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哲XI。”郭在容开口，“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男人看向他。
“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导自演。”他小心道，“为什么要找我？”
虽然眼前男人只拍过两部电影，一部导演、一部编剧，但他取得的成就，自己完全不能相比。
说来气人，做了十多年导演，成就还不如一个少年郎。每每想到此处，郭在容就欲哭无泪。
正想着，却见李在哲嘴角微扬，说道：“郭导演可不要妄自菲薄。”
“你的作品我看过，所以才同意你来执导。”
“至于你的问题，答案很简单。”他眼神澄澈，认真道：“我要演好这部作品，不想分散精力。”
“这部电影很重要。”
身旁的全智贤闻言，扭头看向他，眸中的爱意几乎淌出。
这话，太犯规了啊，在哲。
方才抹去水迹的某处，再次悄然润湿。
“谢谢您。”郭在容起身鞠躬，神情严肃。
“来聊聊剧本吧。”
“嗯。”他颔首，抛开起初的不自信，进入导演的角色中，“《我的野蛮女友》我仔细看过数次，第一感觉就是，男主角太平庸。”
纵观整部剧，男主角“牵牛”，除开被女主角“宋明熙”欺负，便毫无亮点，只是戏份颇多罢了。
这在一部电影中，是很致命的问题，全智贤也曾提过，还劝李在哲别太淡化自己。
“是啊，很平庸。”李在哲点头，“学习不好、家世寻常、没有丝毫突出。”
“最大的特点，就是包容。”他笑道，“但正是因为包容，他才能作为男主角。”
“宋明熙的男友，不必十全十美、人中龙凤，只要关心、包容她就好。”
停顿片刻，李在哲继续道：“而且这部电影，本就不以他为主，宋明熙才是我想塑造的角色，牵牛只是陪衬。”
自己演男主角，却说他是陪衬……郭在容心下无奈。
撇开男主角的问题，他又说道：“关于结局，是否应该留白？让观众根据前面的线索，自己猜测结局，也许更好。”
“呃……”李在哲尴尬，“开放式结局，可能会让部分观众不满，既然是喜剧，就干脆完美些。”
全智贤在一旁捂嘴。郭在容并不知道，某人答应了HappyEnd。
商谈部分细节，郭在容看向全智贤，“全智贤XI，就是女主角吧。”
“内，郭在容XI，你好。”她轻笑。
虽然全智贤的形象，算是与宋明熙相符，但光有形象不够，更重要的是内里契合。郭在容说道：“能否做一段表演？”
“没问题。”
“就选餐厅呵斥中年男子那段，麻烦李在哲XI和秋瓷炫XI帮个忙。”
“嗯。”两人走到小桌旁。
稍作回忆，全智贤起身，走向李在哲。
“呀，你们在叫‘鸡’，嗯？”她双手叉腰，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男人。
低头瞥一眼桌子，她不满道：“为什么点贝汤！给我换别的！”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吧。”秋瓷炫嘟囔。
“我只是和朋友喝两杯，有什么问题？”李在哲谦和道。
全智贤叉着腰，歪头看向他，语气揶揄道：“带你的小朋友去旅馆？”
闻言，秋瓷炫俏脸微红。见她表情到位，郭在容暗自点头，想不到秘书也有这般演技。
“喂，你几岁了？”全智贤朝她道。
“反正可以喝酒，少管闲事。”
“你们能不能喝酒，关我什么事？”全智贤挑眉，继而目光一凛，说道：“把身份证拿出来。”
“关你什么事？”秋瓷炫针锋相对。
“拿出来，快点！”全智贤毫不让步。
相峙片刻，秋瓷炫转身离去，表情恹恹。李在哲皱眉道：“你干嘛管别人的事，你当你是谁啊？”
“你没有女儿么？”全智贤抬头与他对视，气势不落下风。
“没有，要不你帮我生一个？”原本是很欠揍的回答，可看着他的脸，那句“好啊”差点脱口而出。
全智贤连忙掐断思绪，“哎西，该死的你以为你是谁！”
她一挺胸，向男人欺身而去，李在哲连连后退，“你敢……”
“怎么着？来打我啊。”全智贤上前几步，指着他的鼻子道：“来呀！打给我看！”
“少过那种生活，去追女孩吧！”
末了，她撇着嘴走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撩起额前秀发，显得有些气愤。
观赏完整段剧情的郭在容，满脸惊讶。
“那个，郭在容导演，怎么样？”她问道。
“很……”他思索着词语，“完美，对，完美！”仅从方才简短的表演，他便强烈感受到，那股宋明熙独有的“野蛮”。
“但相信全智贤XI清楚，宋明熙并非真‘野蛮’。”
“嗯。”全智贤臻首微点。
“那么李在哲XI，合作愉快。”郭在容伸出手。
“改日发布会见。”李在哲笑道。
“好。”
其余配角和诸项事宜，都已准备就绪，郭在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与两位神龙不见首的主演碰面。
也是有趣，导演本该是最先知道主演的人，搁在郭在容身上，变成了最后知道。
之前他同李在哲联系，男人只说女主角已经选定，过些日子再见也无妨。不料这一拖，就拖到开拍前一周。幸亏女主宋明熙的角色，几乎为全智贤量身打造，才省去换人的麻烦。
心中大石落地，郭在容走出LOVE大楼时，步履从容。
回到社长室，全智贤挺直身子，严肃道：“李在哲XI，之后还请多关照。”
伸手揉搓她的脸颊，李在哲笑道：“别太入戏，万一变成宋明熙，我可受不了。”
“自己演牵牛，却受不了宋明熙？”全智贤撅嘴，“没一点诚意。”
“其他还好，穿高跟鞋不能接受。”男人满脸苦相。
“最多不让你穿高跟鞋。”她轻笑，转而说道：“郭导演压力应该很大，一直不知道女主演。”
“没办法，他当时提出见面，我们恰好在济州岛。”李在哲耸肩。
“诶。”全智贤睁大眼睛，“好巧啊……”
……
眼见日头偏斜，全智贤背起包，准备离开。
“要走了？”
“嗯。”女子上前拥住他，柔声道：“在哲，谢谢你。”
“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李在哲声音微沉。
宋明熙的灵感，来自于当初的全智贤，那个警惕地盯着他、断言拒绝他、毫无顾忌地揽着他、桥上勇敢告白与他的，少女。
将她的性格夸大，便是宋明熙。
可惜我不能做你的牵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