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妖王啊，不能被她偶尔的天真无邪给迷惑了双眼：太素红衣的骨子里，流淌的始终是嗜血暴戾的基因。
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念及于此。
宁凡失笑摇了摇头，但很快又将敬畏想法给甩出了脑海：是啊，太素红衣再怎么残暴，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他面前。
她始终都是那个喜欢拿脑袋噌自己胸膛的小龙凰嘛。
“睡觉吧。”
想着想着，宁凡便有些困了，提议道。
“诶？就睡觉了吗？”
太素红衣抿了抿红唇，微微簇起柳眉，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她大半夜搞夜袭，可不是为了单纯睡觉的。
要知道。
为了说动冷无嫣她们组这个牌局，并将青儿留在那里打麻将，不插手自己要做的事，她付出的代价可不算小。
物质上的都还好说，主要是精神层面的呀，如果只是单纯睡个觉，她何必付出这些？那不是闲得没事儿干嘛？
“那你还想干嘛？”
宁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不禁古怪起来：“我家青儿可就在隔壁呢，她实力应该比你强吧，你就不怕…”
“怕什么，本王可是花钱买的机会！”
太素红衣冷哼了一声，直接跨坐到了宁凡身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他：“只要你点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你…想好了？”
身上坐着一只高傲的凤凰，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尤其是这只凤凰，还是妖族的大尊，一个妖族王朝的女王。
就。
那种整个王朝的妖，都只能跪在她面前的女人，有朝一日跪在你面前的感觉，那种征服感，成就感，你懂吧。
“本王是第一次。”
太素红衣玉手压着宁凡的胸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本王不想瞒你，本王以前对一个男人动过心。”
“他叫宁秀。”
“是扶离妖祖的血统，在遇到你之前，本王曾想过与他诞下血脉…抱歉，你要是介意的话，本王立马就走。”
这真的是一个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的。
其实像两人这种，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情况，她完全可以闭口不谈，当作从未发生过的，因为的确只是想而已。
什么都没做。
偏偏太素红衣就是说出来了：她觉得有必要让宁凡知道这件事，不然对宁凡不公平，至于宁凡能不能接受…
这点另算。
她也不会强迫、逼迫宁凡什么，更不会将宁凡，架上道德的制高点：接受，她就留下，不接受，她转身就走。
干净利落。
“额…这个…不是很介意…吧？”
宁凡语气支支吾吾的，倒也不是介意，纯粹是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经历过现代社会那种快餐式的爱情，再让他面对太素红衣这样的女孩子…
多少有点不适应，乃至不知所措。
是啊。
前世见惯了某些肚子里死过人，都还能心安理得的隐瞒，然后找接盘侠，收天价彩礼，开启新人生的母人。
相较之下。
像太素红衣这种，仅仅对某个人动了心，别说有什么实质性发展了，就连手都没牵过却拿出来道歉的情况…
属实是给他整不会了。
…
“谢谢。”
太素红衣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旋即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吻在了宁凡额头：“还有一点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我之所以会选择他，一是为了妖族考虑，二是当时的确没有遇到心动的人，也没觉得自己会对谁动心。”
“假如你肯接受我的话，我发誓会一心一意待你，不管未来，遇到何等优质的血脉，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你若不信，我也可以杀了他，自证清白，或立下大道誓言，由天地见证，如有背叛，叫我永世不得超生！”
啊这…
不至于，姐，杀了他大可不必啊！那是我的分身，我还指着他帮我成仙呢，你杀了他我不就废了嘛。
“别别别，别冲动，顺其自然就好。”
为了不让太素红衣做傻事，宁凡连忙劝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不用这样，你的心意我能明白的。”
随后宁凡有说了一大堆诸如“宁秀是妖族祖脉，杀了他影响不好”之类的话，才打消了太素红衣的念头。
到了这，宁凡才彻底意识到：这些大帝，根本就没有几个良善之辈，她们之所以在他面前柔情似水，有的是给青儿面子，有的只是因为喜欢他，舍不得凶他而已。
至于在其他人那儿…
她们真的是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的。
因为不管是谁，不管天赋多高，对她们来说，都是蝼蚁罢了，人是永远不可能为了一只蝼蚁的死亡而动容的。
这是大帝骨子里对生命的漠视，无关身份。
…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既然宁凡都没有再说什么了，太素红衣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转而媚态横生，春眸如斯。
冲宁凡暧昧一笑，暗示道。
“非要现在办嘛？”
宁凡摸了摸鼻尖，笑容不自觉地有点尴尬：他是怕自己满足不了太素红衣啊…毕竟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青儿无所谓，她都习惯了。
太素红衣…
万一事后不满意，天知道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你是怕你满足不了我吗？”
太素红衣慧眼如炬，一眼便猜到宁凡担忧。
主动将他脑袋埋进胸怀，轻声安慰道：“小家伙，放宽心吧，我清楚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你开心就好了。”
“我不追求这些的。”
“你不用顾及我，想办法让自己满意，其他的，你别想太多，能够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比什么都强，知道了吗？”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听到太素红衣的宽慰，宁凡心中不禁淌过阵阵暖流，反手搂住太素红衣的凤袍，拨丝抽茧：“那…熄灯吧？”
太素红衣莲气吞吐，吹灭油灯：
“可以唤我声娘子吗？还从未有人这样唤过我呢。”
“娘子～”
宁凡含情脉脉，吻上太素红衣的唇。
太素红衣的凤眸，渐渐迷离，神色痴痴；
“夫…夫君…”
那一夜，龙凰啼血，泫然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