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凌轩眼前的世界被红色所笼罩,窒息感升腾,凌轩此刻才隐约明白,原来那翼蟒的血液已然将自己全部包围,而这种东西却并不是盾牌与映月珠能够主动抵御的!灵魂之力散出,凌轩想要控制映月珠将刚才所吸收的攻击能量尽数打出,却没想到竟然使不上半力气,视线变得昏暗,他仿佛听到一阵冷笑的声音,仿佛听到一阵惊呼,仿佛听到.....
“六尾,火连天!”可三种猛然飞溅出几丝鲜血,那九尾神狐高贵的血液燃了周身金色的火焰,这种时候,她不得不做出如此决断!
六尾,火连天!有着怎样的意义?她却已经不在乎,只见天地间烧起茫茫浓烟,却已不再是金黄色,而是如同血浆一般,火焰飞溅而出,好似沾染了空气的地方便能够被此等攻击打中!这一秒,她有些力竭,记忆的星光散落,她想起父亲的告诫,这火连天绝对不可在上位元素神之下释放,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可脑海有些混沌:“只要凌轩没事就好,只要凌轩没事就....”
就在她拼命地祈求着的同时,这火焰竟也将凌轩周身的翼蟒血液驱散,翼蟒急忙自保,而凌轩却如同鱼肉一般任人宰割!她生命中的第三滴眼泪划落,珍珠一般掉在地上,绝望满布脑海,她恨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杀了蛇皇,为什么就答应了凌轩的要求!!
然而现在,什么还有用?
“叮!叮!叮!叮!叮.......叮!”火焰冲击凌轩的瞬间,不知何处突兀而现此天籁之音,恰似高山流水,竟又雷霆万钧,声出片刻,凌轩精神抖擞,全然没有受到半伤害的迹象,也正是此时,他手中握着那闪耀着金芒的盾破空劈下,一阵空洞的感觉传自心底,竟是天空划出一道深如沟壑的裂痕!
盾,竟化作剑!上牌六颗金星消失,却是下方三枚银星幻彩!
剑,劈天,斩妖!大地却在这般攻势之下稍有颤动,翼蟒来不及防御,更来不及躲闪,动作一气呵成,凌轩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令他消失在这浩瀚天地之下!
这一幕,被一人看在眼中,口中生津,却暗自埋没了这等情怀.....
“爹爹不是告诉过你,不到上位元素神是绝对不能使用六尾的吗?”听似责备的话语,从此人口中出竟充满了温暖,谁能想得到,这人竟然是灵穆寒?!
挣扎着睁开了眼,目睹到如此一幕,蛇皇竟是在临死之前脑海中异常冷静!自己算好了距离,万里之外,君神能力有所不及!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噗!”一团火焰将蛇皇烧成灰烬,凌轩体内盾牌防御耗费太多星辰之力,此时也有些力虚,勉强飞到可身边便倒地不起,连想要睁眼看看她的力气都全然消失!
“唐..凌轩..”可睁眼,却并没有在乎面前这正为自己治疗着的父亲,而是想要知道凌轩现在身体怎样,怎奈伤势似乎太重,却又动弹不得。
“可,爹爹对不住你,但是这东西别人送我怎么放心的下?如今魑魅界中各种势力蠢蠢欲动,我又抽不开身!”灵穆寒额上渗出些许冷汗,可却已然恢复常态,只觉得身体有些疲乏。
“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可依旧有些胆怯,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害死凌轩,没想到只是瞬间,那翼蟒死了,蛇皇死了,连自己父亲也来了!
“没什么事情。”灵穆寒瞟了凌轩一眼,神情颇为复杂,停顿了片刻,遂是叹了口气:“给他的那没宇戒看来是不会太早排上用场了,我冒险离开灵州城,现在必须回去,你多加心吧!”
灵穆寒话音未落,人却已然消失,料想此时已经坐在了灵家大院之中,回到灵家第一件事他便探查了灵州城周围的动向,少许,才放下心来!
父亲已走,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可刚才好似朦胧间看到凌轩如同天神一般手持着幻彩之剑斩杀敌人!天空中依旧浮现着那还未恢复的裂痕,可摸了摸凌轩额头,看着他此刻平静的面容,好似突然明白了许多道理!她却并没有看到,这一刻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凌轩手中不知攥着什么,如此用力,生怕跌落...
这一觉,凌轩睡得好安逸,没有了往日的纷乱,没有了提心吊胆的感觉,在宁静之中,总有着一股芳香伴随着自己,舒适之余,总感觉一阵欢声笑语常现耳边。
“仙级神器,仙级神器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仙级神器可不是人人都能够买得到的,先来先得啊!”突然有着这么一串话窜到自己耳中,凌轩猛然睁眼,竟已然身处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此处之繁华,商品之琳琅,令凌轩有些应接不暇!
“傻子,终于醒了?”凌轩面前突然冒出可的面容,几乎贴在了一起,着实惊了一惊,也顿时清醒不少。
“我..我睡了很久吧?”凌轩有些尴尬,看着自己好像坐在一匹马上,而可在下面牵着,可仔细看去,这又有些像是龙,头上还有个犄角,竟是不出什么种类来。
可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好似作为惩罚一般:“傻子,这一路可累坏我了!你睡了快一个月咯!”
“一个月?!”凌轩愣住,刚一想到这一个月自己没吃没喝便突然听到肚子叫了起来,脸上便更是一副羞愧生出。
“你还知道饿!”可娇嗔着:“走吧,正巧这里是忘忧城最好的酒楼,你有口福了!”可拉起凌轩朝着里面奔去,不经意间扫过那贩卖神器的摊子,心想现在这些人还真能寻求出路,竟然来贩卖神器!
这里阔气非凡,凌轩看着这门庭若市的酒楼,嗅着那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香气,喉结蠕动起来。
“去,把你们酒楼今天的招牌菜全都拿上来吧!”可随口道,跟凌轩并排坐了下来,见他四处张望着,又嘱咐了一句:“快,我们赶了很远的路,如今很饿!”
这人满口答应着,却是转头对一旁的跑堂厉声喝了起来。
“这人该不会是老板吧?怎么老板亲自来招呼,招呼完了却还是使唤跑堂的呢?”凌轩倒是不理解这其中的缘由。
可每当回答凌轩问题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似乎很欢喜一般:“这你就不懂啦,看看坐骑,就明白咯!”
“坐骑?刚才我骑的那匹...”
“那匹什么?”可戏谑道。
“我哪里知道,你又拿我消遣!”凌轩嘟囔着。
可抿嘴笑着:“那是冥界的一位至尊送给爹爹的,爹爹就送给了我,是囚牛!古今天地,仅此一只哦!”
“仅此一只他们竟然还认得...”凌轩抓了抓头,他对此到不是十分感兴趣,而令他在意的却是可口中的另外一个人物:“冥界的一位至尊是什么意思?”
“至尊,就是比主宰还要高的级别,不过我都没有接触过!”可显得有些失落。
“比主宰还强?那为什么会送你阁主东西?”凌轩眺望着那囚牛,竟是可爱至极,外面围观之人也不在少数。
可有些犯难,她倒是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自然也不知道答案,至尊高高在上,为什么会送给自己父亲东西?她也有些不解了,然而毕竟这些事情她又不需要在意,只是俏皮地盯着外面那些围观之人,笑意盈盈起来:“他们是看不出这究竟为何神兽,所以才觉得太过珍贵,并不是因为此乃囚牛!”
凌轩陪上笑容,等待着饭菜上来,却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我先吃了,这一觉醒来还真是有些饿...”
“吃吧吃吧,吃过饭了在这里休息一天,这一个月来我可是累坏了!”可伸了伸懒腰,看着凌轩没事,这才是她最开心的,离开万蛇岭之后,这忘忧城便是最近的城池,还好凌轩在这里醒了过来,不然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美味于前,凌轩狼吞虎咽地咀嚼着,可也忘记了自己是大家闺秀而吃相有些邋遢,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整张桌子狼籍一片!饭饱之后可有些困意,刚想要吩咐下去准备两个房间,却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悠扬的曲调,笛声飘进来,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出去,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门外不知谁家的坐骑竟然偏偏起舞,扭动起身体来!
可惺忪的双眼闪出怒意,暗自惊叹,来不及多想便已经出现在门外!
“哪家的少爷,有些不妥吧?”可冷眼看着此人,手中玉笛所出旋律蕴含着一股压抑着的能量,似乎害怕震伤他人,一身整洁的翠绿色长袍显得飘逸,见可出面,极为陶醉的脸上竟现出些许愧疚。
“姐,在下失礼了,只是见此神..”
“咳咳!”可猛咳了两声。
“见其甚是喜爱,不由地吹上一曲,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此人极有礼貌,虽然并未因此博得可的谅解,却给凌轩留下了不坏的印象。
“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这位少爷若是明白,就速速离开吧!”可依旧冷漠地回言,对于这个不速之人有些排斥。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男子躬身谢礼,转身离去,竟丝毫没有因为可的冷漠而表露出半不悦。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主人如此不讲情理,只得一哄而散,看着纷乱离去的人流,可却低声叹了口气:“凌轩,我们得走了,不能在这里休息了。”
凌轩正要往酒楼里走,却是听到可这般来,有些吃惊:“刚刚还哈欠连天的,怎么又不在这里休息了?”
可没有回答,走到酒楼里付了钱,在老板不断地道歉声中牵走了囚牛,挽起凌轩胳膊,还不时地打量着四处:“囚牛的身份暴露了,还会有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可是这魑魅界中...”
“日前在灵家万里之外都有人胆敢杀我,何况此处?魑魅界中,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人自然希望跟灵家有些关系,可是又有多少人想要杀了我们?刚才那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囚牛,还吹起了玉笛,分明就是有意暴露我们的身份!”可虽然声音不大,却在凌轩听来有些紧张。
“为什么他吹起了玉笛就明是看穿了囚牛的身份,又有意暴露呢?”凌轩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长喘了口气,好似被凌轩气得不轻:“囚牛喜爱音乐,对音乐非常敏感,若是它喜欢的旋律,还会翩翩起舞,扭动身子!现在你明白了?!”
或许是因为可话时语速太快,凌轩竟会错意:“我明白了...这一路我或许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吧?”
“傻子!什么呢!”这凌轩突然情绪转变,倒是吓了可一跳!
“我只是听你..”凌轩正苦闷地着,却突然调转话锋:“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此处人流较少,若是身后始终有着同一股气息跟随便是能够有所察觉,凌轩虽年龄不大,可他体内的灵魂却令其灵魂之力异常强大,倒也感觉到一些猫腻。
可淡淡了头:“所以我对你的话不是因为你给我添了麻烦,而是我们遇上了麻烦,我没法好好!”话虽如此,凌轩能够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倒令她吃惊不,没想到散神级别的他竟然有着这种超乎常人的能力。
两人不乏不禁加快,却是身后那气息依旧保持着相对的距离,夜幕降临,街上人越来越少,直到整条街上只有着她们两人之时,可猛然停住脚步:“忘忧,怎么你也想造反了?”
“不愧是灵姐,这么轻易就察觉到我了!”中年男子出现,身后竟然跟了三人,凌轩眼中,这中年男子的实力高深莫测,身后跟着那三人竟也好似与可差不多水平!
可侧身将凌轩稍微往后挡了挡,贝齿紧咬:“若想动手,先想想后果!”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此时可真的有些胆怯,凌轩感到她并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看来这忘忧的实力定然极强!莫非又要打?这一个月来自己都在昏睡,可现在身心疲惫,又怎么应战?果然是自己反应太过迟钝,却是连这些事情都要可一一明!
“这人是忘忧城的城主,别人都叫他忘忧,曾经是爹爹的心腹...”可灵魂传音正与凌轩解释,却听到对面那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开了口。
“灵姐.....”
“灵姐,忘忧发誓一生效忠灵家,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多事之秋倒戈?”中年男子朝着可躬身着:“这一路来跟着灵姐只是因为..”他稍有
停顿,右手化作爪形向旁边狠狠一吸,竟是活生生吸出一个人来!而且此人的气息可与凌轩竟完全没有感觉到!
“只是因为这个盗取神器的贼!属下想要保护姐的安全,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造出此等举动又怕引起恐慌,只好这样了,多有得罪,还望灵姐
恕罪!”忘忧得恳切,再次躬身,以表敬意。
可依旧机警:“为何我们感受不到此人的气息,而你却可以?”
“此人虽只有着下位元素神的实力,却不知修得什么功法,能够将自己气息隐匿到最低,令同等级之人无法察觉!”忘忧身边三人过来,将他手中
男子接过,只听得凌轩惊叫一声“不要”,便是一阵血腥的味道飘过,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却是不复存在!
凌轩本已经放松了警惕,却见这几人如此心狠手辣又有些排斥起来,此时倒是可依旧平静:“没事了,我们走了。”她阔步朝着前面走去,凌轩
急忙跟上,两人竟丝毫不领情。
“灵姐,难道不需要休整一日再赶路?”忘忧微皱起眉头。
“免了,你若是再跟着我,就视作谋反!”可冷冷地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空荡的街道上只留下忘忧等四人的身影,也就是在可与凌轩
消失的一瞬间,三声爆响的巴掌声传出,忘忧厉声呵斥道:“你们想死?竟然在灵姐面前做出这样事来,不知道她最讨厌这种毁尸灭迹的手段吗!”
三人一声不吭,只是默默低着头,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
“忘忧城千里之内,灵姐若是有半差池,你们就自行了断吧!”忘忧抛下狠话独自离开,此刻谁能看得到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无奈地笑意?
自己并没有吩咐他们跟着灵可,若是跟踪被发现了此事也与自己毫无干系,他再出面情便足够了,仔细想想,这忘忧城附近倒还真没什么人能够伤得
了他们二人,这才稍微宽心。
“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凌轩牵着囚牛,对着坐在上面的可道。
此时她昏昏欲睡,凌轩不知,这一个月来可从未合眼,若不是有着临行时父亲给她的神丹,恐怕都难以坚持这么久!出门在外,凌轩又昏迷不醒
,她怎敢忘乎所以地睡去?然而毕竟到了极限,以后的路也很长,她不能现在就将神丹用光。
望着伏在囚牛背上安然睡去的可,透过月光看着她恬静的脸颊,凌轩却是感觉此刻极为安逸,若是能这般闲庭信步的在月下散步,或许也是件不
可多得的好事吧!囚牛似乎与可灵魂相通一般,可刚一入睡,囚牛便离地有了几寸距离,凭空向前飞着,这一情景看在凌轩眼中,却又成了一个奇
观!
“魑魅界还真是大,现在才过了一个月,难道我们真的要走十五年才会到冥界,再用十五年走回来吗?”凌轩想起此刻正在灵家的那些人,想起碧
游,凝儿,青嫣她们,不知道如今修炼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还有那与他结拜的漠秋,若不是他给了自己那样一个盾牌,他又如
何能够活到今日?
可是到盾牌凌轩却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月前盾牌上面六枚金星全亮,他拿起盾牌化作的长剑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自己变了个人一般?虽
然只有着一刹那,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好似被驱赶出来,而另外一个灵魂接替了自己的身体,完成了那样动作...
一想到此,他欣喜地将宇戒之中几枚晶莹剔透的泪珠拿了出来,黑暗之中,那泪珠竟然闪着微弱的光芒,好似夜明珠一般,若是抛在天上,定能被
当做是星辰!可的眼泪为什么会化作这如同珍珠一般的东西?凌轩手里拿着三枚,颇为欢喜,正在他欣赏的同时,身旁囚牛发出低闷的鸣叫。
“咻,咻!”
“怎么了?”凌轩听着囚牛这声音竟是有些胆战心惊,仿佛如临大敌。
囚牛依旧朝远处低沉地鸣叫着,声音不大,或许是害怕将可吵醒,然而从它的目光中却是能够感觉出一股极强的情绪波动!
街道尽头,隐隐约约有着一个身影,不经意间,雾气弥漫,凌轩无法看得清,却依旧听着囚牛的鸣叫而有些吃惊,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有着什么东
西能让囚牛产生如此反应?
渐进,凌轩只感觉不过是刹那之前还远在百丈之外的人影如今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此人竟然也骑乘着一个坐骑,见到囚牛竟是桀骜地仰天长啸一
声!
这是什么?!凌轩见面前这异兽长相好似豺狼,却又凶悍许多,强壮许多,更令他为之惊叹的是这异兽有着一种不亚于囚牛的气息,隐约之中暗藏
杀气!
“嗯?”骑乘在此异兽之上的老人看了看凌轩,又看了看囚牛和其背上的灵可,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那异兽竟是乖巧地了头,随而绕道
离开!凌轩心想,若是能够驯服这等异兽之人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为何这位老人如此礼让?却正是在他起身欲走之时,老人突然停了下来随口问道:
“这是要去哪?冥界?”
凌轩拳一紧,冥界,为什么这人能够一语中的?他身体发僵,机械地回过头却并没有回答,在这种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而自己又对他毫无
了解之时,该怎么做?
老人少眯了眯眼,好似有着片刻的闭合,手指不知在掐算着什么,遂又淡笑了一声:“罹难恶龙窟,联姻百花城。刺破追魂鼓,巧识淬天翁!”
声音悠扬,好似话之人已然据他千百里外,凌轩来不及询问却只能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几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望着消失而去的神秘老人,凌轩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却紧记着他的相貌和刚才所言,但无论从什么角度去想却都
不曾觉得此人对他有着什么不轨企图。
“罹难恶龙窟,联姻百花城。刺破追魂鼓,巧识淬天翁?”凌轩心不在焉地念叨了两遍,总觉得好像是在告诫自己
什么一样,可这个萍水相逢之人却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些?
天边月,柳梢莺。街上浓雾消失,凌轩漫无目的地牵着囚牛疾行,他不知道前方是何处,也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
么事情,遇见什么人,此时此刻他应该做的便是保护好可.....
*************
纵使是疾行,凌轩害怕惊扰可休息,速度依然比之两人清醒时要慢上太多,当时在灵州城凌轩没有仔细查看,确
实此时有时间悠闲地看着忘忧城中的街景,甚是满足,美中不足的一却是他有心去看,却没法凑到人群中挑选,或是
购买。
“站住!出城令牌!”刚巧来到忘忧城门竟是几个守城侍卫将凌轩拦住。
“出城令牌?”凌轩心中叫坏,难道是那忘忧城城主不想让他们出城而设此关卡加以阻拦?
守城侍卫打量着凌轩牵着的囚牛,脸色少有缓和,亦多了些许好奇,却依旧坚守其职:“这位哥,不论你是谁,
没有令牌是不可以出忘忧城的!”
“为什么出城要令牌?”凌轩质疑。
侍卫听凌轩这么问便更觉得奇怪:“你不是忘忧城中人?”虽忘忧城不算是大城池,可有着几万人他们守城侍卫
都从未谋面,没见过倒也正常,却没想到这人不是本地人,倒还有些新奇。
“不是,请问怎样才可以出城?”凌轩有些着急,或许是跟可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有了些心计,此时已经在仔细
观察着是否有谁去通风报信,毕竟这些侍卫只有着散神级别的能力,按照常理是无法距离这么远进行灵魂传音!
走过来一青年男子,似乎官衔要比前几人高些,审视着凌轩和伏在囚牛上依旧未醒的可:“除了忘忧城,千里之
内都是荒野沼泽,若是没有散神级别之上的实力是不可以随意出城的!令牌自然只有城主可以分配!”
“还真是他从中作梗!”凌轩恨得咬牙切齿,却是心中念头未消,那青年男子眉头突然微皱,顺势摆了摆手:“放
行!”
“放行?”周围几人不由齐声惊呼。
“嗯,放行。”青年男子转过头:“城主命令。”
“什么?”凌轩没听清。
“没什么,你们走吧,路上还请多加防范,外面不仅是地形复杂多变,且气候变幻无常,猛兽妖魔更是颇为强横,
甚至有着不少元素神级别的魔兽!”青年男子态度突然如此转变当真令凌轩咋舌,不过既然能够出城便也算是白担心了
一场。
凌轩与可刚走,身后侍卫却是都围上来询问。
“城主的命令,我怎么会知道?只是那三人还跟随其后,若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恐怕不会由此待遇吧?”青年男子
看着凌轩远去,这才放心地开了口。
“城主的熟人,或是仇人?!”几人声嘟囔,却猛然间听闻“铛铛铛”几声响起,一人挨了男子一下巴掌,好在
打的是钢盔,到没那么疼痛。
“什么呢!脑袋不想要了?”青年男子呵斥着,回到岗位上,几人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三人随着凌轩前行,好在气息隐匿得好,这才并没有使得凌轩发现其行踪,却是那灵可迟迟不醒令他们有些棘手,
千里之外,他们是该继续保护,还是调头回城?灵可若是一直没有醒来,他们又该怎么做?
正如那青年男子所,这忘忧城外果真是地形复杂多变,气候变幻无常,才不过刚出城不足百里,凌轩便已然飞在
沙漠之上,龟裂的地面仿佛依然凝固,他倒有些分不清那些究竟是软沙还是硬土块!更令他担心的是熟睡中的可!
“是因为魔兽本体吗?”凌轩喃喃自语,可在这里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同自己一样,竟都是连汗也没有流
下一滴!他心知肚明,这与可融入自己身体里的心火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这丫头,还好这里是沙漠,不是冰原,不然可就有你受的了!”凌轩仿佛自娱自乐一般,毕竟已经过去两天
了,即使是中位元素神级别,可也无法太过劳累,这两天里他一直在忘忧城里便没有什么思虑,直到如今才能够稍微
感受到自己昏迷那一个月可是怎么过来的,因为可亲口告诉他那一个月中他们一直在赶路,才刚刚到忘忧城而已...
凌轩不想倒好,只不过心思稍微一动,这炎炎烈日竟凭空消失,天色黯淡下来不,且满布乌云,更令他震惊的便
是刚才还一望无际的沙漠竟然变成了冰原.....
冷热突然间转换,凌轩纵使休息雪之舞心法却也有所防备不及,然而他脑中浑噩之时便已经第一时间将囚牛悲伤的
可搂在怀里!
“在发抖...”凌轩感受着可身体上微妙的变化,这微妙的变化在刹那间又强了许多,即使这样,即使凌轩已然阻
止不了可瑟瑟发抖,她却仍然恬静地躺在凌轩怀里并未醒来,凌轩终于明白,这一次沉睡,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
么简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花如同柳絮般浮现在他眼前,对他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气候变幻无常,天气又这般善变!”凌轩想要叫骂,此刻却是怨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茫茫冰原之中,他只得
寻找一处能够暂避风雪的落脚处,然而在他视线之中却并未发现这茫茫银色世界中有哪里可以躲避。
“这样下去可定然会出事!”如此极寒之中,竟有着两滴汗珠滴落,然而未至地面却化作寒冰......
“要不要去帮忙?”尾行之中一人发问。
“废话,如今只是天气有所变化,我们怎么帮?”否定了他的问题,三人却有些顾虑了,不知不觉间,几乎快到了忘忧城外万里之处,他们还要不要继续跟随守护?这种距离他们灵魂传音却又达不到,灵可却依旧没有醒来,的确有些犯难。
三人注视着那个将灵可紧紧搂在怀中的少年,看着他焦急的背影突然有种安心感:“或许我们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是啊。”三人终于决定离开,这冰天雪地之中什么妖怪魔兽恐怕也不会出来袭击,他们现在也只能遵从城主原先的命令。
这一路,凌轩全然没有察觉身后跟了三个人,匆忙飞了这么远却没见到能够落脚的地方,怀中的可身体发热,整个人昏迷不醒却口中不断叫着“好冷”!凌轩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只能试一试了!”凌轩叹了口气,天气为何到了此时就不变了呢?这样的极寒要持续多久?他拿出探魔杵,此时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房间,房里有火炉能够可取暖,即使只有方丈大便足矣!
“探魔杵,一定要幻化出来啊!”凌轩从未使用过探魔杵幻化这种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做出,然而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一试了!
“嘭.....”
凌轩几乎是在声响的同时微眯起双眼,他不敢去看,生怕自己失败,然而眼前的一切却令他颇为欢喜,甚至激动地叫了出来!
“房间,火炉,太好了,太好了!”凌轩几欲欢呼,甚至连囚牛都高兴地低吟起来,在这暖意洋洋的房间之中简直和外面的极寒之地有着天壤之别!却是美中不足,凌轩只看到了火炉边上有一张床!
可脸颊稍显出些许嫣红,在这房间里,她的身体总算是停止了颤抖,凌轩松了口气,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却是坐于床下,靠着火炉边,听着囚牛欢快地低吟着。
“为什么当时一想到‘还好不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天气就突然变了呢?”凌轩有些责怪自己,虽然气候变幻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他心里却总觉得对不起可,昏迷了一个月,可劳累过度,如今又在这种环境下走了那么远,她身体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水....水....”躺在床上,靠在火炉旁边,可额上竟满是汗珠,不仅如此,凌轩看着此时的可,竟然连衣服都被汗液浸透!
“要水?”凌轩有些惊慌,可的宇戒他无法使用,自己却又没带这种东西,突然灵机一动,凌轩冲到房外,这一冷一热的变化再一次冲击着凌轩全身,目眩之余他捧起一堆雪便朝房内跑去,双手靠着火炉,手中那一捧雪却是融化得极为缓慢,好似丝毫不被火炉的温度所影响!
“水...”可身上汗液不断,却是嘴唇稍显干裂!凌轩心急如焚,奈何雪融化的又那般缓慢!时间缓缓而逝,直到凌轩双手失去知觉那一刻他才明白这雪竟然是因为自己手上的温度而融化,跟火炉全然没有关系!他捧着那仅有的水源递送到可嘴边,缓缓流淌到她嘴中,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嘴中却依旧是若有所语。
“冷...好冷...凌轩..好冷....”凌轩有些吃惊,可如今是在昏迷?竟然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看着那湿透的衣裳,她不冷才怪,但凌轩却犯难了,现在他该怎么做?!
“冷....”可颤抖的声音再一次传入凌轩耳中,他握紧拳头,事已至此,他还有犹豫的余地么?闭着双眼,凌轩将可浸湿的衣服脱去,搂在怀中,依偎在床上,靠在火炉便,虽然这么做是万万不该,可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可那么痛苦?
合上眼,周围的世界仿佛变得宁静,凌轩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实在有些不同,自己不过是近三天没合眼,此时却已经昏昏欲睡,看来凭他刚刚踏入散神的级别还是有些勉强。
好似在梦中,凌轩听到一阵甜美的叫声,睁眼看看,却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在自己身边攒动,还朝着他摆起尾巴,稍一恍惚,凌轩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依偎在自己怀中一丝不挂的可,更令他难为情的是此刻可那剪水般的双眸正闪动着异样的神采朝他望来!
“我...”凌轩急忙将可从自己怀里推开,这一推不要紧,却是可直接**裸地站在他面前,如此一来,两人更显羞涩。
“凌轩你!”可双眼冒着红光,在她眼中,凌轩正盯着自己看得出神!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可怒喊着,将一旁的衣服拾起,迅速穿好。
“那天你病了,我是迫不得已,可我不是..”凌轩想要辩解。
“我知道,可是..可是你刚才看什么!”可埋着头,贝齿在下唇上印出一排深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