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合格的下属,行止脸色严肃,用言语描绘着场景,眼睛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意味深长道:
“家主,那个男人用勺子喂主母,两人举止亲密,需不需要……”
“我有眼睛,看见了。”
语气平静,却有一丝隐约克制的怒火。
霍景淮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眯起,自从看见两人的身影就没移开过,眉眼间染上一层骇人的戾气,说这话时都字字分明,胸口窒闷。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将扣在领口的扣子松开一颗,然后一颗……
散发的氛围,已经十分危险。
行止做为下属,站在霍景淮的身后,默默低头向后移了几步,边移开视线边忽略这抹气息,喃喃开口:“家主,我觉得主母对您肯定是真心实意,不会……”
反正他没去看男人的脸色,更不敢低头去看,突然感觉身边的冷气息一空。
硬着头皮向身后看去,男人高大的身影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同样一脸懵逼,站在车旁的司机,行止勐地反应过来。
立马追上去。
——
咖啡厅。
此时笼络一种很尴尬的气氛,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贺明远置之不理。
千依没吃,懒得用眼神过多理会。
自伸出手后,就一直保持这样尴尬的氛围。
“莫总,你要是不吃,我就一直这么举着。”贺明远面色肃然,伸着的胳膊虽然酸疼,但胜在坚持,妄图用这句话打动千依:“我在尽助理的职责,让莫总多吃一点……”
“你给我放下,赶紧滚。”
千依澹澹的掀开眼皮,颇为无奈的闭了闭眸子,指尖摩挲着下颌,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有无语的神色划过。
“如果再不走,你在整个欧卓都混不下去,连助理都放不了。”
话落,贺明远不自觉抖动一下。
还在走和不走之间挣扎,一边是要他讨好的老爸,一边是威胁他的上司,同时那句威胁,像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助理都当不了……
不比别人,这个的确让贺明远动摇。
只是还未他开口,已经有人不给她机会。
霍景淮一脚踹在贺明远的身上,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把人踢到。
他眉眼凌厉,往上扬起夹杂一丝厌烦的弧度,看着摔倒在地面的人,倏然间对着贺明远又是一脚,感到解气之后,将看热闹的千依直接扛起,没给她反手的余地。
冷声道:“你,受的苦难太少,不知道碰别人的女人,那条狗命不想要了。”
当初站在咖啡厅外没看清,现在两人距离近,贺明远手无缚鸡之力的爬起来,动作狼狈,被男人肃然的收尽眼底。
心下的怒火愈燃愈烈,在行止赶来之后,没有任何的遮盖掩饰。
霍景川蹙起眉头,看着痛苦哀嚎的贺明远,没有任何的神情,眼底的冷意又重了些,抬手没好气的在女人的臀部拍了一下,力度不轻不重,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解释。”
简单的两个字,充满浓重的火药味。
只是没等千依出声,地下的人动了。
贺明远堂堂大少爷,往日身边人谁不捧他,就今天在千依面前露怯,被这一脚踹的,屁股像是西瓜被摔开了,摔的四分五裂。
没等看清人是谁,那张嘴就合不住了。
“你个孙子的,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拿脚来踹我。”
“我爸的公司就在旁边开着,你但凡有个胆子就陪我走一趟,我贺明远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居然吃了这么多亏,你这个……”
贺明远原本话说得好好的,就感觉有道冷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冷不丁地让他哆嗦两下,刚要抬起头来,就撞上男人深邃的眼眸。
他眼神凉凉的,不带一点温度。
千依停止挣扎,从缝隙处去看贺明远,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
以为有多厉害呢。
稍微带个有模样,就能从气势上压倒。
千依红唇抿紧,那双桃花眼不禁有些愉悦之色,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是感到女人的目光,男人将最后的缝隙挡住,抬起大掌若有似无在臀部,拍了一下。
本就炙热的掌心,此刻感受手下的感觉,柔软的感觉传来,澹澹的掀开眼皮,霍景淮喉咙滚动,声音像是被大提琴拉着,薄唇轻启:“别动。”
“再动,我在这里把你就地正法。”
男人的嗓音清冽却又不失磁性,声音都有些沙哑。
千依立马不动了,她知道霍景淮不在开玩笑。
挤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容:“我和他就认识一天,他就我一下属,你给他留条命就好。”
在这个方面,对于霍景淮这个醋坛子。
在看见男人铁青的脸色一刹那间,不等他动作,干净利落的一踢,就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会儿,霍景淮已经收回视线。
他本就高大魁梧的身姿,加上气场两米五的压迫感,甚至要低下头与贺明远对视,那双漆黑的黑眸没有一丝温度,“说,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下去,命都没了。
贺明远只觉得今天倒霉到家,一切都出在这个嘴的问题上,惹了莫千依不讲,居然惹了霍景淮这尊大佛。
那可是霍景淮呀,据说黑白两道通吃。
看见男人的瞬间,所有的话咽在喉咙里。
脸色顿时煞白,不自在的撑起身体,贺明远咬了下唇瓣,费好大力气才吐出一句话:“霍总,今天的天气真好……”
霍景淮如鸦羽般的睫毛颤动,有澹澹的阴影投下,眼底的冷意不多掩藏,稍纵即逝的就是凌厉之色,薄唇轻唤:“行止。”
被叫到的行止一哆嗦,为防止风暴席卷,他特意跟家主保持距离,站在三米开外。
听到人的呼唤,不情不愿的上前:“家主,有何吩咐。”
霍景淮的眼睛落在贺明远拿着勺子的那只手。
眼底有不容置喙的坚决,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他那只手做了不该做的事,手留着。”
霍景淮的眼神凌厉,看贺明远的样子,恍若再看一只蹦哒的蝼蚁,想起这个男人差点碰小野猫,眼中的冷意更深了些,觉得没有惩罚,轻吐出话:“用棍子打五十下手心,然后……喂你吃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