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
但是叫郁小花不紧张,这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安慰就能安慰过去的了。
“这能一样吗?那来的人可是云大夫的爷爷,云家的当家人,我在河西镇上那么久,也没见过其他的云家人。
这还是头一回,也不知道像不像云旭东和云夫人那样的好相处。
万一他们对我不满意的话,岂不是要棒打鸳鸯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话音刚落,她这因为着急而起的星火,又开始焚起了她的肺腑。
“咳咳咳…”
红儿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急得不行。
“夫人你快喝点药茶压一压,不要太着急了,也不知道这劳什子的余毒什么时候才能去除?
这样折磨着人可真不是个办法!”
郁小花灌下一大半碗的药茶,这才压下了些。
她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见她终于缓过些劲来,红儿才算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夫人,我们换衣服吧,等把衣服换好,我再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画个好看的妆。
像您长得这么好看,再稍稍打扮打扮一定是仙女下凡。”
郁小花本来还在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一件家长的事情给推过去。
可红儿都已经准备着给她收拾打扮了。
郁小花索性把心一横。
“行!那就劳烦你了,我歇一会儿,再做些心理准备。”
红儿见她答应了,立刻欣喜若狂的福了福身子。
“好嘞,夫人,您尽管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云家人。
绝对不会让你掉价,让他们给看扁了。”
郁小花浅浅的笑,那笑容挂在她的两片薄唇上,摄人心魄。
“你倒是个机灵的,要是回头我混好了有那个机会的话,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啊?
当然到时候肯定就不会在司徒府了,你这个司徒府的家生子,想要出去,估计也不容易吧。”
红儿简直被她的话给惊呆了,就连找衣服的手都顿住了。
“害,夫人真是抬举我了,要是能跟着夫人做事,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我是个家生子,父母都还在司徒府上做事,也不好走远了。害,还是到时候看吧。”
郁小花见她是这个消极的态度,也只好跳过这个话题,不再谈了。
红儿挑衣服和化妆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一身鹅黄的衣裙,衬得郁小花的身段极好。
一个梨花妆更是有胜于无,在郁小花本就清丽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气色,让她独具魅力。
红儿扶着郁小花慢悠悠的朝着正厅走去。
郁小花虚弱的身子,走上一段路就开始大喘气。
等她们走到正厅,郁小花都不知道歇了多少回了。
脸上也因为呼吸不大畅快而变得微微泛红。
等到了正厅。
郁小花先是环视了屋里的一群人,然后低垂着眼施施然行了一个礼。
司徒刑对她这个表现是非常满意的。
“小花来了呀,快旁边坐,你这身子还虚着呢,不能累着了,要是没把你照顾好,回头贤儿该怪我了。”
得了吩咐,红儿连忙扶着郁小花到最下边的凳子上坐好,又从身后跟着的一个小丫鬟手上取下药茶,给她倒了一杯备上。
郁小花这才有功夫,认认真真的瞧着这间屋子里的那些人。
当先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正是司徒刑,一身藏不住的浩然正气,黝黑的国字脸上一把小小的山羊胡子,倒是增添独特的趣味。
在司徒刑的右手边凳子上坐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年人。
看着年龄,比司徒刑应该小不了多少。
却完全不同于司徒刑的一身正气,反而多了不少的书卷气息。
想来,这人就是云乐贤的爷爷了。
听说是个御医,这一身的书卷气,倒是符合了御医的特征。
而在郁小花的正对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长得和云旭东挺像,女的也是一副温婉端庄贤惠的样子。
一股子的压力直压得郁小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垂着眼始终不敢再抬起眼皮一下,深深的吸着气,好压制住喉咙处难耐的干痒。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寂。
司徒刑捂着嘴清了清嗓。
“老云啊!这就是你那孙媳妇,论长相论才识都是非常不错的。
再说了,人家孩子互相喜欢,这婚书也下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多管闲事惹人烦了。”
云御医像是没料到司徒刑会说这种话似的,脸上藏不住的尴尬。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既然贤儿看上了,那自然是好的。
咱们孙子的眼光又能差到哪里去?”
两个老的都这样说了,坐在下面的人还敢说什么?
郁小花作为当事人坐在那里都只觉得阵阵脸红。
两位老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
云御医终于转到了正题上。
“孙媳妇儿,我瞧着你有些身体抱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吃了药问了医?”
本来郁小花还抱着听听露个面就回去的心。
但是这一回,云御医都提到她了,哪里还能躲得过去。
郁小花连忙收起了脸上的为难,挤出一抹微笑来。
“来京城时候遇到了土匪,出了些意外,中了毒,云乐贤已经来诊过脉解过毒了。
只是这中毒引起的亏损,还是得好好将养,所以暂住在司徒府上,劳您挂心了。”
云御医听说这话,面上一惊,随即又产生了浓厚了兴趣。
“既然贤儿已经解毒了,那就好,不知能否告知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毒?”
“七废毒!”
郁小花澹然的吐出三个字来,“是云乐贤自己研制的,也只有他能解,索性当时吃了好些颗解毒丸,这才保住了性命。
只是这药实在太勐,所以…咳咳…”
许是一次性话说的有点多,郁小花轻咳了两声。
红儿连忙端过药茶来。
郁小花轻轻抿了口。
不成想,云御医的兴趣能浓了。
“没想到贤儿在用毒方面还有此等造诣!自古医毒不分家,这倒也不算是荒废了祖业。”
这话说完,云御医又迟疑了片刻。
“作为长辈,我可能不大适合说这种话,但我还是想给你诊一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