耀有意思吗?想通过我来向张荣耀表达情丝,电视常常这样演:一个男的和女的关系非常好,表面上像哥们姐们一样,其实那个男的喜欢那女的,但女的却喜欢那男的的男朋友,把那男的当自己的爱情顾问兼先锋,于是操蛋的事就开始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些难受。
“我总觉得张荣耀不是什么好人。”麦田小声的对我说。
我一听,心里顿时感觉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般的舒畅万分,开始给麦田讲张荣耀的好:“其实张荣耀除了好色猥琐以外,没你想象的那么坏。”我努力挽救张荣耀在麦田心里的形象,好兄弟,当如此,对不对。
麦田听后,眉头皱得更狠了,若有所思。
看到这种情况,好心反而帮了倒忙,我心中对张荣耀怀有无限愧疚,转而我又释然了,我已经尽力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