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春喜,实在有些意外,二话没说就跟着她往宫里去了。月梨悄悄的跟在其身后,心里不由得恨意四起,都是她,都是那个贱人!不由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念及皇上的不杀之恩,早就对你不客气了。月梨在心中愤愤的想着。
宫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沁若明白此举会招来无端祸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焦急的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终于从远处隐约的琉璃灯光里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向她走来……
“娘娘,赫连将军来了。”春喜喘着气,不住的四处环视,她也知道宫里人心险恶。
“快,进去说吧。”沁若先一步走进大门内,赫连清溪随后跟着,春喜走在最后,不停的视察着周围,不知是心里作祟还是真有其人,她总觉得有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且一直盯着他们。
碧华宫的雅阁,是沁若的书房。走进去,一股淡淡的墨香夹着一股清幽的兰花香。书房的四壁上挂满了沁若的书画。浓墨浅出,远山近水,春花秋月,夏荷冬雪,置身在其中,说不出韵味。如此雅致的地方,赫连清溪却是头次来。沁若走到案几前,亲自为他斟了杯茶,他接过茶,怔怔的看着他,想她定是有事,且是难以启齿的事要问他,赫连清溪心里早已猜出了个八八九九。
“有什么事想问就问吧。”他淡淡说道。
“你就不想先知道我要问什么事,再作个肯定的回答?”沁若偏着脑袋,示意性的问。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的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赫连清溪淡然一笑,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这反倒让沁若心里有些愧疚了,她低着头,沉默着,始终不言语。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哼,”赫连清溪轻笑一声,“接到前方密信,说皇上在大秦与大燕交界地昆州与罗越军交战,与他所带领的残余兵将失散,至今下落不明。”沁若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认识赫连清溪般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他可是把你当作兄弟一样看待。”赫连清溪一脸的沉着,心里是隐隐的痛,没想到,今天她会站在这里为他而质问他,“好歹,你也给他留条活路。为了大秦的江山,为了大秦的子民,国不可一日无主。”
“哼,”赫连清溪依然一声冷笑,“我为何如此,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只是你不愿意面对罢了。沁若,”忽然,他眸光一闪,扶住她的肩头,“如此,不正合我们的意吗?我可以将大燕归还于你慕容家,我们也不必受如此煎熬,何乐而不为呢?”
“你变了,真的变了,变得有些让我陌生。”沁若无奈的摇了摇头。赫连清溪眉心紧皱,心痛的看着沁若,
“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我们都变了。”沁若淡淡的说。“那你接下来要如何做?”她缓缓的走到一边,背对着他。
“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话虽然很轻,可是却很坚定。
“你可以为我放弃吗?”沁若蓦地回头,眼神里满是渴望。
“可是,我如此做,对我们之间并无影响,相反,有益而无害。”赫连清溪的心有些迷失了,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丝丝哀伤,
“你变得越来越不懂我了。”赫连清溪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缓缓道:
“若是我为你放弃这一切,你可愿意随我海角天涯?”
沁若看着他,眸光闪闪,思绪万千,“其实,我早已想通,有些多事,不是我苦苦挣扎就能改变的。从前的我,总想着巾帼不让须眉,总想着建功立业,总想着与男儿一般征战沙场,可是,终归逃脱不了一个情字,终归渴望一个归宿。若是你为我放弃一切,我愿意随你天涯海角。”他轻揽她入怀,
“沁若,我希望我们一如从前般,好吗?”
“会的,从你刚才答应我时,我就觉得你没变,还是我的清溪。”沁若柔声道。“清溪,天快亮了,你该走了。”
“嗯,让我再多拥你一会儿。”雅阁里,烛影浮动,温情脉脉,却不知将军府的卧房里,一女子早已把泪流干……
冰冷的大牢里,几个浑壮的狱卒正一盆接一盆的往一个满身是伤的犯人身上泼着冷水。“他好像不行了,咱们也歇歇吧。”一个大汉对另一个大汉说。
“哎,他是谁啊,大王一向优待俘虏的,为何他伤成这样,大王还让我们如此折磨他?”
“谁知道呢!”其中一个大汉看了看那个奄奄一息的犯人,“大王可是交待了,让他偿偿苦头即可,可千万别把他弄死了。”
“可是,你看他那样,不死也剩半天命了。”稍瘦点儿的大汉一脸苦相,“也就是他,若是旁人,估计早就死得没气儿了,他的命还真大。”……正讨论着,牢门上的铁链哗啦一声响了。
“公主?”几个狱卒一惊,赶忙跪下。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公主虽然美貌无比,可是却骄横跋扈,不可一世。所以都怕她,不敢惹她。
“你们都出去!”声音高傲而任性。
“是”几个随行的仆人鱼贯而出。跪着的狱卒也都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没错,她就是罗越国赫赫有名的姬罗公主。她围着躺在地上的人转了一圈,细细的神视着。虽然此人满脸是伤和血污,可是仍然掩饰不住他的贵气与英气。不屑的打量了一翻后,量了量鼻息,“竟然昏死过去了,这些狗奴才,真是办事不利,怎么把人给打晕了。”她恼火的嘟哝着。隧蹲下身子,伸出手,拿大拇指在他的人中处掐了一下,只见躺在地上的微眨着眼睑,轻轻蠕动着身体,姬罗高兴的笑了笑,“哼,还是我比较厉害。”她拍了拍手,站起来,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人。不多会儿,躺在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灰暗的看着一切,“怎么,不习惯吧。那是自然,堂堂大秦国主,如今成了阶下囚,心里怎么会不凄凉呢?呵呵呵呵。”符坚颤微着微身体,用尽全力撑起身体站起来,愤愤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是你,扮成我军的马夫,给我的马喂了有毒的草?”
“哈哈,果然聪明,没错,就是我,怎么样?”姬罗似挑衅般的高昂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未完待续)