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与其它动物另一显着的差别,就是人可以后悔。wWw.23uS.coM而无数事实证明,面临危险和威胁的一刻,无论何样的动物,哪怕训练有素的犬类,也不至于为了行为的失策就悔恨。
尤建华确实后悔了,而后悔中的尤建华唯一办法,就是尽可能控制呼吸,以免被这些人发现,在来不及逃跑时尖刀就插进身体。幸好这些人正集中精力于自己的事,暂时还没有心情注意到更多。
不过,那处于险境的胡苹,她的反应和尤建华正好相反。除了并不理睬那随时可能落到脖子上的可怕刀子,而且毫无畏惧的她,还又是给予了轻蔑地斥责。
“无聊,这种小儿科,你们以为有用吗!”
“蒋匪,算了吧,都自己人嘛。”
那头儿摆头,蒋匪高举的刀子也就挪开的放了下来。
胡苹一声冷笑;“想不到早就把话挑明了,还是要这种可笑的痴心妄想。也不用脑子,让我也要像你们这样的活着,凭什么嘛!”
那头儿说道;“凭什么,还可能凭什么,变人嘛,当然是吃喝玩乐。”
“靠偷盗强多,把别人的劳动成果窃为己有吗?”
“在以前,敢说你又不是这样!”
“是,我承认,但那是在接受社会改造以前。现在我明白道理了,没有别人的辛勤劳动,这世上,你偷窃抢夺的,真的还可能有吗。”
“原来,是担心跟了我李志强。不够你吃香喝辣?”
胡苹冷笑道;“这的确也是你想问题的方式,难怪你不明白。在人类社会里,财富是需要大家共同来努力创造。而不是你抢夺就出来的。”
那裂开的大嘴首先就让人不舒服,可他却是相当随便的翘着档里那二郎。开始还是恭敬的笑,殷勤后,他还得意忘形的夸夸其谈了起来。
因为他有多能啊,人嘛,活着就是为了钱,钱就是人的脸面和身份,所以他要做生意。而且还很会做生意,这不。偷拿作品放晚上,吸引广告生意,这不,一转发屋子,赚一大笔到手了!
伍兰芬觉得,这头发油光,紧贴脑门的家伙,特别他说话,那种滑稽的得意洋洋手势。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暴发傻老冒。
“千元户啊,你的确也很有本事!”她讥讽的说道。
“哪里,算是运气吧。现在还只是开头嘛,偷别人心血。不过在广告上发一点小财而已!”
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却又是如此满足的自我陶醉,得怎么来刺他一下呢。伍兰芬想了想。说道;“既然是有钱,总应该花一些在你乡下的孩子身上吧?虽然是女孩。可那也是你的后代啊?”
“这个你放心,孩子断给了女方。她和我完全地没有了任何关系!”
“亲生骨肉啊,真的就可能没有关系吗?”
之后也不管捂了脸发呆的蒋匪,又是转脸胡苹,好言的说;“听劝吧,胡苹?就算好上人家当官屋里的,这又怎样,装大粪的尿罐摆在哪,也都一个臭!”
胡苹反击地说;“那就清洗啊,洗干净的东西,怎么说还是有用是不是。”
“还有什么用,尿罐再洗也不过尿罐。夜猫子你不要蠢了,得搞清楚点,你他妈究竟属于谁。”
“当然这个社会呀,属于劳动人民一份子。半夜里不怕被人敲门的正常生活,有什么不好。”
“痴心妄想,我看还是算了吧。其实你本来就属于我们,不如就答应,和我们一起乐得个逍遥自在的快活?”
胡苹反唇相讥道;“你逍遥,你自在,还有快活?根本就骗人鬼话!先不说继续这样下去有没有将来,就是现在,又有哪一天你们不是处在危险中?去抢,去骗,去偷盗,这哪里是人,一个正常人应该的生活!”
“你这些冠冕堂皇,听不懂,反正活得开心自在,这人舒服就够了!”
胡苹冷笑道;“自在你们谈不上,如果说开心,你们的确也有,但那样的开心,其实也是因为作恶多端,在致人于痛苦之后。但你想过吗,就在你们伤害他人,为犯罪成功开心的时候,又会有多少受到伤害的伤心和眼泪?”
“妇人之仁,头,算了吧,根本没见识的这夜猫子!”
胡苹也不理睬那刚刚受到教训,明显不平衡的蒋匪,她摇头说道;“想过吗,换位思考?比如是你们的亲人住进医院,准备用来救命的钱被人偷走,你怎么样,也开心吗?所以还是不要找借口来掩盖不劳而获的无耻了,因为就算偶尔有开心,你们也是在和罪恶一起!”
头儿显然不再耐烦,说话的嗓门也变了。
“夜猫子,同样的事情,敢说你以前不是,你没有干过!”
胡苹说;“我承认做过,但那是过去,而现在我已经悔过自新,绝对不会再去害人了。并且我也是诚心奉劝,疤子,睁着眼一条黑路走到头,这不会有好结果,就听我一句啊?”
手中的刀子又在挥舞,不过这头儿马上阻止了那人。而转脸胡苹,他却是讥讽的说;“就像那姓方的家伙,果然,你规矩人了啊!”
胡苹愤怒了,她警告地说;“住口,不许提这个名字,因为你不配!”
“承认我不配,不过我问你,难道你好上他,真的就配了吗?”
“有一点可以保证,我现在不会像你!”
李志强后退了,狞笑地点头;“行啊,你马上就知道,你应该像什么,是什么了!”
随后,这头儿转头喊道;“瘟神,那东西。你拿给三脚猫。”
脸儿白胖的家伙在衣兜里一阵摸索,刚刚取出来一样什么。立即就被那瘦小的三脚猫抢到了手里。
拿在月光下看过以后,这三脚猫还扬手。兴奋地叫了;“哇塞,没穿衣服,光着个屁股哇。我的妈,这女人**可是溜圆!”
胡苹只是侧目,虽然不是看到,也猜测到那应该是什么了。顿时一张脸绯红。但马上,她又是摇头。
“不会,你不可能现在还有!”
“三脚猫,你让她看。自己去看个明白!”
三脚猫只是蹦上来,胡苹却突然出手,以想不到的速度将东西夺在了手里。但只是看那相片,她却是脸色一阵煞白的目瞪口呆。
这相片是她吗,赤身**,还又是特别地叉开了双腿。
李志强冷眼看她之后,解释的说道;“应该不会忘了吧,在父母留给我的屋子里,你和舵爷两个那次喝醉。由于没有了动静。我推门进去,看到你们两个都是光着的屁股,还搂抱的睡着了。记得吧,是我分开了你们。只抱了你到床上!”
也许是胡苹一脸的木讷,这头儿继续说道;“你知道的,那会我家有部破相机。抱了你上床。我留下来一直守着,无聊嘛。就偷拍了下来。谁知道舵爷突然酒醒,翻起来看见我。还拿了东西砸我。
“我这脸就在那会破了像,所以后来抓进去,为了报仇,我全部交代。结果因为立功,还少判了我几年。在牢房里拼命表现,终于能够提前出来找你,我对你这份心,夜妹妹,真的就不明白吗!”
或许是因为他这样的表白,胡苹摇头后,由于记忆引起的苦涩声音,似乎也变得恳切了许多。
“坦白说,就因为记得对我的帮助,所以才一再答应你见面,其实也在真心希望帮上你。至于你当时的老实交代,现在看来,那也是正确的。可已经出来了啊,李志强,难道那种危险的绝路,教训还不够吗?”
“不是不够,这劳改释放犯,你以为我还有别的好选择吗?胡苹,答应吧,要跟了我李志强,我保证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待你!”
“你以为,和你重新害人的去犯罪,这是人应该干的事情吗!”
头儿一怔,接着就邪恶笑了;“这相片呢,难道你也不要管了吗?”
“用脑子吧,以为你这种要胁,我就屈服。”
“不,只是交易而已!”
胡苹点了点头;“说吧,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这光身子照片留有底片。也许勾引你那家伙摸过你**,至于藏匿胯里的,如果你想的话,那就让他和他那家人开个眼界吧。”
“李志强,你不是人,你是鬼!就是鬼,也不至于你这种阴险毒辣了!”
“骂得好!你这样来奉承我,总算一切辛苦没有白费。是呀,我是鬼,我不是人。不过我原来也是人呐,那一对下流货,我的父母,要不是他们为派性离婚,我会有那样的流落?以为给房子给钱,我就会感激他们,其实我要的只是家。为了我和你这个家,特别还爱着另一个人的话,哪怕做了鬼,也只好大家都变成鬼来生活!”
胡苹望着他,那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怪物。接着,她寒心地说道;“明白了,李志强,你这是变态。根本一个没有心,也没有了灵魂的变态人!”
“不,这是爱,一直不变的爱!”他突然变了声调,近似伤心的说;“你可能不知道,那一年在野地里,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让舵爷再回来带上你,可那个畜生反而又强占了你!有多少次,看见他动手打你,我气得就快要和他拼了,但我知道那会害了你,我只有忍。舵爷的死期终于到了,我也刑满释放了出来,看看你,多不够意思啊,还是拒绝我,反而让那小子横踩上一脚。你好上他,不是兄弟不入眼,因为你夜猫子啊,抠不脱的臭名气,和那家人走不到一块。所以你属于我们,你也只有我们——”
也只有现在,什么是夜猫子,尤建华这才大开了眼界。根本不同于香香的胡苹,虽然外表看似柔弱,容颜娇美,但她却是真正刀口舔血,让人胆寒的凶神恶煞。
眼看坏人和坏人的较量,就要惊心动魄了,彼此的激怒,是拳脚相加,还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情况很难以预料。于是,惊魂不已的恐惧中,这些人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尤建华几乎就没有记忆。
但意想不到的是,奇迹出现了,刀子在收起,好像是夜猫子胡苹妥协,应该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曹家沱,下午的三点。记好准时,过了不等!”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胡苹立即转身迅速地离开。
虽然这伙人又在追上去,但很快又是返回。并且脚下也不停,嘴里说话,和胡苹反方向地继续快走。
这些人走了,巷子里,几乎远过于刚才的特别寂静。
从黑暗中走出来,尤建华只是舒了口大气,便感觉到裤裆里奇怪的一阵冰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