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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1

苏玛丽表示会意,扭头就看着路仁甲笑:“不过我觉得,你也可以见见图斗楠。”

路仁甲疑惑地转过头看她,苏玛丽却抿唇微笑,一脸诚恳道:“图斗楠其实和您挺配的,因为两位家世相当,背景般配,兴趣一致,三观吻合,再加上两位男有权女有貌和这样那样如此这般的原因,站一起完全就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

“真、真的?”

路仁甲疑惑地看着她,心里觉得苏玛丽说得似乎有点道理,但是不敢肯定,又转头去看毕邪,怎料毕邪也已经摆出了诚恳的表情,点头道:“对,确实是这样。”

然后两人开始连手,摆事实讲道理论依据兼谈心,直说得路仁甲逻辑混乱是非对调三观颠覆神志不清,最后甚至露出了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的表情:“这么说,其实你们觉得,图斗楠这个人和我很配?”

“当然。”苏玛丽和毕邪微笑着看她,目光同样真挚,表情同样诚恳,就连开口,都是那么地异口同声:

“我一直觉得两位很配。”

路仁甲于是晕晕乎乎地走了。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接到介绍人质问电话后过来找茬的事,开开心心地追加了酬金后驾车离去。

苏玛丽和毕邪微笑着送他离开,转头就飞快分了钱,本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料两人一抬头——

就看见周渊笑眯眯地站在楼梯转角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点头。

“你们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苏玛丽和毕邪:“……呃。”

背着老板分钱……这事听起来实在不太光彩。何况苏玛丽现在是寄人篱下状态——吃在工作室、住在工作室、就连充话费都依靠工作室,现在被老板抓个正着,一时半会就有点僵。

但!旁边连续三十六个月都没拿到奖金的毕邪却不这么想,他回忆了下自己银行卡上的余额,心里轰地燃起了欲揍周渊的熊熊烈火:“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理直气壮地挺腰:“这是我和小苏提供额外服务获得的报酬,和工作室接的委托无关,别想着过来分钱。”

苏玛丽不禁抽了口冷气,周渊却在旁边好脾气地笑笑:“我有说我是来分钱的吗?”

毕邪疑惑地表示:“?”

“我刚接到了白泽的电话。”周渊倚着楼梯悠悠道,“路仁甲是他介绍过来的,他就顺便问了下路仁甲的情况,你说,要让白泽知道你们把路仁甲推给了图斗楠,这事会怎样?”

毕邪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

白泽同学人如其名,整个人就跟《山海经》中的白泽一样是仁兽,周渊成立排忧解难工作室时是有写下规定的,委托人太包子的不接,委托人没原则的不接,委托人容易妥协或者抠门/吝啬/智商不高/情商偏低/不合他眼缘的不接,白泽这个跑外援拉业务的经理却总是无视这些规定,因为“他看着很为难/她看着好可怜”的原因把委托接回来。

毕邪对此颇感头疼——因为委托基本上是他在做,如果对付极品的手段狠了,白泽那个圣父就会唐僧似的在他耳边叨叨“你这是要一棒子打死啊?你这是不准备给人活路吗?我跟你说他/她的行为是有点过分,但还不到斩立决的地步吧。漫漫人生路,谁不错几步,知道错了,给他们个机会改不好吗?佛教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干嘛不愿意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而是毁掉他们的人生呢?”

毕邪听得心烦,三次过后再遇上这种不狠就解决不了的事件时,便试着拒绝了两次,岂料白泽念得更厉害了:“你看委托人都被逼得走投无路来找我们帮忙了,你还拒绝,那委托人就真没办法了,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人能帮助他/她吗?你也找不到别的人了对吧。人家带着希望来找我们帮忙,你却让对方希望破灭,这样好吗?既然有能力,顺手帮一把有什么不好?你就帮帮他/她吧!好人会有好的,他/她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毕邪听得吐血,心里终于明白周渊为什么每次都不和白泽正面交锋了。虽然在白泽无孔不入的唐僧式唠叨下,他处理委托的方式渐渐圆滑温和了许多,但他仍然不想面对这尊大佛!Never,Never,Never!

苏玛丽还没见过白泽,此刻完全不明白毕邪听见白泽名字后打颤的原因,周渊却慢悠悠地看了苏玛丽一眼,道:“再加上小苏之前在咖啡厅掀桌砸了○委书记的儿子。”

苏玛丽跟着打了个颤。

又见周渊抱着胳膊,慢悠悠地挑了下眉梢:“你们两个自己想想,就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写份总结报告吗?”

苏玛丽瞬间悟了,果断顺着台阶下地开口道:“我这就去写总结报告和检讨。”

说完(抱着钱)飞快钻进房间。

周渊笑眯眯地看着她跑开,又转头看着毕邪:“白泽那边我暂时帮你应付了,但你晚点得给他发个邮件说明一下情况。你今天辛苦了,事情处理得不错,值得表扬,但该说的话我还是得提一下,你这两天找资料找了个通宵,有没有找到和小苏真实身份相关的资料?”

毕邪:“……呃。”

他忘了。

苏玛丽的出现方式很离奇,她是带着一堆不算严重的伤,跌跌撞撞踹开大门,踩烂盆栽又撞翻桌子,然后倒在大厅里的。

毕邪那时正好在调监控,手上电源一断,显示屏立马黑成一片。苏玛丽撞破玻璃摔进来时,他监控上连个可以查的记录都没有,只能速度转头去看街道,确认后面没有小混混在追,接着再看摔倒在地上的人,发现她还有气,便招呼周渊过来关门和止血。

苏玛丽也算是幸运,衣服上面染的血虽多,致命伤却没有。周渊和毕邪一阵忙活,半晌过后就见她呼吸转稳慢慢清醒,赶紧一个速度递水,一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然后两人悲哀地发现,苏玛丽失去记忆了。

她不记得自己受伤的原因,也不知道自己姓什名啥住哪,就记得自己喜欢一个叫零叁叁的网络歌手。毕邪和周渊当场就抽了。

零叁叁是毕邪的化名。

确切地说,零叁叁是毕邪原创或翻唱完某些歌,上传到音乐网站时随手注册的用户名,因为歌词改得别出心裁,录制时感情到位,擅长恶搞兼自毁形象,还能在四十八种声音间不停切换,一人营造出一个菜市场的氛围,瞬间就让听惯了温柔男声规矩唱法的听众感到了新奇。

然后追着他听歌的人听久了,猛地发现这人居然多才多艺本音好听,立马就积累了不少粉丝。

But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周渊就算再怎么唯恐天下不乱也知道不宜让苏玛丽和毕邪相认,于是推了推毕邪,示意他暂且回避,接着长腿一迈,土豪气十足地就坐到了苏玛丽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谈谈你撞破玻璃踩烂盆栽摔坏装饰的赔偿问题吧。”

苏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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